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来者不善

车夫吓得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远山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查看前面的情况。

只见前面站着十余个黑衣人,他们个个手中提着阔刀,身形彪悍。

很显然,这些人来者不善。

李远山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马车里,朝着车夫吩咐。

“掉头,快掉头回去。”

但车夫此时已经吓傻了,压根反应不过来。

见他要逃跑,面前的十几个人凶神恶煞的,直接就提着手中的阔刀,一跃跃到半空,朝着李远山坐的马车劈来。

破空声在耳边响起,李远山吓得浑身发抖,绝望的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支箭矢射来,将距离最近的人给射穿了出去。

随后,就又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朝着他们杀来。

将面前的这批黑衣人给解决干净了之后,另一群黑衣人就销声匿迹了。

劫后余生的李远山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折返了回去,匆匆忙忙的将此事告知了大皇子。

他刚从知府府邸回来,就遭遇了这样的事。

难保不是孙吴洲和其他人在从中作梗,他得尽快将此事禀报给大皇子。

听了李远山所说,大皇子捏紧了手里的毛笔。

不用说,此事定然是那蛮夷的奸细所为,蛮夷的人阴险狡诈,而且十分有野心,暂缓出兵事宜,有损他们的利益,他们自然不愿。

想到这,大皇子安抚了一番,便下了逐客令。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御史大人日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为妙,出行的时候多带些侍卫,莫要让别人钻了空子,我会尽快解决江南局势。”

听他这么说了,李远山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朝着大皇子拱了拱手。

“那就有了大皇子了。”

等李远山走了之后,李清许才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抬头看了一眼李清许,大皇子眼底带着担忧,催促道。

“方才的话,想必你也已经听到了,如今的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稍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为了二小姐的安全起见,我这就派人将你送回京城,日后若是没事,也莫要再出来了。”

说完这话,大皇子便要叫人将李清许给送回去。

但还没等他开口,李清许就把盛了茶水的茶壶放在桌子上,一脸坚定的拒绝。

“我不回去,这件事我既然已经决定做了,就一定要有始有终,更何况,这件事也并不是与我毫无关系,朝廷动荡必定会引起百姓动乱,届时做生意也势必会受到影响,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大皇子也莫要再费口舌了。”

见她面色倔,大皇子轻叹了一口气,面上满是烦忧之色。

“眼下性命都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生意不生意的?这件事不是你该掺和的,听我的,我即刻派人送你回去。”

“大皇子,我能走,但这里的百姓走的了吗?大皇子与其每日待在房中思考对策,倒是不如出去好好查看查看这江州城的百姓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李清许皱着眉头,面色稍稍有些不悦。

听她这么说,大皇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索性,他就按照李清许的意思,出了府邸去体察民情。

只见江州城中,除了官府的侍卫,便只剩下了老少妇孺,百姓看见官兵就瑟瑟发抖,躲避不及,脸上也压根并无半分喜悦之色。

若他记得没错的话,这江州城本是富庶之地,如今却变成了如此模样,真是让人唏嘘。

大皇子看了眼前的这一切,眉头也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

就在此时,有人突然撞了李清许一下。

随后,一张字条就悄然无息的塞进了李清许的手中。

李清许似是心有所感,连忙握紧了纸条,将手缩回了袖子里。

回到府中,李清许这才将字条拿出来看。

只见上面是白露的字迹,白露约她子时出门相见。

如今,李清许的嫌疑已经洗脱清楚,也没人再刻意的盯着她。

再加上,在府里的这段时日,她早就把府里的防卫和换班时间摸的一清二楚,悄然躲过侍卫的巡逻不成问题。

趁着夜色,李清许悄然无息的摸了出去,与白露在约定的地点见面。

等她赶到之后,白露将安诺城传回的字条交给了李清许。

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李清许握着纸条的手紧了紧,眼底的神色也越发幽暗。

居然是这样。

向白露叮嘱了一番,李清许就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大皇子发现李清许不在,心中担忧,故而并未休息,一直在等着李清许。

见到李清许回来,他这才松了口气,皱着眉头问道。

“日后若是行事,便提前告诉我一声,否则若是你在福中露出了什么马脚,我可没办法帮你打掩护。”

“大皇子所言极是,只是这次我确实是有要紧事,没来得及跟大皇子打招呼。”

李清许点了点头,随后从袖子里拿出安诺城写的字条,递给了大皇子。

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瞳孔紧缩了一瞬,心中的愤怒排江倒海。

这些贪官污吏,居然瞒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

大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也平静了许多。

“这件事你且不要轻举妄动,明日我亲自去探一探他们的底。”

第二日一大早,大皇子就去找孙吴洲要个说法。

“昨日本殿去街上探查民情,却发现这街上只有老少妇孺,并无壮年男子,孙大人是不是应该给本殿一个交代?”

听他提起此事,孙吴洲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脸平静的回答。

“大皇子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下官怎么有些听不懂?”

“这江南发生虫灾,粮食都被啃食殆尽,没吃的,大家当然要跑了,只剩下些老少妇孺压根跑不掉,所以就留在了此处,下官虽然是本地的父母官,可也不能拦了别人的生路不是?此事怎么能怪下官呢?”

越说,这孙吴洲越觉得自己委屈。

看着他演戏,李清许只觉得一阵阵的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