不庄重，没有诚意的好么.快换张别的。”

温曦阳一脸你想得真周到的表情，可是在书包里翻了半天，除了作业本什么都没有。

齐欢当时就被他打败了，不过想到他是个男生，拿不出来很正常，又不是女生，喜欢买那些小东西。

随即齐欢又意识到自己其实对那些女生的小东西也没有太多的新奇，要不是母亲昨夜批评齐欢留短发，说没有一点女孩子该有的贤淑气质，还硬塞给齐欢一本漂亮的日记本让她写日记，齐欢现在估计也得和他一样了。

于是齐欢就不好意思再打击他了。不过那时齐欢就忽然意识到可能齐欢的性格和男孩子更像一些。

齐欢从书包里将子翻出来给他撕了一张。

“你真是太好了，多亏有你，齐欢，你真是我的大救星。”他脸上的笑容很真挚，两个酒窝深陷，显得他有些羞涩。

不过齐欢心里虽然在夸他长得真好看，却愣是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当时齐欢表里不一的功夫就已经时一流了。

齐欢那时并不知道，爱情是会让人无师自通八面玲珑的。

可实际上在遇见他的前一秒齐欢还是个说话缓慢真诚的女孩子，从不会说假话的，只是命运是很神奇的存在，真的很神奇，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秒会按照它的意愿做出怎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那个本子齐欢一直保存到现在，它记下了齐欢第一次口是心非的经历记下了齐欢是怎样发现这个男孩子真的很看，怎样发现他是个看着聪明其实迟钝到家的孩子，怎样发现其实他们是一类人。

是的，那时齐欢将他和自己归为一类人，比如他们其实都是怕麻烦的人，不爱惹麻烦所以三缄其口不多说话，还有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小心翼翼不会去伤害别人，还有他们在上课时只是装的很乖，实际上一颗心早就不知到哪里云游去也。

其实这些本不值一提，因为那时，大多数孩子已经学会了明哲保身能不说就不说，那时大家都很善良单纯谁都不会恶意地伤害别人，而且跑神，谁都会啊。

而那时齐欢竟将那些小小发现全部记下来，为自己找到一个同类而开心。

其实自己之前只是没将自己的心放开，不允许自己了解别人，然后就有了这样的错觉。

不管现在看来怎么可笑，但是就是那样一个人，他改变了齐欢的一生，齐欢跟着他一步一步告别过去，开始全新的生活。

或者说，其实齐欢和他真的很像，因为齐欢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在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他，而事实证明，齐欢真的很有潜质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那天，齐欢还发现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喜欢用铅笔写字的，原因是，当时练钢笔字时写的太丑了，老师就将他们用钢笔写字的时间延后了一年。

当时有很多人都被延后了，可是只有他们俩还一直保持着用铅笔写作业答卷的习惯。尽管老师三令五申严令禁止他们用铅笔，可他们还是会忘，总是用到一半时才想起来应该用钢笔，可是都已经用铅笔了，总不能半途改用钢笔吧，所以索性就用铅笔用到底了。

尽管老师不开心，可齐欢和温曦阳就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以致于到现在齐欢还是喜欢用铅笔写字，写日记。

因为齐欢觉得自己用铅笔写字要比用钢笔戏好看得多。

还有一个原因是，齐欢所有的日记都使用铅笔写的，从遇上温曦阳那天开始便是了。

他把信写好后郑重其事地叠好，然后将它递给齐欢，齐欢很不解，疑惑的问到：“写给她的信，递给我做什么？”

他一副拜托你了的表情说：“你就帮帮我吧，要是我这样子递给她，被别人看见了对她影响不好。”

齐欢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说：“嗯，也是。”

就在他一脸你真是齐欢的救世主的表情下，离开座位，开始了齐欢人生中的第一次与人主动搭讪。

齐欢走到黎雨欢身边，喊了一声正在认真读英语的她，将纸条递给她，看了看四周觉得没人注意到才说：“温曦阳给你的道歉信，希望你能接受他的道歉。”

齐欢嗓音低沉，语气恭敬，是的，是恭敬，因为潜意识里齐欢是很佩服她的，齐欢是真心尊敬她的，没有缘由。

而她很显然没想到齐欢会主动找她搭话，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纸条看完后说：“我没有生他的气，齐欢知道他没有恶意。是班主任非要把他调走的，齐欢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齐欢听她的语气真诚，就朝她笑了笑：“我会告诉温曦阳的。”然后她见问题解决了也很开心，笑着道：“嗯，谢谢你。”

