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水匪正顾着搜东西,压根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两人这才从水中游上岸,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岸边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显得异常狼狈。
她们上岸没多久,就见视野中已经化为一个小点的船突然爆起火光。
那些官兵的尸体连同船都一起被烧了。
穆棱拍了拍胸脯,长舒了口气,叹道。
“好险,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我们现在只怕是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说着,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李清许。
李清许没说话,但也算是对她这话的默认,今日确实多亏了穆棱反应快。
如今船也被烧毁了,她们别无选择,只得走陆路进进京。
客栈中,南来北往的人都有,茶饭之余,不由得有人谈论起大皇子遇刺一事,都纷纷感慨万千。
“听说了没?大皇子回京遭遇了好几次刺杀,好些无辜之人都被牵连其中。”
“自然是听说了,不光听说,我还死里逃生了一回,好在我跑的快,这才没有被波及到,那场景当真是触目惊心,大皇子也实在是不易。”
……
听了这话,李清许心中不由得担忧。
但如今不是关心大皇子的时候,皇上性命危在旦夕,若是再不尽快进京,只怕大武危矣。
接下来的路程,李清许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皇宫之中纷争不断。
为了稳固四皇子的地位,尹妃派人送礼拉拢李远山,想让他归顺四皇子。
但此时此刻,安亲王正在调查李远山,李远山不想在横生事端,只想自保,便故作不知。
另一边,李宛玉在宫中也如履薄冰。
尤其是皇上知道孙贵妃的事情跟她有关之后,更是对她起了杀心,但由于大皇子还没有进京,他就暂且按捺着动作,准备等到大皇子回到京城,将她交给大皇子来处置。
相比而言,二皇子倒是无心争夺皇位。
他一心只想做个潇洒的王爷。
但镇西侯却野心勃勃,在暗地里帮他继续人脉,为他铺路。
为了稳固朝堂,皇帝只能夜以继日的批阅奏折,掌管朝中事宜。
可他身体本就病入膏肓,再加上劳累过度,不禁吐血,再次陷入了昏迷。
自此之后,他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便将诸位皇子都叫到了御书房里,借用此事来试探诸位皇子的心意和人品。
皇上的视线从诸位皇子的面上扫过,咳嗽了一声,叹息道。
“今日朕将你们都叫来,其实是为了立储一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想必不久就要归西,但大武不能一日无主。”
“你们不妨说说,朕选谁当储君比较合适?”
听了这话,四皇子心中一阵火热。
这储君之位自然是能者居之,废物是不配坐上这个位子的。
但他并未明说,反而垂下了脑袋,默不作声。
反倒是一旁的二皇子,听了这话之后愁眉不展,并未提及储君一事,反而开口宽慰皇上:“父皇自有苍天庇佑,定会转危为安,长命百岁,父皇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必为这些担忧。”
听了这话,四皇子不悦,拱手冷哼声。
“话也不能这么说,父皇的身体,父皇自己最是清楚,虽说我们都不想父皇有事,但提早做准备也是好的,父皇,孩儿说的可对?”
说完这话之后,他还一脸大公无私地向皇上问道。
这番话说的二皇子心有不悦,但碍于情面,他也没好多说什么。
其余的皇子也都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看那样子就不是能打理江山的人。
皇上心中失望,简单寒暄了一阵,就摆手将他们赶走了。
“行了,你们的心意朕都知道了,朕有些乏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听了这话,众人也没再停留,相继离开了御书房。
从御书房走出来之后,四皇子疾步从二皇子身旁走过,肩膀还顺势撞了他一下,一脸阴晴不定的讥讽。
“皇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仁慈孝顺,可这心软之人是做不得帝王的,二哥若是想趁机在父皇面前卖巧,可就打错了算盘。唯有当机立断,方能掌控一方天地。”
“此外,我可是听说大哥快要回来了,以往父皇最中意的便是大哥,他若是回来,这皇宫还会有你我的一席之地吗?皇兄不如好好想想。”
说了这话,他抬手在二皇子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笑着离开。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二皇子这才掸了掸自己肩膀上的衣服,一脸的不悦。
他本就只想过安稳的日子,压根就没有夺取皇位的心思,所以对他而言,大皇子回不回来关系不大。
反倒是四皇子,如今倒是藏也不藏了,直接将他的野心赤裸裸暴露在自己跟前。
二皇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
虽说之前皇上最在意的是大皇子,但大皇子毕竟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就算是皇上同意将他立为储君,群臣也势必不会同意。
所以归根结底,在这个朝堂之上有竞争力的也就他与四皇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四皇子是打定了主意要对他动手,所以说起话来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想到这,二皇子的心思一沉。
他虽然不想参与皇位之争,但他也绝不能白白送命。
镇西侯虽然权势不小,但到底离得远些,远水救不了近火,压根无法保住他。
四皇子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尹妃也是个狠角色,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得尽快想个办法自救才是。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一顿,竟然转身去了后宫。
皇后的寝宫里,嬷嬷正在为皇后捶肩捏背,皇后眯着眼睛,好不惬意。
寂静间,突然一个宫女匆匆跑了进来,朝着皇后禀报。
“皇后娘娘,二皇子求见!”
哦?这个时候二皇子来找她做什么?
心中如此念叨着,皇后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微微扬了扬手,制止了身后嬷嬷的动作,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