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情绪。

可齐欢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道：“你们两个最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老是躲着齐欢啊，快说出来。”

齐欢一副你们不说可就别怪齐欢心狠手辣的模样，肖晓见状很配合地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到温曦阳身后，齐欢看着他们如此竟觉得般配的样子。

齐欢的心微微缩了一下，然后就再也生不出其他情绪了，她忽然觉得开心，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

温曦阳看着齐欢不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除了猥琐的事什么都干不出来。”

齐欢一听气急了，跳过去就要揪着他打，肖晓将他揪住大声道：“温曦阳别跑，齐欢快来，我帮你抓住他了。”

齐欢看见肖晓如此袒护自己的下意识动作，心中的有些决定更坚定了。温曦阳被肖晓抓得猝不及防，使劲挣脱想要逃跑，一边挣一边喊：“肖晓，你是个两面派，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可是在帮你啊。”

肖晓得意洋洋道：“我一直都是齐欢这一派的，你少臭美了。”齐欢闻言心中的温暖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是的，她说她一直是齐欢这一派的，他们一直都是一起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没有什么事情能改变这个事实，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们分开，任何事情都不能。

于是，秋天在温曦阳地讨饶声中到来了，叶子开始凋零，有些感情也开始凋零，然后，另一种生机勃勃的情绪，在心中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阳光明媚。

齐欢生日那天，她起了个大早，母亲为她端上长寿面，然后又让她吃了个水煮鸡蛋才放她出了门。

齐欢在路上就不停地猜测，他们究竟密谋了些什么呢，会不会有惊喜呢，然后就开始回忆电视剧里的场景。

结果就想到，有些人为了给朋友过生日，弄出各种盛大的场景然后是一连串的惊喜，那种场面是极令人期待的。

然后齐欢忍不住加快脚步，可是她忽然想起来，一般情况下除了惊喜，还会有惊吓的，想到这她忽然想起，温曦阳那张吊儿郎当无比邪恶的脸庞，于是齐欢又放慢脚步，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就到了学校。

齐欢尽量小心翼翼地往座位上走去，生怕有一个天大的惊喜，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同学们依旧读书的读书，聊天的三三两两的聊天。

谁也没有一点不一样，包括肖晓和温曦阳，两个人坐在座位上补作业的补作业看漫画的看漫画，这真是诡异极了，和齐欢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越是平静齐欢就越是不安，她有些近乎神经质地观察着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可是面上还要装的一点都表现不出来，可是直到齐欢坐下也什么都没发生，肖晓看见齐欢来了，只说了几句：“赶紧补英语作业，今天要交。”

最近学校实行新政策，让他们初三的学生上晚自习，加紧学习进度，可昨天他们逃掉了晚自习去练滑板了。

于是齐欢也赶紧掏出作业来补作业，心中的狐疑和失望，在第一节上课铃敲响以后被无限的放大了，齐欢丧气极了。

可是今天平静极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中午去吃饭时，温曦阳和肖晓两个人一直话题不断，直接将齐欢的郁闷忽视了。

齐欢更郁闷了，这两个人是不是忘记了啊，难道是她记错日子了么，不对啊。母亲今天煮了面给她吃啊，难道是他们记错了？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给自己准备啊，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啊？这样的情绪一直伴随自己过了整整一天，她总觉得是那一个环节出了错，要不然结果不会这样令人沮丧的。

其实以前齐欢是不太在乎这样的日子的，和温曦阳在一起时，两个人都不会太重视这些的，顶多送个小礼物表示一下。

因为他们都是很羞怯的人，不善于表达，所以遇到这样的日子，他们大抵都不会让自己和对方太感动，以致于让自己太尴尬的。

之前齐欢是不会有太多在意的，可是人就是这样，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后就开始有期盼，总觉得该发生些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于是你就丧气极了，齐欢现在可真后悔当时那么好奇，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了。

齐欢这种颓唐的状态，一直到晚上晚自习才有所好转，因为她觉得这一天都过完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正当齐欢准备任命地掏出作业本写作业时，突然有个男孩在他们班门口喊：“齐欢，快走，温曦阳在楼顶被人围了。”

齐欢一听，转身看看左边，温曦阳不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的，下意识去拉肖晓却发现她也不在，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直接就往楼顶冲去。

跑到楼顶，发现什么也没有，天色已经暗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齐欢有些担心温曦阳会出事，于是喊了两声：“温曦阳，温曦阳。”

