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向电梯的方向。
就见花放一身端庄优雅的装束走在最前面,长发一丝不苟地盘成圆髻,脸上是精致的淡妆。
怎么看也不像是被摧残了一夜的模样。
更何况傅愿紧跟着花放的脚步出了电梯,后面还有傅砚沉与祁珩两尊大佛。
“她是花放,那床单里的人是谁啊?”众人收回视线,将包裹着床单的白希希围得更紧。
他们纷纷怒声质问,“冒牌货,你是谁啊?干嘛要假扮花放,坏人名声?”
花嘉芊本来还想替白希希圆谎,可瞧见苗头不对,赶紧跟白希希划清界限。
“你,你不是放放?那你是谁?”
她敏捷溜向傅厉南的方向,想趁着火势没到烧到她这里之前,拉着傅厉南溜走。
没想到傅厉南直接上手,嘶啦一声撕开了床单!
白希希就那样暴露人前——
原本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脸蛋早已面目全非!
脸颊又红又肿,嘴唇也是肿的,两边的唇角还都裂了,鼻子的鼻血已经流干,一边的眼角也挂着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昨晚被折磨得有多惨烈。
“是白希希!居然是白希希!”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她,众人的神情各异,或惊诧或同情,但更多的是鄙夷。
此刻白希希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习惯了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人的艳羡与赞美,完全受不了如此践踏她尊严的凝视。
她几乎当场崩溃,直到她看到站在人群之外的祁珩!
那样冷漠厌恶的目光,在瞬间化成无数支利箭射来,白希希只觉得万箭穿心!
“啊!啊!”她痛苦地抱着头,惨叫着逃走。
也不知道是谁故意的,还是无心中踩了一脚,白希希身上的床单竟被这一脚给踩掉了。
白希希踉跄了一下,随即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臂,头也不回地飞快逃了。
祁珩追了出去,追出去的同时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不管别人看到的是什么,他首先看到的是白希希那一身的伤痕。
那是惊艳了他整个青春的初恋,他容不得别人来玷污。
傅愿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头一涩,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
她就知道,哪怕白希希都不堪成粪坑里的烂泥了,祁珩也依然在乎那个女人。
她庆幸自己逼祁珩签了离婚协议,不然还有无尽的痛苦在等着她。
花放第一时间握住了傅愿的手,傅砚沉更是让苏忱过去追人。
昨晚的事情还没了结呢,白希希这个始作俑者想跑?
没门!
花嘉芊显然没料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这样,拉住傅厉南的手就想开溜。
被花放伸手拦住,“咱俩的账还没算呢,你往哪儿跑啊?”
花嘉芊往傅厉南的怀里一缩,装起了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放冷嗤,“那就换个你能听懂的地方,慢慢说。”
二十分钟后,所有的参与者与见证人都被请到了山庄一楼的餐厅里。
早餐是自助式的,傅砚沉允许饿了的人拿上餐盘去找东西吃。
祁珩与白希希也被强行“请”了回来。
苏忱已经让人给白希希找了套合身的衣服穿上,甚至让家庭医生帮她处理了伤口。
但祁珩还是很不满。
他质问傅砚沉,“你非要这样吗?对一个姑娘家公开处刑?”
傅砚沉还未开口,傅愿忍无可忍地怒声道:
“那你要不要听一听她昨晚都对小放儿做了什么?”
不是谁弱谁就有理,白希希落得现在的下场根本是咎由自取。
祁珩自从被逼着签下离婚协议后,就对傅愿憋着火气。他觉得傅愿就是在咄咄逼人,自然对她没什么好口气。
“希希就是个柔弱的姑娘,她能对别人做什么?”
傅愿怒怼:“你可别忘了你嘴里这位柔弱的姑娘,只闹了一出自杀,就让祁氏的股价下跌了五个百分点!”
花放也冷冷地看着祁珩,“祁少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就白希希闹出来的这事,祁珩花了多少公关费,心里没点数吗?
祁珩怒瞪花放,心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当着傅砚沉的面,他没敢说出来。总觉得傅砚沉护着花放,早已超出了长辈疼护小辈的范畴。
“我说,我全说!”
洪总被带进来时,已经被傅家的保镖上过手段了,于是一进门就全吐了出来。
“是花嘉芊说花家要把她妹妹嫁给我,问我要了一千多万的彩礼,让我昨晚睡到她。”
“昨晚明明进门的人是花放,可不知怎么的就换了人了。这娘们原本也不肯,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发起骚来——”
“你胡说!你个老流氓!”白希希气得破口大骂,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流,“明明是你强……了我。”
“你才胡说呢,昨晚你不也很爽吗?”
洪总忙去摸他的手机,“昨晚我还拍了一段,绝对能证明我俩是你情我愿的。”
傅家保镖把手机递给苏忱,苏忱快进着扫了一眼,然后拿给祁珩看。
祁珩的脸色瞬间黑沉!一把砸了手机。
“不,阿珩,你听我解释……”白希希试图去碰祁珩的手。
祁珩触电般避开,再看向白希希时连最后一丝怜悯也没有了,只有深恶痛绝!
白希希的双手尴尬地停顿在半空中,随即发疯般扑向洪总,拿脚踹,拿指甲挠,拿牙去咬。
吓得洪总满屋逃窜,傅家的保镖好半天才制止住白希希。
白希希动弹不得,就用阴毒的视线扫向餐厅里的每一个人。
花放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怨恨别人?
“还记得昨晚你给我打电话时说的话吗?我的手机开了自动录音,需要我放出来让大家听一听吗?”
白希希对花放的话不以为意。
花放便放出录音,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彻底死心!
“花放,我本来只是想要祁太太的位置……可你偏要对我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毁了傅家的支柱!”
“我倒要看看没了傅砚沉,傅愿还怎么狂得起来?还有你,傅砚沉在你操持的慈善晚宴上出事,你说傅家会不会放过你?”
通话录音还没放完,白希希就怒声惨嚎起来。
她双目赤红,恨不得把花放生吞活剥。
苏忱忙让人用方巾堵住她的嘴。
傅砚沉幽冷的眸子盯着祁珩,“她竟敢算计到我的头上,你说怎么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