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厉南喉头一梗,当然没有!
他光是被傅砚沉逼着去跟老爷子说与花放退婚的事,老爷子就气得暴跳如雷,大骂他是个废物。
后面的话,他还怎么敢说出口?
“迟早的事!我和嘉芊是真爱!”
傅厉南为了刺激花放,故意夸大其辞,“你不嫁给我就继承不了花福珠宝的股份,你父母已经答应全部给嘉芊当嫁妆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花菲夫妇重男轻女。
花放外公留下的那些股份,如果不能被花放继承的话,大头都将落进花啟的口袋里。
花嘉芊就想能拿到一部分当嫁妆,大概率也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是吗?”花放如今有了傅砚沉当靠山,根本不担心有人敢动她外公留给她的股份。
纤纤玉手朝西南角的方向一指:
“你的好嘉芊又在伺候人了?啧啧,她现在是真不挑啊,年过半百的秃头大肚男,她也下得去嘴……”
话没说完,傅厉南已经黑着一张脸,朝那对狗男女奔了过去。
然而这时的花嘉芊并没有在勾引那位大腹便便的离异老男人。
他就是花家为花放“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
“洪总,那就是我妹妹花放。年轻漂亮吧?悄悄告诉您,她还是个嫩瓜呢。”
被唤作洪总的老男人眼冒精光的呲着一口大黄牙,笑得满脸褶子,“漂亮!漂亮!睡起来肯定带劲。”
见洪总满意,花嘉芊奉承得更起劲了,“我爸妈给我妹妹算过了,命中带子,旺夫又旺子。”
等洪总馋的口水都快拖到地上了,花嘉芊才道:“就是这彩礼不便宜。”
一提到钱,洪总立即清醒了不少,“你们想要多少?”
花嘉芊咬咬牙,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
毕竟傅厉南也只肯出一千万彩礼娶她,她现在翻了一倍,够给花放脸了。
还是看在她嫁给这个离婚老男人实在太可怜的份上。
“她再嫩,也不值两千万呐。”洪总讨价还价,“我诚心要,八百万。”
听到花放的彩礼比自己少,花嘉芊心底开心了不少。但想着得把花菲夫妇哄开心,这样才可能多给她一点花福珠宝的股份当嫁妆。
她只能尽力尽力地跟洪总谈价钱。
“八百万实在太少了,我爸妈那一关交待不过去啊。这样,一千六百万,不能再少。”
“最多一千二(百万)。”洪总也拿出了诚意。
“一口价,一千五!”
“一千三百五,多一分没有!”
“成交!”花嘉芊一锤定音,洪总就忙不迭地来跟她握手。
这个老色胚最擅长的就是吃人豆腐,跟花嘉芊握手的时候自然也不老实。另一只手就去摸她的腰。
傅厉南赶过去的时候,正巧撞到这一幕。
他怒火中烧,一拳挥过去,砸在洪总的面门上。
洪总都五十多岁的人了,直愣愣地往后一倒,肥硕的身躯还带倒了好几个人。
“呸!”感到嘴里有腥咸气,他吐了一口血水,里面赫然有他的门牙。
“老畜生,居然敢勾搭我的女人!”
傅厉南怒气不減,冲上前恨不得把洪总打个半死才好。
花嘉芊本来想去扶洪总,见傅厉南如此失控,急忙去拦他,“你误会了厉南,洪总是咱们未来的妹夫。”
妹夫两个字让傅厉南冷静下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妹夫?”
花嘉芊笑眯眯地道,“就是放放的老公啊。”
她故意拔高了嗓门,恨不得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刚换好京派旗袍的傅愿,一出来就听到花嘉芊在这里造谣生事,当即怒喝道:
“花嘉芊,我的场子你在这里抽什么风呢?”
花嘉芊心头一虚,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是真的祁太太,洪总是我爸妈给放放挑选的相亲对象。”
她把养父母的大旗扯出来,意在提醒傅愿不要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今天是她的主场,真砸了场面,丢的可是傅家的人。
“哦,原来你们一家四口给小放儿选的相亲对象啊?”
傅愿不留半点余地的讥讽,“怪不得挑了这么个东西。小放儿都不知道这事吧?既然你们四个人挑的,就谁爱嫁谁嫁吧!”
“我看他配你花嘉芊倒挺合适的,再不济把你和花啟打包嫁过去,我想他应该也不挑嘴。”
花嘉芊的脸色霎时苍白,眼泪更是欲掉不掉,仿佛受尽欺凌的小可怜。
傅厉南看不下去了,上前维护道:“傅愿,嘉芊是我女朋友,你怎么说话的?”
傅愿也没打算给这位堂哥脸面。
毕竟她被白希希刺激得想跳楼的时候,这位堂哥和她的好三叔还跑来落井下石。
这份“情谊”她怎么能不还回去?
“厉南哥,你记错了吧?跟你订婚的人不是小放儿吗?怎么,难道是这位养女兔子抢吃窝边草,爬上了你的床,所以现在你俩在一起了?”
她字字句句打在傅厉南和花嘉芊的三寸上,摇着头啧啧几声,“你是真饿了,什么贱货都吃得下!”
“傅愿!你住口!”
傅厉南气急败坏,就想把傅愿的老底也给曝出来,“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老公还不是跟——”
“堂哥!你喝醉了!”祁珩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快步走来,强势地打断傅厉南的话,并顺势牵起傅愿的手,用温柔的语气道,“你也是,看到堂哥喝醉,也不找人扶他上楼休息?”
傅愿见他是来帮自己的,也就见坡下驴,“看我,都忙糊涂了。”
祁珩安排了服务人员过来,向傅厉南笑道:“堂哥请吧。”
口气不容置喙。
他跟傅愿的关系再如何,都容不得外人来说三道四。
见傅厉南要走,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洪总不干了,“他打掉我一颗门牙,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傅厉南刚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你摸我女人的腰,我没打死你,都算客气的了。”
花嘉芊刚两头说和,并主动减了洪总五百万的彩礼钱。
这事才算揭过。
傅厉南花嘉芊,以及洪总几人都被侍者送到楼上休息。
祁珩还安排了一个家庭医生去给洪总看牙,晚宴又恢复了之前的氛围。
傅愿诧异,“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祁珩一到人少的地方就松开了傅愿的手,没好气地回,“花放找我过来的。”
花放那个公关是真能说,三言两语就挑得他不得不为傅愿出头。
“小放儿?”傅愿就知道祁珩没那个觉悟,她四下扫了一圈,“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