只有冰冷的空气在震荡，什么都没有，齐欢有些沉不住气了：“温曦阳，你在哪......”口气里满是焦急。

话未尽，前方忽然亮起一片火光，齐欢急忙凑上前去看，是蜡烛。

肖晓和温曦阳站在蛋糕后看着齐欢，火光将他们的脸映照的明明灭灭的，然后胸口处叫嚣的温暖氤氲了眼窝，齐欢想自己是要哭了。

谁说惊喜非要声势浩大人尽皆知，这样温暖绵细的情谊才是最让人窝心想忘也忘不了的，那才是要铭记一辈子的情谊啊，那样温情脉脉深情款款，这是她生最愉快的生日了。

温曦阳看着齐欢愣在那里了，就过来将她推到桌子前，她看见桌子上的花型蛋糕上写着一行小字：“他们最爱的齐欢，十五岁生日和今后永远都快乐。”

齐欢的心欢快极了，快乐的跳个不停。然后，肖晓就开心地看着齐欢说：“先唱生日歌吧。”

于是温曦阳和肖晓就轻轻地缓缓地唱起了生日歌，烛光不时地轻轻跳跃，他们的脸也隐隐绰绰的看不真切，齐欢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在她最好的年纪遇见了这两个最美好的人，何其有幸。

歌声一停，他们两个人就齐声道：“快许愿，快许愿。”

齐欢双手合十，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许下了在她人生中曾无数次许下的愿望，她说：“愿齐欢爱的人和爱齐欢的人一生无忧，幸福安康 。”

不知是齐欢的愿望太过沉重还是别的什么，她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烛火跳动了几下，她权当它是答应了齐欢的请求了。

所以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却不知这半生她反复许愿，这愿望并没有实现的那么轻易。

温曦阳将从家中拿来的手电筒打亮，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物盒，痞痞地道：“等齐欢叫你打开你再打开。”

齐欢接过盒子紧紧地抱在胸前，在心中将满心异样的情绪压下，头一次极乖地点点头，抬起头裂开嘴笑了。

温曦阳看见齐欢这么呆傻的摸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却还是强忍住笑道：“丑死了，牙都露完了，就不能淑女点啊。”

惨遭嫌弃后虽然有点黯然，可还是幸福的想哭，温曦阳看不下去齐欢的傻样了，掩饰性的连忙拉过白林说：“准备好了么，该你了？”

肖晓转过身来认真看着齐欢，然后将手上的方形大盒子递给齐欢道：“等到你开心的时候穿上它，不开心的时候......”

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说什么，随即说道：“和他们在一起估计是不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啦，所以你可能以后得每天穿着它。”

齐欢想这世上还有什么话能让人这么感动呢，我亲爱的姑娘怎么能对我这样好，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齐欢立即掩饰的别扭道：“还说呢，你们今天坏死了。”肖晓上前抱住她，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一个拥抱的温度竟会如此灼人。

肖晓在齐欢耳边说：“亲爱的，对不起。”终于她的泪水应声落下，落地有声，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唯一一次哭泣，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幸福。

然后齐欢那天在日记本上写下，即便生命里曾有过你那样声势浩大的存在，齐欢的青春也从不歇斯底里，只黯然等待，寂然欢喜。

只是偶尔有些悲伤气势磅礴，让后来即便在爱的那般艰涩的年华里都不曾落泪的齐欢，回忆起那些时光忍不住也泪雨滂沱。

齐欢开始分蛋糕，温曦阳给齐欢打手电筒，然后肖晓在一旁唱起了歌：“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 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 大声喊 齐欢爱你 你知不知道 那时他们什么都不怕 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 你说要 一直爱一直好 就这样 永远不分开 他们都是好孩子 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 可以永远啊 他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善良的孩子 怀念着 伤害他们的 大声喊 齐欢爱你 那时他们什么都不怕 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 你说要 一直爱一直好 就这样 永远不分开 他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天真的孩子 灿烂的 孤单的 变遥远的啊 他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可爱的孩子 在一起 为幸福落泪啊 他们都是好孩子 异想天开的孩子 相信爱 可以永远啊 他们都是好孩子 最最善良的孩子 怀念着 伤害他们的 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 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 大声喊 齐欢爱你 你知不知道？”

