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些年来,李清许在丞相府居然过的是这种生活,受尽旁人冷眼就算了,还要时时提防着旁人陷害,真是苦了她了。
另一边,陆夫人亲眼瞧着李宛玉被抓走,心急如焚。
李宛玉也十分焦急的看向她,向她求助。
“母亲,玉儿真的是无意的,是她自己脚滑掉进去的,跟玉儿真的无关,母亲救救玉儿,玉儿不想坐牢。”
可事情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哪容得她愿不愿意?
陆夫人无可奈何,只能含泪看着李宛玉出言安慰。
“玉儿别怕,母亲一定会想办法的。”
说完这话,那些官兵就强行把李宛玉给抓走了。
眼看狱丞就要钻进马车里,陆夫人连忙凑到马车旁边,压低了声音跟他说道。
“玉儿一校心地善良,是绝对不会故意害人性命的,还请大人明察。大人可知陛下为何会封玉儿为郡主?”
旁人都说,那李宛玉是走了狗屎运,这才会野鸡变成金凤凰。
狱丞一向专注查案,对此事倒是也没怎么关注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看陆夫人这副模样,倒像是别有隐情,他不禁皱眉,疑惑问了一句。
“为何?”
“听闻陛下年少时曾有一心上人,两人深爱不疑,陛下还特地留了枚玉佩作为念想,如今玉佩就挂在玉儿的腰间,你说玉儿与陛下有何关系?”
陆夫人并未直说,反而转弯抹角的提示。
他能坐上狱丞的位置,推断的能力自然是差不了的。
听她这番话,狱丞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难道说这李宛玉其实是陛下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人就算是她杀的,只怕是也无法结案呀。
这么想着,狱丞心中也有了决策,朝陆夫人微微点头。
“多谢夫人提醒,此事本官定会酌情调查。”
听了这话,陆夫人心中才稍稍安心了一些,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包银子,悄摸摸的递到了狱丞手中,笑着说道。
“小小诚意,还望大人收下。玉儿身体娇贵,还请大人多照看着些。”
“好说好说,陆夫人出手如此慷慨,本官自会照顾一二。”
狱丞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笑眯眯的回应。
见他答应,陆夫人才算是松了口气,目送着他们离开丞相府。
这件事过了没多久,狱丞便下了断论,将此事轻拿轻放,把李宛玉从狱中放了出来。
皇上虽未挑明,但早已将李宛玉所作之事牢牢记在心中。
自此之后,狱丞每每缺银子,就暗中去趟丞相府,以李宛玉的事情作为要挟,明里暗里的让陆夫人给他银子花。
这件事毕竟是自己理亏,陆夫人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乖乖的掏银子。
可这一次两次倒也还说得过去。
狱丞就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似是打定了主意要粘着她不放,从丞相府拿的好处都已经上万两了。
这些年来,府里的开销一直都是由明月商会支撑的,所以库房里的银子也没多少。
这么过了几日,库房的银子就快空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们只怕是连饭都没得吃了。
焦急之下,陆夫人便将主意打到了明月商会。
眼下既然李清许已经疯了,那她自然是无法打理商会的,自己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借机掌管商会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这么想着,陆夫人收拾了一番,便匆匆去了明月商会名下的铺子。
得知陆夫人前来,赵明云连忙出面迎接。
眼神打量了一下四周,陆夫人趾高气昂的坐了下来,朝着赵明云吩咐。
“想必你也知道,二小姐如今身体抱恙,怕是没精力打理这铺子,可这明月商会的铺子遍及全国,不能荒废了去。所以这段时日就由我来打理这铺子了,你可有什么异议?”
赵明云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但面上却是不显,恭敬的朝陆夫人行了一礼。
“夫人说的是,属下不敢有异议。”
听了这话,陆夫人心中一喜,轻咳了一声,连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往日里丞相府的开销都是由商会的铺子提供的,以后便恢复原来的规矩吧!你去清点一下库房里还有多少银两,帮我支取十万两出来。”
赵明云身子未动,脸上出现了一抹为难,摇了摇头,回答道。
“回禀夫人,商会的库房里面已经没有银子了,这十万两怕是支取不出来。”
偌大的一个商会,连十万两都没有,谁信呢?
陆夫人脸上顿时染上怒容,犀利的眼神打量着赵明云。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了不成?”
“属下不敢,只是这库房里着实是没有了,属下从哪给你弄十万两出来?前些时日,库房里的银两都被二小姐拿去购买粮食了,眼下确实是没有存银。”
赵明云摇了摇头,苦笑着辩解。
听了这话,陆夫人才稍稍缓和了些,恢复了理智。
前一段时日,李清许确实是购买了不少粮食,别以为她是要趁机投机倒把,却没想到她居然又平价卖了出去,这一倒腾根本就不赚钱,甚至还亏了不少钱。
真是个败家子。
想到这,陆夫人的心都在滴血。
她没好气的瞪了赵明云一眼,又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你去把商会的账本拿来给我瞧瞧。”
李清许对此早有对策,早就让赵明云伪造了一本假的账册。
眼下听陆夫人这么说,赵明云连忙去将那假的账册给取了出来,递到陆夫人的手中。
那账册做的天衣无缝,陆夫人压根看不出来。
看过账册之后,陆夫人才算是彻底放下了戒心,相信了此事。
可如今商会里也没有银子,她该从何处找些银子,来满足狱卒这硕大的胃口呢?
陆夫人心中一阵犯愁。
另一边,后宫之中。
听闻李宛玉转危为安,压根就没遭什么罪,孙贵妃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给砸了,面色阴沉。
“这贱人还真是命大,都闹出人命了,都没将她定罪。”
一旁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