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花放回。
别说这个新成立的公关公司了,就是花福珠宝也未必能入傅砚沉的眼。
花放才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去耽误她家老公赚大钱呢。
“那是给谁的啊?”傅愿很好奇!
能让花放这个财迷这么大方送出百分之十的股份,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哪。
“当然是我的男神了。”花放神秘一笑。
傅愿听得头皮发麻,立即就想起过年那晚傅砚沉给她打的电话。
亏她还这么信任花放,原来这丫头心里真的有别人啊?
“不会是那么什么战神吧?”她气得心脏都开始发慌。
“你也知道绽神啊?”花放觉得奇怪,“我记得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啊!”
“好啊,小放儿,你真在外头背着我小叔养小白脸啊?哼,我最讨厌出轨的人了,这次我可不会帮你。”
傅愿气得要跟花放划清界限。
“什么小白脸?你别污蔑我绽神啊。”花放提起那个人时,满脸崇敬,“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哼,我不信。”傅愿死活不相信,花放只好开车带她去见真人。
阳湖区,是上京郊区的郊区。再往外踩一步,就不是上京的地界了。
在很多上京人眼里,那里就是上京的贫民窟,是最该被上京扔出去的鬼地方。
花放的救命恩人就住在这里。
车子开到一处破旧的停车场,就只能步行进去。
傅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花放往前走,极其狭窄的巷弄里传来难闻的味道。
随地可见的狗屎和各种垃圾,刺激得傅愿直犯恶心。
“到了没有啊,小放儿?还要走多久啊?”她是一秒也坚持不下去了。
“让你别来,别来。现在扛不住了吧?”花放突然急声提醒,“小心脚下。”
傅愿还是一脚踩了上去!
她惨叫,“我的限量款,完了!”
周围的居民听到她的喊声,不仅不同情,反而面露嘲笑。
“回去我赔你一双。”花放无奈。
“这是限量款,要配货两百万以上才能买。”傅愿欲哭无泪。
“让你小叔赔你,行了吧?”花放一只手提着礼品盒,一只手牵着傅愿,“你好好看着脚下吧。”
傅愿低头看了一眼,就恨不能闭上双眼,“我不敢看。”
就这么走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来到一栋破败的筒子楼。
傅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老房子,家家户户都把燃气灶放在外面,外墙被油烟熏得不像样子。
“庆幸吧,咱们不是饭点来的,不然家家都在炒菜,那油烟味大到你眼睛都睁不开。”
花放对这副场景早已习以为常。
更残酷的大山里,她都呆过。才六岁的时候,那家人就让她去土灶边上添柴火。
她一不小心添了根湿柴进去,那股烟味呛的,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还有一次火快灭了,她添了新柴,伸头进去吹。
火势一下子烧起来,燎着了她的刘海,烫伤她的额头!
从人贩子手里买下她的那户人家,完全不关心她的伤势,只会嘲笑她笨……
“到了!”花放在一个生锈的铁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好半响才传出一声“来了”。
又等了一会儿,才见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人来开门。
是个俊朗的年轻人,皮肤晒得有点黑。他一见花放就笑了起来,牙齿很白,“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和阿姨。”花放提着东西进来。
说老实话,房间里面不仅昏暗,还有股说不清的难闻味道。傅愿有点不太想进去。
但为了帮小叔搞清楚这个绽神到底是谁?她还是豁了出去。
年轻人拄着拐杖,去为她们倒茶。
“别客气了,我们一会儿就走。”花放赶紧去帮忙。
傅愿的视线被满墙的奖状吸引:
原来这个俊朗男人名叫秦绽,之前是个消防员,多次立功,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
看完奖状,她又去看挂在墙上的照片。
以前的秦绽真的很帅气很阳光,不像现在有股说不出的沧桑感。
看到有些照片是在火场外拍的,傅愿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膝盖撞到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假肢。
毫无防备的她,吓得尖叫一声。
“怎么了,愿愿?”花放紧张地回头看她。
“没,没什么。”傅愿在墙上的一张照片里看到了熟悉的场景,那不是从前的花家别墅吗?
花家别墅着火那天,花家父母只顾带着养女和亲生儿子逃命,把花放一个人留在大火里。
是一个年轻的消防员冲进去救出了花放。
花放得救了,可那个才满二十岁的消防员受伤严重,失去了右小腿。
原来那个消防员就是秦绽啊。
傅愿就说没听过战神这个名头,原来说的是绽神,秦绽的绽。
“这个挡到你了吧?”秦绽拄着拐杖走过来,把那个已经用了多年的假肢拿去里屋。
傅愿急忙说没有,可秦绽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花放也跟着秦绽走了进去,“我好久没见阿姨了,我来看看阿姨。”
傅愿在外屋听着里面的交谈,才知道秦绽断腿后,生活艰难。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里面的交谈声没持续太久,花放就出来了。
看样子是花放送了东西又给了钱,秦绽的母亲收了,但秦绽并不想接受这样的赠予。
回到外屋坐下,花放谨慎开口:
“我年后要跟好朋友开个公关公司,要招不少人,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职位?”
傅愿忙附和着点头。
结果秦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的公司肯定在上京市区吧?太远了,我来回不方便。”
花放忙道:“我的公司包吃包住,你也可以带着阿姨去食堂一起打饭吃。”
秦母只是下肢瘫痪,只要换上最好的轮椅,她其实是可以出门活动的。
秦绽低着头,抿唇抿了半晌,才道:
“花放,我知道你想帮我,但我今天这样不是你的过错。灭火救人是我的职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你不用总觉得亏欠我,总想着法子来帮我。”
他看向花放,语气诚恳,“当年你烧伤得有多严重,我比谁都清楚。”
“后面还因为我的事遭受网暴,你能活下来,完全是你命硬,是你自己坚持不屈不肯放弃。不是我的功劳。”
“你肯把我当成朋友,我已经很高兴了。你真的不需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之后无论花放和傅愿怎么说,秦绽还是把她俩请了出去。
他连花放给的一份工作都不肯接受,自然更不会接受花放送给他的股份。
“怎么办?没送掉。”傅愿苦着一张脸问。
她觉得秦绽很伟大,但同时也有点轴。为自己和母亲换个更好的生活环境,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