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看臣妾?

好在一旁的公公也并未落井下石,及时出言替她求情。

“陛下,此女虽然助纣为虐,曾经做过不少错事,但好在她及时坦白,也算是将功补过,求陛下从轻发落。”

“既是如此,那便罚去浣衣局吧!”

皇上将手里的书信拍在桌子上,眼神阴暗不明的看了宫女一眼。

只是罚去浣衣局,这惩罚压根就算不得什么惩罚。

宫女当即面色一喜,连连朝皇上道谢。

“多谢陛下网开一面,奴婢一定会在浣衣局好好思过。”

解决完婢女之后,皇上就带着身后的公公,一同去了孙贵妃所在的寝宫。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通禀,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的孙贵妃猛然睁开了双眼,连忙撑起身子,从贵妃榻上起来,千娇百媚的看向门口。

看见皇上的身影,她连忙换上一副笑颜,扭着腰肢凑了上去。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一直以来都忙于政务,鲜少有时间陪臣妾,今日怎么就突然有了时间来看臣妾?”

若是细听,就能发现她话语里的一丝娇嗔。

皇上的目光悠悠的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满是复杂之意。

如果不是证据就摆在他的面前,他很难想象,此事居然与孙贵妃有关。

察觉到皇上的眼神不对,孙贵妃眉心直跳,说话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

“你与朕相识多少年了?”

皇上别过眼神,悠悠的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

听了这话,孙贵妃抿了抿嘴唇,眼神中盘旋着怀念。

“算算时日,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是啊,快二十年了,你还是不知道朕的脾气秉性……”

皇上轻哼了一声,眼底带着讥讽。

孙贵妃皱紧了眉头,不解的发问。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看见孙贵妃还要继续装下去,皇上却是先一步没了耐心,将怀里的书信给拿出来,放在了手旁的桌子上。

下一刻,孙贵妃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这封信,爱妃应当熟悉的很吧?”

皇上挑了挑眉,眼神悠然的盯着孙贵妃。

这书信,她不是让人送去江州城了吗?怎么会在皇上手里?

他早就怀疑起自己了?

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孙贵妃的心中,久久不散。

沉默半晌,她才像是破罐子破摔,哈哈大笑出声,眼底带着恨意看向皇上。

“是我写的又如何?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特意把孙吴洲安排到了江州城,让他为我做事,可这一切又岂能怪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这些年来,我在皇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皇上不妨扪心自问。”

看着她如此疯魔的模样,皇上心中只觉一言难尽。

他沉吟片刻,低声呵斥。

“无论如何,这些都不能作为你鱼肉百姓的理由!既然你已经承认与底下的官员结党谋私,坑害百姓,那朕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来人,将孙贵妃打入冷宫,终身禁足。”

说完这话,他闭了闭眼睛,随后甩袖起了身,离开了房间。

他承认自那次去江南后,他便对宫里的妃嫔没什么兴趣,也很少陪伴,但在物质方面上,他从未亏欠过她们半分。

他对得起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晚娘。

想到这,他长舒了一口气,身形也变得落寞起来。

被宫女架住的孙贵妃此时显得有些慌乱,一边挣扎,一边朝皇上的背影喊道。

“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去冷宫……”

回到御书房中,皇上看着手中的书信,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公公见此情形,低声问道。

“皇上,这书信可要老奴给销毁了?”

“不必,想必江州城那边还等着孙贵妃的书信,我们自然得把这信让人传出去。”

皇上摇了摇头,悠悠说道。

听得这话,公公神色大惊,犹犹豫豫的疑问。

“传回去?可这信件是陛下好不容易拦截下来的,若是传回去,岂不是会让江州城那边的人有所警觉,到时候只怕是更难露出什么把柄。”

“朕只说过要给他们去一封信,可没说要给他们去这封信。”

“去寻人照着孙贵妃的字迹,重新拟一封书信,送去江州城。”

皇上眸底阴暗了一瞬,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公公。

公公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忙点头。

“是,老奴明白。”

江州城。

孙泽派人刺杀大皇子失败,惹得大皇子起了警惕之心,让孙吴洲骂了一通。

但反观孙哲,押送黄金入府从没出过错。

孙吴洲也因此更看重于他,将矿洞那边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孙哲负责。

监守矿洞可是一个油水极重的活,如今却是落在了孙哲的手中,这让孙泽心中嫉妒不已,整日在自己的房间里买醉消愁。

砰的一声,孙泽将自己手里的酒壶甩了出去,嘴里大骂道。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争权抢势!”

“我才是长子,日后等那老东西一死,这府里东西也只能是我的,与他一个庶子有什么关系?就算是那老东西看中他又如何?以后他的生死还不是要落在我的手里?”

“一个惯会装乖卖巧的贱人……”

听着他咒骂不已,一旁伺候的小厮压根不敢多言。

房间中的东西都被砸的零零碎碎的,酒水顺着碎片不断的滴在地上,在寂静的房间之中,那声音显得尤为清新。

眼看着孙泽安静下来,小厮转了转眼珠子,这才开口献计。

“大公子说的对,这整个知府府邸早晚都是大公子的。”

“二公子就算再怎么讨好大人,那也是无用的。不过眼下二公子这番作态,着实让人心中不舒坦,小的倒是有一个计策,能教训他一二,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了这话,孙泽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小厮,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跟前,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直接说就是。”

“二公子不是因为押送黄金从未出过错误,所以这才让大人十分看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