齐欢摆手示意不用客气。那是齐欢真的觉得她太美好了。

那时候，他们都是这样，没有丝毫虚假，生怕和任何一个人置气，他们都会为别人着想，单纯善良，温曦阳是这样，黎雨欢是这样，每一个孩子都是这样。

###12.形影不离

齐欢回去把事情跟温曦阳说清楚后，他整个人都活跃轻松了不少。

齐欢记得，当时他告诉齐欢，那时他正要将游戏打通关了，班主任却突然来把电脑关了了，看到打了一晚上的心血就这么没了，他生了一路的闷气。

刚回来，黎雨欢又说他，他觉得自己一晚上没睡脑子都混沌了，当时也没控制住情绪就干了这种事。可以看出来他当时是有多懊悔的，那样急切，那样善良纯真的少年。

而齐欢记得，他应该是在那时下了决心再也不会欺负女生了，即使是情绪失控也不行，不骂更不会打。而他也一直遵守着自己许下的诺言。

齐欢可以作证，他再也没有那样对过女生，即使发生多不可原谅的是他都没有违背过，从来没有违背过。

而那时，齐欢不知道，后来自己回厌恶他曾发下过的誓言。

而齐欢和他的相处就自然而然的亲密无间形影不离了，他将他过去的人生给齐欢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然后温曦阳就发现齐欢的人生太无趣了。

每当讲到尽兴之时他就比手画脚，眉飞色舞开心极了。齐欢想大概是以前没有人这样听他讲这些稀疏平常或是叛逆张扬的事情吧。

但是，他们俩一个愿讲一个愿听其乐无穷。而齐欢对他的人生就产生了无限景仰之情，并受他的蛊惑立誓做一个无所不能的混混。

同时齐欢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每天都有吵闹不完的话题，或是电视剧里面的人物，或是电影里面的反面角色，都是他们模仿争论的话题。

而他们那时上课最大的乐趣就是比赛扳手腕，齐欢记得那时自己和他还差不多高，那是男生和女生的力气也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他们几乎每次都是平局，所以他对此一直很耿耿于怀。

而这并不能影响齐欢和温曦阳俩日益增进的情谊，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天都总会有事情发生，而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发生量的变化了，而随着日子的积累，影响终究越来越大，终有一天它会演变成质的飞跃。

无论你察觉与否，它都在发生，命运的齿轮嘎嘎而来，气势汹汹，无人可挡。他们终究会被卷进去，溺水然后奋力挣扎，然后就是历经生死悲欢的寂然平淡。

齐欢也忘记了具体的细节，他们的关系是怎样一下子突飞猛进成了天天腻在一起的兄弟了，年少的情谊总是这样的，无需时间的证明，只需一颗正直纯净的心。

那时他们形影不离，那时他们相亲相爱，那时他们快乐无忧，那是他们对未来憧憬万千。

每一天，青阳悄无声息地升起，宣告一天的来临，也预示着无限的希望，他们觉得他们的生活有一万种可能，不管那可能是怎样的形状，他们都知道它是关于温暖关于希望的一切生机勃勃而毫无伤痛的。

而齐欢悄无声息过生活的日子到头了，他天天带着齐欢东摇西逛，于是齐欢就以一种强硬毫无预兆的姿态硬生生地介入了所有人的生活。

然后大家就发现其实齐欢是一个很好脾气的存在，人好而且不张扬，讲义气，活跃欢腾，温曦阳是这样，所以齐欢当然当仁不让地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那时，大概有人会惊叹，真是神奇，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存在呢。而温曦阳自己对此很得意，无论做什么他都不再是一个人了，到哪都有人一起，而且两个人的意见不谋而合，出奇地默契。

他当时就对齐欢说：“相见恨晚啊，怎么我就没有早点发现你呢。”

说这话时，他眸子晶亮，酒窝深陷，让人受不了的魅惑。

而齐欢却在想，其实自己并没有刻意模仿他，或许天意如此，齐欢等待那么多年，他出现了，将齐欢所有的潜能激发了，然后齐欢自己才像是找到自齐欢了般，恍然大悟，其实齐欢本该是这样的。

而这件事谁说的都不算，只能让命运细细安排，一步一步更靠近，然后某一天，缘分已到，时机正好，然后命运的神奇便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彼时正是年少轻狂，年轻气盛，想要尝试一切新事物，并自信心爆棚的觉得自己是个不可一世无所不能的天才。

事实也大概如此，可能是被压制的太久了，齐欢需要一个宣泄口，将齐欢十二年来不曾使用的活力力道全部释放出来，天知道那时的齐欢是有多么精力旺盛。

在篮球场上打一个下午的篮球甚至都丝毫不会觉得累，那些时日齐欢流的汗比齐欢十二年来流的都多。

而这正遂了温曦阳的心愿。

齐欢说过，齐欢和温曦阳很像，他也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少年，于是他们初时在一起的时光里绝大多数都是在篮球场上度过的。而他们的超默契配合已经让他们的名气远传至初中部了。

