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了垂眸子,眼底带着讥讽的看了一眼李远山,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扬起。
上一世,她轻信谗言,被他们害的生不如死。
如今,她终于报复回来了。
如此还不算完,李远山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如此诬告自己的女儿,多年来又多次苛待,实在有违人伦,皇上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将他厉声呵斥了一通。
“你身为丞相兼任御史,理应对我朝律令熟知于心,可你却明知故犯,可谓罪加一等。”
“不过,念在你是二小姐亲生父亲的份上,便罚你三年的俸禄,以作惩戒。”
三年的俸禄……
一般来说,这府中的各项开支都需要俸禄支撑。
这要是没了俸禄,府里这么多人该如何过活?
众为朝臣都纷纷倒吸了口冷气,将复杂的目光投向李远山,其中不乏有同情,有幸灾乐祸……
听着皇上的决判,李清许心中痛快不已,心头也隐隐有些兴奋。
“至于陆夫人,竟有害人之心,对二小姐屡次迫害,有违人伦道德,按照我朝律令,将陆夫人杖责三十,并押入大牢,思过一年。”
“李宛玉同罪,但念在其年纪尚幼的份上,便罚去浣衣局当差,剥夺郡主称号,等什么时候学会规矩了,什么时候再恢复身份。”
“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皇上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位大臣。
但说白了,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也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们都不好插嘴。
朝中的大臣都纷纷摇头,出声应和。
“皇上英明!”
听到皇上的判决,李远山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形如枯蒿。
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计划的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
对,一定都是她在其中搞鬼。
突然,他抬起头来,目光阴沉的盯着李清许,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来。
“这回你满意了?”
眼下都到这时候了,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了。
李清许挑挑眉,轻哼了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有那么一点点吧,不过比起你们这些年对我做的来说,似乎还不够。”
“若是没什么事要起奏的话,今日便到这里吧,退朝!”
皇上摆了摆袖,深深的看了李清许一眼,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金銮殿。
本来陆夫人还在丞相府翘首以待,等着李远山拿那份名单向陛下邀功,好趁机把李宛玉从宫中给接出来。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没等来李宛玉不说,反而等来了官兵。
官兵二话不说就要将她押走。
陆夫人不明所以,声音尖锐的挣扎着。
“你们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我是丞相夫人,又是郡主的母亲,你们要是动了我,他们是绝对不会饶了你们的。”
可随后,宣读圣旨的公公就到了。
听着公公将圣旨给宣读完,陆夫人顿时脸色煞白,口中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撒谎,她这是在撒谎,我没有要害她,都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去向皇上自证清白。”
说着,她就挣扎着要离开丞相府。
但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哪里挣扎的过那些侍卫?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些侍卫给抓走,按在凳子上。
胳膊粗的棍子接连落在她的屁股上,打得她血肉模糊,放声惨叫。
可尽管如此,她内心依旧充斥着愤怒和不甘。
这些负责杖责的侍卫都是经过安亲王特意交代了的,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却用了巧劲,打在身上,让她不死也残。
陆夫人打的只剩下了半条命,又被拖入了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而皇上按照李远山地上的名单,又对江南清整了一番。
身边的人来来回回换了一波又一波,没多久的时间孙吴洲的臂膀就被砍的差不多了。
这下,孙吴洲更是焦急的夜不能寐。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皇上为什么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还如此精准的找到了我的势力所在,莫非我身边有皇上的眼线?”
孙吴洲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听了这话,坐在一旁紧捏着茶杯的孙泽却是面露阴险之色,悠悠吐出来一个名字。
“大皇子。”
“父亲可还记得,前段时日父亲刚找手下的官员商议过此事,紧接着,他们便出了事,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而且,当时与我们在一起的除了一些熟识的官员,就只有大皇子了。”
“我倒是觉得大皇子的嫌疑最大,与其等着他向皇上揭露我们,倒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早些斩草除根的好。”
说着,他眼底的杀意毕露。
孙吴洲也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可仔细回想,孙泽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
毕竟大欢子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他对自己有异心,选择与自己敌对,那势必会成为他最致命的一个武器。
想到这,他心里的犹豫也消散了许多。
他眯起绿豆大的眼睛,面露阴险,咬着牙说道。
“你说的对,虽然他是孙贵妃的新生儿子,但我自认对他不错,他对我不仁,就不能怪我对他不义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商定好此事之后,孙泽就着手去准备了。
夜里,一道身影跪在孙泽的跟前。
孙泽朝他面前扔出去了一沓子银票,声音阴冷的吩咐道。
“只要你能把大皇子给杀了,这些银票都是你的,事成之后我还会再给你一大笔银子,但若是此事做不成,你就提头来见。”
“大公子放心,我这就召集兄弟,前去准备。”
那人面露贪婪的将地上的银票都捡起来,匆匆退下了。
原本在江南任职的各个官员都被罢免了不少,新官员也逐步上任。
作为皇室代表的大皇子自然要去拜访一番。
隔日,大皇子外出拜访江南官员,与各个官员都聊的十分融洽。
确认这些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他也放心了下来,乘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准备回府。
可谁曾想到,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马车突然被逼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