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削的男人走了出来。
“你们是相府的人吧?”
秋月眸子微闪,还没开口,男人再次说道:“你身后的这个,是相府的二小姐周宴宁吧?”
两个询问落下,被围住的周宴宁五人全都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恶意。
周宴宁微微皱了眉头:“你们是慈安堂派来的?”
她穿过来后,所做的能被人威胁的事,只有慈安堂那次的交锋。
瘦削的男人盯着周宴宁,突然笑了起来:“我们是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主子想见见二小姐,请二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宴宁心里一跳:“你家主子是何人?”
“恕我现在不能回答,等见到人也是一样的,二小姐,请吧。”
瘦削男人抬了下手,一群围堵的人立刻让出了一条通往东边的路。
周宴宁看了眼不远处的璟王府,眸子闪烁,而后配合的朝空隙走去。
瘦削男人瞧着,面上露出几分满意。
相府的二小姐,也算是个聪明人。
“动手!”
另一边,周宴宁从缝隙里冲出去,便大喊一声。
秋月、夏荷和两个护卫立刻冲向两边。
各种暗器齐出,不过片刻,围堵的人就只剩下瘦削男人一个还站着。
两方对视,瘦削男人脸上的满意瞬间消失。
“砰!”
夏荷上前,一拳头打在他脸上,把人打倒在地后便用上了脚。
“还以为你们有多少本事呢?就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敢来围堵我们的?”
眼见夏荷几脚就把瘦削男人踹的说不出话,周宴宁嘴角不觉抽了一下,连忙出声阻止。
“别把人弄死了。”
夏荷立时后退:“小姐请放心,奴婢手上有数的。”
话虽如此,可周宴宁还是探头看了几眼,确认瘦削男人真的没事后,她就让后方的两个护卫去璟王府传消息。
片刻后,拦路的一行人就被带进了璟王府。
周宴宁进了大厅,刚坐下就有丫鬟送来茶水和点心,紧跟着夏荷和秋月也进来了。
秋月说:“小姐,那些人已经被送去审问,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有结果。”
周宴宁点了点头,问璟王府的管家:“璟王殿下现在何处?”
“王爷出去了,不过刚才已经派人去寻,小姐等等就能见到了。”
“好。”
周宴宁确认了情况,便将思绪收拢。
半个时辰后,审问的结果先一步送了来。
“他们是城北的一些地痞流氓,前两日被人寻到,用重金让他们盯着相府,就等着您外出将您带走。”
汇报的护卫一脸斯文,说话的语气也是不急不缓。
可周宴宁却从他的表面下看到了一股子疯癫,再加上他身上的血腥味,周宴宁不自觉戒备起来。
“除了这些,可还问出了别的。”
护卫抬起头:“没有,他们知道的东西并不多。”
周宴宁摩挲着指尖:“继……”
话刚出口,门外便传来“骨碌碌”的声音。
她下意识循声望去,就见谢慎之端坐在轮椅上,被护卫安岳推了进来。
“二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王府了?”
谢慎之主动打破寂静。
周宴宁环顾一圈,眉头轻挑:“此地适合聊天么?”
谢慎之轻笑一声,随后摆了摆手:“你等都退下吧。”
大厅里的人退下后,周宴宁说道:“我是来问问慈安堂情况的,在那边可有发现什么问题?”
谢慎之抬起头,幽深的眸子里倒映着周宴宁的身影。
“二小姐更想知晓的,其实是周沅宁的行踪吧?”
周宴宁微微侧头,与谢慎之对视片刻后,说道:“不错,璟王殿下可有消息?”
谢慎之点了点轮椅的扶手:“没有。”
纵使心里有了答案,可听到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后,周宴宁心头还是多了些失落。
不过很快,周宴宁就将这份失落给按了下去。
“我今日一出门,就被一群人围住了,方才璟王府的人进行了审问,说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谢慎之颔首:“本王知晓了,本王会顺着这件事深究下去的。”
话音落下,大厅里陷入了寂静。
周宴宁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眸转动了一下,问道:“璟王殿下近来在忙什么?”
“在忙南边的事。”
“南边发生了何事?”
“水灾,不过钦差的人选已经定下,本王再忙两三日便可。”
周宴宁:“……”
说的那么详细,谢慎之该不会有什么盘算吧?
因为戒备,周宴宁望向谢慎之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审视。
谢慎之注意到这点变化,眼里闪过一抹玩味:“二小姐在防备本王?”
周宴宁心头微跳,竟然被看出来了?
她扯了下嘴角,坦然承认:“我只是一个后院女子,谋算计方面可比不过璟王殿下,当然要防备。”
“不然何时被璟王殿下卖了,都不知道呢。”
这是第一次,周宴宁将心底的防备透露出来,她盯着谢慎之,希望能从男人的神情中看出些许变化。
然而谢慎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三言两语便将这件事给带了过去。
见问不出什么,周宴宁也不在璟王府逗留了,喊上秋月、夏荷以及两个护卫就准备离开。
这时,谢慎之喊住她:“今日早朝,丞相被陆翡鹤弹劾,皇上罚了他的俸禄,短期内,他应该不敢再伸手了。”
周宴宁停下脚步,眉眼里透出几分满意:“多谢璟王殿下告知。”
谢慎之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靠在轮椅背上:“无需言谢,二小姐可还记得本王在茶楼里给的那张图纸么?”
周宴宁当然记得图纸,那上面画了椭圆形的陶瓷,还有个能拎的把手。
“璟王殿下知晓那是何物了?”
“本王不知,但本王探查到一些相关的消息。”
谢慎之顿了一下,继续道:“据消息里说,那东西可以爆炸,里面还放了一些东西和铁片,只要炸掉,就可以造成大范围的杀伤。”
炸弹?
周宴宁脑海里闪过两个字,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难怪谢慎之会说是周沅宁画的,除了周沅宁,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弄出那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