那时齐欢听过的最温情的歌，从那一刻开始她放弃了所有，都只因为她放不下她，你可以理解么，他们之间属于小女生的关于友谊万岁的情绪，为了她，齐欢甘愿退出。

那夜里，他们吃蛋糕时静坐笑语，互相抹蛋糕时他们的笑声放肆张扬，这一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所以谁都不能为他们作证，除了时光，没人知道这段过往，这样快乐肆意的日子。

不过，过了这一夜，他们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再这样放肆，齐欢想是那夜的快乐太纯粹太令人嫉妒，命运才如此安排，让他们后来的青春仓惶悲戚。

###35.唐席城的礼物

不是有句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么，齐欢想自己大概是认同这句话的，因为从来没有那么好的桥段，说你的快乐会一直持续下去。

生活总是要给你安排点小插曲，让你哭哭笑笑之后明白，他们要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命运在这一生会不停地为你上课讲道理，直至你大彻大悟。

齐欢今夜太开心了，有些忘乎所以了，从学校里出来他们一直笑闹追赶，快乐无忧极了，直至刚才分开这种飞扬的快乐才稍微冷却降温了一些。

这是齐欢人生中过得最正式的也是最开心的生日，此间的意义实在无言以喻。齐欢跑着跳着心飞扬着，不怎么唱的的齐欢竟然哼起了刚才肖晓唱给自己的歌“他们都是好孩子......”

就这样抱着盒子急切地想要跑回家，看看他们给自己的礼物，那种迫切的心情让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家门，她几乎就要飞奔着扑进去了。

突然齐欢看见一个黑呼呼的人影，在路上徘徊，她顿时停下了脚步，准备抱紧盒子拔腿就跑，谁知那人竟看到了她。

那人冲着齐欢走来，她赶紧护着盒子向后退，那人上来拉住她的手。齐欢吓坏了又不敢惊动父母，只好奋力挣扎照着那人的腿踢了一脚，那人闷哼一声。

这声音齐欢想齐欢是熟悉的，齐欢急忙停下来嗓音发颤惊疑未定道：“唐席城，是你么？”

来人松一口气低笑道：“我吓着你了？”然后又道：“小丫头劲还挺大。”齐欢立即道：“对不起，齐欢不知道是你。”

齐欢语气里满是愧疚，唐席城忽然看着齐欢正经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齐欢说对不起。”

齐欢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忘记了问为什么，只是乖乖地点点头。他对齐欢的表现很满意，随即勾起唇角道：“小丫头今天心情不错啊！”

齐欢点点头：“嗯，今天我生日。”温曦阳扫了眼她怀里的盒子，问道：“手上是他们送的礼物吧？”

齐欢点点头满足极了的表情。唐席城瞥她一眼：“怪不得这么宝贝。”她急忙回道：“那当然，我很少收到这么多的礼物的。”

唐席城又笑了：“那你想不想更开心一点啊？”齐欢愣住了，随即道：“我不是问你要礼物，只是想和你分享我的开心。”

唐席城慵懒地道：“你能和我分享齐欢很开心，不过我很抱歉今天忙的忘记了你的生日，想赶过来看看你，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齐欢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觉得心里满是奇异的感动：“你竟然这么重视我的生日。”

齐欢的心瞬间被融化了，唐席城看着齐欢的表情笑了：“我一直很珍视你，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齐欢听见这话心里似乎有些事情开始明朗了，可是她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这太荒唐了。

唐席城看见齐欢发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她立即回神：“没有，我只是太感动了。”

唐席城似乎在想什么，齐欢看着他，他忽然看着她道：“不如这样吧，我许你三个愿望，只要是你说的我会尽力去完成的。”

齐欢听他这样说，良久站立不知所措，齐欢没有猜错，她轻轻叹息着到，没有一个男子会这样无怨无悔的为一个人做这么多事。

除非，他喜欢她，是的，齐欢终于猜到了，他喜欢自己。

唐席城见齐欢忽然有些闪躲不知所措的眼神，上前将她轻轻搂住，她没有挣脱，她不知该做什么，她什么也给不了他，她只能拒绝他。

可是他却没给齐欢机会开口：“我说过，我不想听对不起，我不会让你有负担，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

齐欢闻言身子一震，他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像极了她，她太明白爱一个人需要多辛苦了。

唐席城缓缓道：“我的要求就那么多，让我抱抱你就好。”微凉的初冬到了，她却感受到一颗火热的心，她不知所措一筹莫展。

而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温曦阳手上拿着漂亮的本子，眸子晦涩道：“原来我一直都是自欺欺人，那天看见的从来都不是幻觉。”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