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婶,我舍命敬你——”
砰!
傅厉南的话还没说完,傅砚沉一把挥掉了他手里的酒杯,同时把花放护到身后。
“不清醒的东西,你喝醉了,别吓到我老婆!”
早在傅厉南喝前两杯酒的时候,傅砚沉就给傅见川使了眼色。
要他三哥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劝走,他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结果傅见川视而不见,非逼着他发火,那他便如对方所愿。
“三哥,还不把你儿子拉走?大过年的,你是想让他去跪祠堂吗?”
傅家的传统,不打晚辈。但要是真犯了不小的过错,就罚去祠堂跪着。
跪一会儿不伤身,伤的却是上流圈层最看重的尊严和脸面。
傅见川立即想到他们挪用公款的那个窟窿还没填完,要真被捅到老爷子跟前。
不仅傅厉南要跪祠堂,他这个当爸的也得跟着去。
于是赶紧过来劝阻傅厉南,理由是他的身体不能喝酒,就别出来作孽。
傅见川的话有点重,把傅厉南的酒劲给激了上来。
“凭什么让我去跪祠堂?要跪也是他傅砚沉去跪,明明是他抢我的女人——”
啪!傅见川一个巴掌甩在儿子脸上。
傅厉南被打到酒醒了大半,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父亲,满心委屈。
“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吼完傅见川,厉敏心疼地去看傅厉南的脸,“儿子,快让妈看看……”
好熟悉的画面。
当初花放发疯时,就给过傅厉南一巴掌。但那是他该打。
“这个家,谁爱呆谁呆吧!”傅厉南挥开他妈的手,气恼地转身就往外跑。
“站住!”傅老爷子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都想造反啊?”
傅厉南脚步一顿,厉敏忙去把儿子拉了回来。
她恨花放,也恨傅砚沉,“把我家弄成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都给我坐好。”老爷子威严十足地发了话。
众人再不愿意,也还是各归了各位。
老爷子气得咳了好一会儿,底下众人都不敢说话。
末了,老爷子站了起来。
先是去骂傅厉南,“你自己不珍惜花放,跟她姐姐乱搞,现在把人弄丢了。你有什么脸去指责你小叔?”
又去骂傅见川和厉敏,“你们两口子从小到大就知道纵着他,不好好管教。现在知道上手打儿子了?”
连傅兴河两口子也挨了一嘴,“你俩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不能劝劝哪?”
最后他也没放过傅砚沉和花放,“你俩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就打碎了一只玉镯吗?多大点事啊,大过年的在这里不依不饶?”
把所有子女都各打了八十大板后,他才重新坐了下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还要掰扯的,现在就给我滚!”
餐厅里安静了一瞬。
花放首先站出来表态,“都怪我不好,惹爸生气了。我自罚三杯,大家都消消气。”
傅老爷子压手,“你备孕呢,能沾酒吗?让砚沉喝。”
傅砚沉很给面子地站了起来,他倒了一杯白酒举了举,“我敬三哥三嫂一杯。”
傅见川和厉敏不好驳了老爷子的面子,只能违心地喝了。
但玉镯的钱,他们是真心不想赔,也赔不起。
最后还是老爷子开口替他俩说情,“都是亲兄弟,那玉镯——”
“不用赔了,不用赔了。”花放抢着自责道,“都怪我,三嫂四嫂不就是眼热想看看我的玉镯吗?”
她一边褪玉镯一边道,“我给她们看看就是了。”
佣人端着托盘上来,花放将剩下的那只玉镯放上去,由佣人端过去给厉敏和严真真过目。
听到说不用赔,厉敏和傅见川才缓了口气。
又见花放主动求和,厉敏想着她还是怕了自己的。
哪怕有傅砚沉撑腰,她也比自己晚过门二十多年,跟自己没法比。
严真真对玉镯兴趣一般,看了几眼,就由着厉敏拿过去戴在手上把玩了。
花放问她:“三嫂觉得这玉镯怎么样?”
厉敏的笑意有点压不住,“帝王绿的玉镯就是不同反响。”
她还想多戴一会儿,最好不用还给花放。
“那就送给三嫂了。”花放这话一出,厉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送给我?真的?”她欣喜得一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哪怕只剩一支,这玉镯也是价值连城啊。而且以后的涨浮空间巨大。
“当然,难得你喜欢。”花放笑得一脸真诚。
厉敏刚要道谢,就见花放不从哪里拿出一大串的帝王绿玉镯,给各房的人挨个发放。
“好东西就应该分享嘛。这是我老公专程去找的最好的冰翡,是不是跟我婆婆留给我的那对帝王绿玉镯一模一样?”
这话一句,严真真差点没大笑出声。
厉敏更是一脸惊愕,“你今天戴在手上的就是这种冰翡?”
花放笑得特别诚恳,“是啊。婆婆留给我的那对玉镯圈号小了,我手掌宽带不进去,就放保险柜里供着了。”
“可我老公心疼我啊,怕我戴不到婆婆给的玉镯不高兴。就给我做了对一模一样的。”
“结果不一小心做多了,正好,咱们傅家的媳妇们一人一对。好事成双!”
听到这里,厉敏的脸都要气歪了!
冰翡可不是什么冰种翡翠,就是不值钱的人工玻璃!
她今天跟花嘉芊跑来闹这么大的一场,面子里子全丢光,最后竟是为着这不值钱的玻璃?
难怪老爷子舍得骂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了,他根本就知道这玉镯是假的!
害她担心了这么久,忍气吞声来吃这口年夜饭!
厉敏气得举起那镯子就想砸了。
严真真已经美美地戴在了手上,“真别说,不是内行还真看不出来。砚沉啊,你有心了。”
“应该的。”免得总有不要脸的人惦记他母亲的遗物。
厉敏差点当场呕血!
花放又多塞了一对镯子给她,“三嫂,这是给嘉芊的,麻烦你带回去给她。”
厉敏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只差原地出世!
发放镯子的花放一路小跑回到傅砚沉的身边,露着微笑的小脸上满是对傅家三房的不屑。
敢来抢她的东西?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晚上,花放和傅砚沉留在傅氏庄园守岁。
傅家三房自晚饭后就没再露面,倒是傅兴河夫妇跟花放聊了几句。
傅愿与祁珩都签过离婚协议了,是想回自己娘家过年的。
不想祁老太太生了病,她不忍心让老人家失望,还是留在了祁家老宅。
“明天一早,愿愿和祁珩过来拜年。你跟砚沉晚点走,还能见到她。”严真真说。
“她可得早点来,我明天也要回自己娘家拜年。”
花放一点儿也不想去见自己那丧良心的父母,尤其还要带着傅砚沉一起去。
花菲和韩仁诚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女婿,想着法儿的要捞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