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倒是本官唐突了,那不知你是何时来的江州城?”
试探一句也就算了,问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李清许心中烦躁,冷哼了一声,直接开口怼道。
“御史大人为何对我如此关心?莫非也与孙公子一般,瞧上我了?不过我可警告御史大人,如今我已经是大皇子的人,御史大人可莫要惦记的好。”
听了这话,李远山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
他可是个堂堂的七尺男儿,怎么会喜欢涂脂擦粉的妖艳男人?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一阵恶寒。
或许是被李清许这话给恶心到了,李远山也没再多问,匆匆的逃到了房间之中。
大皇子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品着李清许给他倒的茶。
李远山坐在与他不远处的椅子上,一边用眼神仔细打量着大皇子的表情,一边向大皇子透露情报,想要争取大皇子的庇护。
“大皇子有所不知,臣卧薪尝胆,潜伏于此,为的就是调查钦差失踪一案。”
“如今臣成功打入他们的内部,发现钦差失踪很大可能是他们所为,只是如今钦差大人被他们弄到了何处,臣还未尝可知。”
“不过,只要再给臣一段时日,臣一定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真相?
如今钦差已经被他送出了江州城。
李远山上哪查真相去?
大皇子挑了挑眉,但却并未多说什么。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李远山,勾唇问道。
“御史大人今日来此,怕不只是要与本殿说这些吧?御史大人想说什么,直说就是,没必要跟本殿兜圈子。”
听他这么说,李远山的脸色尴尬了一瞬,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连忙跪在地上,向大皇子哀求道。
“既然如此,那下官便直说了,臣此次前来,其实是想求大皇子庇护。”
“下官本想着与他们斡旋一番,好调查钦差大人的踪迹,可没想到他们十分狡猾,竟是怀疑到了下官的头上。他们的手段非凡,一旦怀疑起下官,势必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下官。”
“如今能保住下官的,就只有大皇子了,还请大皇子庇护。”
李远山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的,让人不由得信服。
但大皇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目光悠悠的落在李远山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房间之中,顿时变得安静了。
沉默了半晌,大皇子才叹了口气,微微抬手。
“御史大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李远山打量了大皇子一眼,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侍奉着。
见他如此模样,大皇子轻笑了一声。
“御史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既然大人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有黎民百姓,那便是好事,本殿也十分佩服御史大人的胸襟。”
“御史大人放心,若真有需要,本殿自会庇佑一二。”
“不过,本殿也有一事,想让御史大神帮忙。”
听得这话,李远山的心中一喜,顾不得其他的,连忙点头答应。
“大皇子请说,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下官都在所不辞。”
“倒也没有御史大人说的那么严重,本殿不过是想让你继续与他们斡旋,协助本殿一起查探出他们背后真正的目的。”
大皇子摆了摆手,如此说道。
听得这话,李远山心中自然高兴。
如此一来,他不仅能安抚住孙吴洲,不被他们发现端倪,又能讨好大皇子,获得大皇子的庇护,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李远山连忙答应下来。
“大皇子放心,就算是大皇子不提起此事,下官也是要协助大皇子查出背后真相的。”
“那就有劳御史大人了。”
大皇子朝他拱了拱手,又跟他寒暄了一番,便下了逐客令。
等李远山离开之后,李清许不屑的轻嗤了一声,皱着眉头询问大皇子。
“不过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大皇子当真信他?”
“信与不信可不是本殿说了算的,如今既然他能来找本殿坦白此事,便说明他已经发现了端倪,孙吴洲那边想必也起了疑心,为了安抚他,本殿也只得答应下来。”
“否则若是将他给逼急了,只怕是毁了我们计划。”
大皇子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听了这话,李清许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禁了然的点了点头。
“还是大皇子思虑周全。”
另一边,钦差本来想要骑马回京,但或许是因为马背上太过颠簸,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尽数崩裂,将衣服都染的血红。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改乘马车。
一路上,流民四处逃窜,乞丐遍地都是。
看着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钦差内心痛苦不已。
他将自己身上带的值钱物件都拿到当铺里给当了,买了些粮食分发给这些乞丐。
“这些都是你们的,慢点吃。”
按理来说,江州城的青壮男子都被抓去挖矿了,可附近的城池应当有不少青壮年才是,为何这一路走来,他连一个年轻的男子都没看到?
遍地跑的也都是老少妇孺。
钦差皱着眉头,向面前的乞丐打听起此事来。
这一打听不要紧,竟得知周围的城池里的青壮年男子也都被孙吴洲派人给抓去挖矿了。
他还真是一点不给百姓留活路。
如此奸佞之臣,若不处之,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钦差一时急火攻心,阴沉着脸怒骂道。
“作为百姓的父母官,不为百姓分忧解难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将主意打到了百姓身上,欺上瞒下,为祸一方,其心当诛,当诛啊!”
此话一出,面前的众人都有些慌乱起来。
如今孙吴洲在这一片区域算得上是土皇帝的存在,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要是被他听了去,可是要砍头的。
乞丐们纷纷后退了几步,慌张的打量着四周。
见此情形,白露怕钦差的身份露了馅,到时候被孙吴洲给察觉了去,只能随意寻了个借口,向众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