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嘉芊还怀着孩子,胎都没有完全坐稳呢。她大婚当天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啊?
宾客们窃窃私语,鄙夷的眼神直往花嘉芊和傅厉南的身上来回打量。
要不是傅砚沉在场,只怕嘴碎一点的宾客都要开口讥讽了。
花嘉芊伸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用眼神向傅厉南求救,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此刻只有对她的嫌弃和深恶痛绝。
花菲早已气得血压直往上飙,声音发颤地喊道:
“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赶出去。从此她跟花家再没有半点关系——”
“慢着!夫人,别冲动。”关键时刻竟是韩仁诚站出来制止,更是他拿了件外套披到花嘉芊的身上,帮她遮丑。
花放并没有阻止。
她还以为花嘉芊被扒掉婚服后,傅厉南会脱下自己的婚服给花嘉芊披上。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一体了。
结果不过如此,失去了花家千金身份的花嘉芊,在傅厉南眼前不值一文。
花放看了看保镖拿回来的点翠头面与秀禾嫁衣,吩咐道:“拿去好好消毒。”
秀禾嫁衣是花菲的,她不稀罕。花菲只要不给花嘉芊穿,想怎么处置都行。
点翠头面是外公留给她的嫁妆,被花嘉芊戴过了,她嫌脏。
“这个婚,不结也罢!”盛怒中的傅厉南脑瓜子转了几轮,最终拿出傅家三少的气势,狠厉开口。
他扔掉手里的捧花,厚颜无耻地向花家人道:
“既然她不是花家的千金,就不配做我傅厉南的少奶奶。”
“你们花家要么退婚,补偿我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要么就把花放嫁给我,只要她还干净,我可以勉强接受她。”
啧啧,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蹦到花放的脸上了。
然而最先尖叫出声的却是花嘉芊,“厉南,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傅厉南连看都不想再看地上的花嘉芊一眼,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叫花子。
看一眼都叫人倒胃口。
“你一个乡下女人也配生我傅家的孩子?”傅厉南冷酷无情地说,“打了算了,打胎的钱我来出。”
花嘉芊两眼一黑,气到几乎晕厥!
她努力稳住身体,“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你真能这么狠心?”
傅厉南根本懒得理她,只去逼问花菲与韩仁诚,“你们二位的意思呢?”
那对丧良心的父母齐齐看向花放。
他们平时只把花放当成烂稻草,现在需要求她办事了,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
“别做梦了!”
不等花放开口,花嘉芊就举起了刚刚签署的股份转让的合同,“妈已经签字了,花福珠宝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我的了。”
花菲心头一抖,就想去抢夺那份合同,“你都不姓花了,凭什么还要我爸的遗产?”
“那不是外公的遗产!”花放轻轻的一句话,如同平地咋响的惊雷。
花菲停下抢夺的动作,“你什么意思?”
她不明白这个女儿又在搞什么鬼,她给出去的明明是她爸留给花放的遗产啊。
花放冷冷盯着亲妈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意思就是,你刚刚给出去的是你自己的股份。外公留给我的遗产,你要一分不少让我继承。因为——”
花放顿了顿,伸手挽住了傅砚沉的手臂,“我已经嫁给了砚沉,达到了继承遗产的一切条件!”
“什么?!”在场的众人,除了一早就知情的傅愿,其他人全都惊呆了。
尤其是花嘉芊和傅厉南,他们最无法接受花放已婚的这个事实。
“你胡说的对不对?你是我不要的女人,怎么还能嫁给我小叔?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傅厉南气急败坏的看向花放和傅砚沉,希望他的小叔当场矢口否认。
“闭上你的狗嘴!”
傅砚沉阴沉着脸厉声教训道:
“明明是你出轨在先,小放儿才不要你的。你这种人渣也配跟我抢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众人面前,他给足了花放偏爱。
在他眼里,花放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傅厉南如遭雷击,他摇着头始终不敢相信,“花放,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小叔陪你在这里演戏?”
“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心转意吗?我现在真的放弃花嘉芊了,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花放怒呸一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跟花嘉芊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她从包里拿出她的结婚证,“我和砚沉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傅厉南伸手来抢,“假证!肯定是假证!”
花放及时抽回,她的结婚证不想给这恶心的渣男碰。
随后她把结婚证交给帮她外公处理遗嘱的律师,“假不假,律师自会分辨。”
结婚证岂是那么容易造假的?上面还戳着钢印呢。
傅砚沉道:“我的那本也带了,律师你一起看看吧。”
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如假包换。
“是真的!”律师一锤定音,傅厉南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嘴里直嚷着不可能。
“你该不会想说我和你小叔是假结婚吧?”
花放不屑的冷哼,“你放心,我和你小叔会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然后她看向花菲和韩仁诚,“花女士,趁着外公的遗嘱律师在,我们把遗产过户的手续办一办吧。”
花菲和韩仁诚显然还在花放已经嫁给傅砚沉的震惊中,没缓过来。
见他俩没动静,花放忍不住质问:
“我的股份被你俩握在手里那么多年,你们不会觉得那就是你俩的东西了吧?”
傅砚沉朝那位律师看了一眼,律师立即将准备好的合同递了过去。
这位律师两年前已经移民国外,花菲和韩仁诚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这意味着花放想拿回自己股份的难度加大了很多。
可傅砚沉硬是把这位律师给找到了,而且动用手段把他请回国内,务必要把花放继承遗产这事给办妥。
“怎,怎么会呢?”花菲的笑容极其不自然,“那是外公留给你的东西,爸妈只是替你守着而已。”
“对啊,是替你守着。”韩仁诚上次挨揍后,就明白傅砚沉对花放不一般。
可他没想到自己亲闺女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真就嫁给傅砚沉了。
全上京最金尊玉贵的男人,居然成了他的女婿。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那就别废话了,办手续吧。”
傅砚沉发了话,怕他名义上的岳父母听不懂,他特意强调了一句。
“花福珠宝是小放儿的,就能在珠宝届长久地存在下去。如果不是小放儿的,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