以至于后来他们分开了，齐欢还是对那段时间地疯狂肆意怀念不已，那是没有人知道齐欢曾经有那么一段快意逍遥令人艳羡的青春年少。

###13.一场球赛

时间过了太久，一回忆起来就没有个结束，总是写着写着就想起那些遗忘许久的温情默默的故事。

请原谅齐欢吧，你知道齐欢只是个爱怀旧的孩子。

回到正题上，而关于那个球厅老大，其实齐欢不想做过多言语的，如你所知，齐欢是个善良纯真的孩子，即便是个混混，那种融入骨血的遗传自母亲的宽厚和受父亲熏陶的纯善美德是一直停留在齐欢心里的。

即便在别人眼里齐欢狂放浪荡，可这并不影响她的真正保留的善意。

上天作证，齐欢从不欺负弱小，而和别人打架斗殴也纯属心中侠义之情在作祟，即使当时的情形已经极其恶劣，甚至是超出想象，超出他们能承受的范围，齐欢和温曦阳都没有做过极出格的事。

其实在那个年纪，说到论力气论勇猛，齐欢觉得齐欢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孩子差，甚至可以说，起初齐欢的胆子和蛮力是要超过他们的。

那是齐欢最飞扬恣意的时刻，她像是终于学会飞翔的鹰，日日早起直冲云霄，翱翔九天，满腔雄心壮志。

齐欢更像一条久离河水的鱼，干渴难耐，一有机会重回水中，齐欢倍感亲切自然舒服惬意。

是的，这样一个活跃张扬的齐欢，让齐欢觉得心神飞扬，舒爽不已，齐欢一直坚信，齐欢本该如此，她坚信，自己就是如此，只是发现地太晚了。

以至于被积压了那么多念，束缚一旦被挣脱，翱翔九天从不是梦想，禁锢一旦被打破，无人能阻挡住齐欢前进的脚步。

不过，无论那段时日，齐欢再怎么嚣张张狂，齐欢本心原存的内敛沉稳也还是会将齐欢唤醒，那是一种本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齐欢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去过齐欢的本真。

因为母亲在齐欢日记本地第一页写了一句话，字迹端庄秀丽，是她学不来的内秀清丽，说起字来，这一点证明她其实是有张扬外露的本性的。

因为齐欢的字从小就没有骨架很随意，完全不受拘束，只那时写字太丑，母亲为此批评了许多次。那时，为此齐欢很懊恼，总想规规矩矩写字，可是却没有一丝进步。

好在，齐欢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无法做一个清秀端庄的人了，所以想得很开，字写得多了，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把握自己的笔法，现在，总算是有些模样，自成一派，勉强算是有些章法了。

又说多了，因为许久以来，齐欢不曾跟人谈起过去，没人听他诉说这些小细节，这些因为一些事情就改变了而且弥足珍贵的事情，这些事情齐欢想一一说给你听。

说关于唐席城的故事给你听，是的，不知道你猜到了没有，齐欢说的那个人他是台球厅的老板。

那时，齐欢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也不想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她不会花时间在他身上花太多时间，去研究不过大他们三岁的他怎么来得起这样大的台球厅，也不会注意到他深邃的眸子后面隐藏了什么故事和情绪。

更不会关心他为什么要混社会，你或许会说那么多混社会的人又不缺他一个，齐欢干嘛要关心一个过路人的过去，如果每一个人都要关心那不就累死了么。

告诉你吧，齐欢也是这么想的，那时他们见了一面之后，要不是腿上的淤痕还未散尽齐欢几乎就要忘记这个人了。

可能有些人会说他们怎么那么忘恩负义，当时齐欢和温曦阳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觉得他们是不是应该至少给别人说声谢谢。可是又想到欺负他们的人还是他的手下呢，于是觉得他们之间两两扯平了，所以两个人就彻底忘记他了。

直到那天，他们班和隔壁班打篮球赛，大家都聚到场上围观，齐欢也在其中。虽然齐欢球技颇高，可是齐欢不能打比赛，原因显而易知，因为她是个女生。

所以齐欢只能站在球场外静静观战，放任温曦阳一个人不管，让他在球场上独自奋战。

这种感觉很不好，什么也做不了，站在一旁，掩饰掉自己内心所有的真实情绪，看着他艰难奔跑，奋力前行，被阻拦被撞倒被盖帽，躺在地上皱起好看的眉头，真是让人心疼。

平行班的男生都是和温曦阳差不多的，边玩边学，不像精英班的学生，天天待在班里不怎么出来，所以他们满意以为他们可以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