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艺为试

“比试?”

说实话原本陈凡心里是想拒绝的,毕竟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风险也就越大,而且他和于禁约好了半个月左右就返回,但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了,他甚至都还没有进入到凉州境内!

但如果此时突然要离去的话,又显得有些突兀,恐怕会引起韩遂等人的怀疑,再加上此时韩冬亦正眨巴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陈凡甚至能读出她眼神中的意思,“求求你了,我还不想嫁。”

抹了抹额头的汗,陈凡还是答应了下来。

韩遂看着两人的样子,嘴角也是露出一抹笑意,如此一来,不但能将矛盾转移到丘林单于和陈凡之间,顺便还能检测一下陈凡的能力,毕竟他也希望自己女儿未来的夫婿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随后韩遂便站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了,为了公平起见,就由老夫来当裁判,怎么样?”

“韩将军做裁判,自然是信得过的,有劳您了。”

陈凡率先回答道,在礼数这一块儿,他自认可要比那丘林一部的单于要懂得多,毕竟五千年文化礼教的积淀可不是虚的。

随后丘林泽也点了点头,算是表示同意由韩遂做裁判。

看着双方都没有异议,韩遂便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那不如以六艺为试。”

“六艺?”陈凡摸了摸下巴,看来这次的比试,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而这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乃是当初周朝教育贵族子弟时所提出的要求贵族子弟必须掌握的六种技能,就是不是知道现如今韩遂会以何种方式出题了。

韩遂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今日天气寒冷,不宜外出,不妨就先以书、乐、礼三艺为试。”

“第一门,就先以乐为试。”

说罢,韩遂便挥了挥手,对自己的副将耳语一番,副将得到指示后,便快步走了出去,众人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商议了些什么。

“乐,这不能教我唱歌儿吧,我可是五音不全啊,要是让我上去唱两首,那可不是招笑吗?嘶,也不能教我弹奏吧,对古代乐器我也是一窍不通啊!早知道当初报班的时候好好去学两局就好了。”

正当陈凡还在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比试时,却不曾想韩遂差人搬来两张案几,随后示意两人落座。

接着又摆上文房四宝,如此操作,却是陈凡懵了圈,“不是比试‘乐’吗,拿笔墨纸砚做什么呢?”

正当陈凡还在疑惑当中时,刚才匆匆走出的副将此时已经赶了回来,并且身后还跟着长长一列侍从。

而这些鱼贯而入的侍从手中,皆是抱着一件乐器,陈凡仔细瞧去,“琴,瑟,笛子,古筝,鼓,箫……”

“这简直就是,一支乐队啊!可是这么多种乐器,并没有我擅长的一种啊,这可该如何是好?”

正当陈凡愁眉不展时,却发现后边陆续走进的侍从当中,有些人抱着的乐器是他未曾见过的。

但这时,坐在陈凡对面的丘林泽却发了声,“这是羌族龙骨琴!还有胡琴!”

说着说着,丘林泽更是面露喜色,虽然他在这中原也生活了许久的时间,但作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他对于这些乐器,还是有种刻进骨子里的熟悉!”

陈凡看着丘林泽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少数民族好像都是能歌善舞的,这样一来,自己面对的岂不是一个必输的局面?”

而此时韩遂走了出来,摸了摸自己蓄了挺久的山羊胡,笑着对陈凡和丘林泽二人解释道:“你们两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奏乐这种服侍人的活计,让你们去干,未免有些太不像话了,二位且看看摆在你们面前的白纸,今日比试的主题,不如就由你们二人谱一首曲子,然后交由我手下这只乐队演奏,届时以谁的曲子为佳,谁便是胜者,如何?”

陈凡二人皆是点了点头,表示并无异议。

丘林泽落座后,提笔眉头微微一凝,随后笔头便落在了纸上,快速勾画了起来。

虽然他是丘林部的单于,但是他们丘林一部自从归降北汉朝廷一来,除了在凉并境内生活的大部分族人以外,其余的像他这种贵族子弟,都会进入东汉朝廷,接受他们的教育。

而这也往往就导致了,他们不但对汉文化十分熟悉,对于自己原部族的文化也没有落下。

像他们这种接受过汉化教育,经受过朝廷培养的人,自然会成为朝廷心目中部族的“最优继承人”。如今东汉朝廷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但是丘林泽作为唯一接受过“培训”的人,丘林一部还是将单于的位子交给了他。

而这次他要谱写的曲子,便是在他们草原上流传的一首曲子,名字也十分简单,就叫《匈奴歌》!

而反观此时的陈凡,此时却是扣耳挠腮,愁眉不展,和一旁的丘林比起来,简直像极了自习课上百无聊赖的差生。

而一旁紧张的“观战”的韩冬亦也不由的小心的捏了把汗,她的梦想可是闲云野鹤,游历天下,她才不想那么早便成婚,然后被早早的栓在丘林泽那个老男人身边,就算是让她去参军也比呆在那两步三尺屋内织布好啊!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祈祷,“张子凡,你可一定要赢啊,要是你赢了,我愿意,愿意把我金库里的一半财宝,不对,四成财宝都给你!”

但看着陈凡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一局的赢面好像不太大呀!

“张子凡不会不知道该怎么谱曲子吧?”

韩冬亦心里不由得忧虑了起来,原本她便对陈凡的底细不熟悉,只是今天不知是何原因他会出现在府上,昨晚见到他时,也只感觉到他呆呆的,对他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感觉,至少比丘林泽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好多了。

她也知道自己把陈凡当枪使的行为确实不太妥当,“不行,这么没有担当的人,日后该如何行走江湖?既然张子凡是被我拉进来的,那我就应当对他负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