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还故意大口咬了一口,边嚼边朝安诺城挤眉弄眼。
安诺城有些哭笑不得,但却把穆棱气的不轻。
大皇子要是想吃,那马车里什么没有?这可是她特意为安诺城准备的,他来打什么岔?
但碍于身份悬殊,穆棱只得咬了咬唇,强压住心中的不悦,转而轻声对安诺城道:“王爷,您若不嫌弃,我再给您备些吃食。”
说着,就朝河边跑了过去,想抓条鱼给安诺城加餐。
安诺城立马开口制止。
“穆姑娘,你不必如此费心,我不饿。”
说完这话,他就急匆匆了转身,躲开了。
穆棱望着安诺城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手握得更紧了。
她虽说只是一个乡下女子,身份不如李清许那般显赫,但她对安诺城的心意却是谁也比不了的,而且她还会医术,怎么就比不了李清许了?
嫉妒之意在心底疯狂盘旋,让她难以自制。
经此一事,穆棱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对安诺城的攻势更加猛烈起来。
不过,每次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大皇子都会及时出现,搅乱局面。穆棱心中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行到一处客栈,天色已晚,只能就近歇下。
半夜,客栈的灯火都已经熄灭,整个客栈都陷入了沉睡,窗外的月光也依稀升起,洒在窗棂上,平添了几分清冷。
穆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突然,门口处出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但那脚步声十分细微,若是不仔细听,压根都听不见。
穆棱屏住呼吸,竖耳倾听。
只见几道黑影迅速闪过,从她的房间掠过,直朝安诺城和大皇子那边的房间而去,穆棱心中一紧,立刻拽紧了手里的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安诺城的低喝。
“保护大皇子!”
穆棱瞬间清醒,心跳如雷。
她迅速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缝隙观察。
只见安诺城手中提着佩剑,正与几名黑衣人激烈交手,剑光闪烁,寒气逼人。而且这些黑衣人大多持刀,训练有素,招招致命,压根就不像是什么普通盗贼。
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过后,黑衣人纷纷倒地,安诺城气喘吁吁,身上的衣物被划烂了几处。
最重要的是,他背上的伤因为被黑衣人重击,鲜血渗透了衣衫,显得触目惊心。
穆棱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跑了出去。
“王爷,你受伤了?”
一边说着,她迅速从怀中掏出药膏,蹲下身子,轻柔地为安诺城涂抹伤口。
安诺城眉头微皱,却未言语,只是目光复杂地望向穆棱,下意识的想把胳膊抽回来。
但穆棱却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坚定道:“王爷,现在不是讲究男女大防的时候,伤势要紧,我必须尽快把伤口给处理了。”
大皇子也从房间里出来,一脸愧疚的看着安诺城,附和道。
“是啊,王爷,你就听她的吧!眼下这荒郊野岭的,只怕是没地方去寻大夫,就算是寻得大夫,我也放心不下。穆姑娘知根知底,让她照顾你,再合适不过。”
安诺城沉默片刻,本想拒绝,但眼前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昏了过去。
穆棱手忙脚乱地扶住安诺城,趁此机会,让人将他抬回了房间,贴身照料。
丞相府中。
本应该熟睡的李远山此时却是来回的在书房里踱步,压根睡不着。
突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跪在他的跟前。
“丞相大人,不好了,蛮族那边的人飞鸽传书,说是派出去劫杀大皇子的人尽数被灭,无一活口,要丞相大人给他们一个说法。”
听了这话,李远山脸色骤变,双手紧握成拳,冷哼一声,咒骂道。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皇子都对付不了,还有脸找我要说法,真是给他们脸了。”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
“将我们之间来往的书信尽数销毁,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是,大人。”
黑影领命退下。
但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夜。
不仅大皇子那边被人劫掠,就连京城也动荡不安。
安亲王将粮草的押运官带回了京城天牢里,本想着将那批有问题的粮草找到之后,再由押运官出面佐证,揭露李远山的阴谋。
却没想到,刑部刚准备提审押运官,却发现押运官已经惨死狱中。
刑部不敢耽搁,连忙将此事上报给了安亲王,并召来仵作验尸,调查押运官的死因。
看过他的症状之后,仵作眉头紧锁,沉声道:“死状狰狞,唇色乌黑,肺腑心脉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显然是中毒身亡,症状与孙贵妃所中之毒极为相似,应是同一种毒。”
安亲王闻言,脸色铁青,怒拍桌案。
“查,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刑部不敢耽搁,连忙将此事吩咐了下去,排查所有跟押运官有过接触的人。
风声很快就传到了丞相府。
得知押运官死讯,而且死状还与孙贵妃一致,李远山暗叫不好,怒火中烧,忙将自己身边的侍卫叫了来。
“属下见过丞相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侍卫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何吩咐?
李远山眯起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幽幽地开口问道。
“梁大人身死狱中,与你可有关系?”
听闻此言,侍卫脸色一变,忙跪地叩首,颤声道:“还请大人明鉴,此事与小的绝无关系啊!”
见他神色激动,李远山一脚把他踹翻,咬着牙朝他怒骂。
“还敢说与你无关!那毒药是我交到你手上的,整个京城别无二份,此事不是你做的,还能是我不成?蠢货!”
侍卫面如死灰,哑口无言,只得连连磕头求饶。
“还请大人饶命,属下……属下也是怕梁大人走露了风声,将大人给供出来,情急之下这才出此下策。”
“你,你你你,你自作主张在先,自以为是在后,你这哪是在帮我,分明就是要讲我往死路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