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龙被气得脸色涨红,胸膛急剧起伏,最终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栽倒在地,幸得一旁的乔四江连忙扶住。
见此情景,张玄妙适时站了出来,他的目光凌厉,语气中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天龙,你身为太上门弟子,却如此轻率地诬陷他人,是何居心?你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基于个人猜测,这等行径,实在是有损我太上门声誉。”
张玄妙的话掷地有声,令原本就偏向司徒名伶一边的舆论更加倾向他这一边。
张天龙孤立无援,仿佛被无形的重拳击中,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愤怒而绝望地瞪着张玄妙师徒二人,心中的不甘如野草般疯长。
此时,司徒名伶适时地开口了,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孩童的无辜:“这位哥哥,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昨晚一直和师父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打人呢?”
他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更是让众人坚信这是一场误会。
围观的弟子们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张天龙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意在陷害云峰,其用心之恶毒,让人不寒而栗。
“张天龙,你这是在挑战太上门的规矩,更是对我云峰的侮辱。”张玄妙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威压,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我相信,门主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裁决。”
太上道君深邃的双眼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了张天龙身上,那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张天龙,本座会彻查此事,若真如你所说,自然会给受害者一个公道;但若你心怀不轨,恶意陷害同门,哼,太上门的律法可不会轻饶。”
话毕,太极殿内一片寂静,只有张天龙沉重的喘息声。
他知道自己此刻已陷入极其不利的局面。
“门主,弟子……弟子愿意接受调查,清者自清,我张天龙问心无愧。”张天龙艰难地挤出这句话,身体因激动而颤抖,只能先咽下这口气了。
太上道君微微颔首,挥手示意此事暂时告一段落:“此事我会亲自监督调查,真相总有大白之时。诸位,修行之人当以德为先,切勿为私欲蒙蔽心智,退下吧。”
人群渐渐散去,张天龙在乔四江的搀扶下踉跄退出太极殿,他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瑟。
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张玄妙转头对着司徒名伶,目光中尽是欣慰:“刚刚演的不错,有师父的半分真传了。”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极殿外。
“好了,今天的课程可不能耽误,我们回去继续修炼《雪名刀决心法》吧。”张玄妙拍了拍司徒名伶的肩膀。
“嗯,师父,我们走吧。”司徒名伶应了一声,跟在张玄妙身后,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未来的路。
夜色渐浓,云峰之上,月光如洗。
张玄妙领着司徒名伶走在蜿蜒的山道上,周遭的灵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修炼的宁静。
他们一路上并没有多言。
终于,回到了云峰的居住区,张玄妙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司徒名伶,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今天的事情有些复杂,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会检查你的修炼进度。”
话语间,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却又欲言又止。
司徒名伶抬头,望向张玄妙那深邃的眼眸,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思量:“师父总是这般神秘,他隐藏的秘密,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想到这里,他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算是告别,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
就在司徒名伶即将踏入小屋之际,一道清冷的嗓音如同夜风一般拂过他的耳畔:“小乞丐,你的来历似乎并不简单啊。”
司徒名伶闻声,心中一惊,旋即转身,只见月光之下,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静静伫立,长发如瀑,气质清冷脱俗,正是张玄妙的亲传弟子,司徒映月。
面对她的突然出现,司徒名伶并未显露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司徒师姐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我与众不同。不过,相比之下,司徒师姐似乎藏得更深呢。”
司徒映月秀眉微蹙,身形未动,语气却变得凛冽:“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师父有什么目的,如果你想伤害他,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司徒名伶轻笑,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缓步向前,直至与司徒映月面对面,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哦?师姐这么关心师父,莫非你们之间……?不过,真正让我好奇的是,身为纯正人族宗门的弟子,司徒师姐的体内为何会有微弱的妖族气息?”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司徒映月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警惕。
“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紧握双拳,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这个问题触及到了她的逆鳞。
司徒名伶摆了摆手,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背着手悠悠地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司徒师姐,只要我们互相不干涉对方的秘密,就能相安无事。毕竟,我有我的路要走,你也有你的使命要完成。”
说完,他没有再回头,只留下司徒映月独自站在月光下,身影显得异常孤寂。
月华之下,她的脸色变幻不定,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眼底翻涌。
最终,司徒映月深吸一口气,化为一道青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似乎是在思考着司徒名伶的话,又像是在逃避些什么。
小屋里,司徒名伶坐在床沿,双手托腮,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却是一片翻涌。
深夜,云峰之巅,银辉洒满整个山峰。
张玄妙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任由微凉的夜风轻抚面颊,脑海中却无法平静。
今日的种种,尤其是司徒名伶与司徒映月之间的那段插曲,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