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的白月光同时中毒,生命垂危。
丈夫却直接将唯一的解毒剂毫不犹豫地注射到了白月光体内。
我看着眼前抱着白月光轻声细语的丈夫,彻底心灰意冷。
被好心人救下送往医院后,我擦干了最后一滴泪水。
[裴明宇,我们离婚吧…]
1
[陈晓诺,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分明没事,可笙笙已经中毒到不能呼吸的地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样自私!]
我刚刚从医院中醒来,发现身边并没有裴明宇的身影。
我的眼角落下泪来,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终于下定决心给裴明宇打去电话。
[裴明宇,我们离婚吧…]
可换来的,却是他滔天的怒火。
裴明宇斥责我不懂事,不应该在那种时候还想通过装病博取他的同情。
可分明,是裴明宇的白月光柳笙笙一个劲地闹着要去山里冒险。
裴明宇拗不过她,答应下来,却转身冷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我。
我以为裴明宇是想让我多加劝解。
毕竟,山里多的是蛇虫鼠蚁,被咬到就不好了。
[要不…就别去了吧。]
我抬眼,看着面前打扮成学生模样的柳笙笙小心翼翼地开口劝解。
可没想到,还没等柳笙笙说些什么,裴明宇的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脸上。
[真特么扫兴!笙笙都说了想去,那我就陪她去,你也必须跟着!]
[明宇哥哥,你别这样!手痛不痛呀,笙笙给你吹吹…]
我看着眼前一副和谐模样的两人,只好咬了咬牙把满腹的委屈都咽了下去。
[好…那我去准备东西…]
就这样,全副武装,穿着厚重登山装的我,背着两大包鼓鼓囊囊的行李上了路。
反观裴明宇也是一身得体的运动服,衬得他愈发高大帅气。
我被迷得挪不开眼,却看到柳笙笙穿着短裙和高跟鞋走了出来,亲密地搂住了裴明宇的胳膊。
[我这鞋子不方便,嫂子不介意我挽着明宇哥哥走吧!]
柳笙笙挑衅地看着我,我本想骂回去,可就在看到裴明宇一脸宠溺地回答她的时候,我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就这样,我跟在他们两个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上沉重的背包里装的都是柳笙笙和裴明宇的行李。
我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柳笙笙却还嫌弃我走得慢,回来训斥我。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候,一条小小的菜花蛇咬住了柳笙笙的脚踝。
[啊!!什么东西啊!好疼呀…]
就笙笙瞬间哭着瘫坐在地,柔弱地靠在裴明宇怀里。
裴明宇紧紧地抱着她,红着眼眶向我怒吼。
[你包里不是带了解毒剂吗!快点给我拿过来!]
我解释说那条蛇并没有毒,用不上解毒剂,却被裴明宇一声怒吼止住话语。
[闭嘴!陈晓诺,你心怎么那么黑!没看到笙笙疼得嘴唇都白了吗!]
可此时的柳笙笙,分明面色红润,甚至连口红都没有掉色。
而她所谓的伤口,恐怕再不去医院,就要愈合了。
可我没有多作解释,因为裴明宇不会听。
我咬了咬嘴唇,把包里的一盒解毒剂递了过去。
可裴明宇却在抢夺的时候不小心把整个盒子都摔在地上,最终,盒子里只剩下一个能用的针剂。
就在裴明宇正要给柳笙笙注射解毒剂的时候,我一个没注意,被一条蛇钻进了裤腿。
[啊!!]
只听我惨叫一声坐在地上,惊得裴明宇差点失手打碎了最后一支解毒剂。
[陈晓诺!你脑子有病啊!要是吓坏了笙笙我要你偿命!]
2
我听见裴明宇愤怒地喊叫,却无力回应,脸色惨白如纸。
那蛇似乎察觉到了我在害怕,飞快地钻出衣服溜走了。
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条花色奇异的毒蛇。
可此刻,我早就管不了那么多。
我只能感觉到那蛇的毒液好似飞快在我血液中蔓延,直逼心脏。
我挽起裤腿,看着腿上鲜红的血洞痛苦地捂住了心脏。
[明宇,把解毒剂给我…快…]
毒素已经影响到我的气管,我已经开始呼吸不畅。
见我喘着粗气向裴明宇讨要着解毒剂,柳笙笙的眼球却飞速转动。
[明宇哥哥,没关系,虽然我很痛,呼吸不了快要死掉了,可你还是把解毒剂给姐姐吧…]
[此生,能陪伴明宇哥哥一场,我已经满足了…]
柳笙笙哭得梨花带雨,倒在裴明宇怀中不肯起来。
见状,裴明宇那仅存的一点儿犹豫被消磨殆尽,心疼地抱住柳笙笙。
[笙笙!你说什么胡话!你不会死的!]
[我这就把解毒剂注射给你,然后带你去医院!]
眼看着裴明宇就要把解毒剂注射进柳笙笙的身体,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我竟爆发出强大的求生欲,冲着裴明宇冲去。
[给我…她根本就没事…给我…]
可我本就不是高大的裴明宇的对手。
裴明宇像踢死狗一样把我踢开,眼中的嫌弃已经具象化。
[陈晓诺,你能不能懂点事,别装了!]
[笙笙这么善良,都这么难受了还想着把解毒剂给你这个装病的人,你想博取同情也不是现在!]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裴明宇直接把解毒剂注射进了柳笙笙的体内。
[笙笙,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说罢,裴明宇就抱起柳笙笙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费力地睁着双眼,看到柳笙笙得意的眼神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裴明宇还会不会注意到我,还会不会认为我是在博取同情。
可我没有死,在我彻底昏过去的最后一瞬,我看到一个年轻男人飞奔着向我跑来。
[醒醒,醒醒!你没事吧!]
我费力地指了指腿上的伤口后,就彻底闭上了双眼。
3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的病房中。
医院那刺眼的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却能清楚地听到耳边关切地询问。
[这位小姐,您还好吧,发生了什么?]
我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一张英俊的面孔,高挺的鼻梁上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似是摄人心魄的使者。
我不自觉地红了脸,很是别扭的道了声谢。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罢,我微微红了眼眶。
[没事儿,我还要跟你道歉,当时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我只能用嘴把毒帮你吸了出来,对不起啊,冒犯您了。]
只见那年轻男子脸上浮上两朵红晕,不自然地挠了挠头。
我笑了一下,随即便想起了晕倒之前发生的事。
见我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年轻男子连忙过来扶起我坐好,轻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帮我报警。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并询问起了他的名字。
[嗯?我啊,叫我雷锋同志就好!]
见我终于有了笑脸,年轻男子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开玩笑了,我叫谢语恩,跟朋友去爬山的时候偶然碰到了你。]
我再次道了谢,并强烈要求要把医药费转给谢语恩。
可谢语恩却连连推脱,嘴上不停说着没多少钱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中又重归寂静,我呆呆地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
裴明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和裴明宇大学相识,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每天都在篮球场上闪闪发光。
而我,只能在远处默默地看着他。
直到毕业后,我自己创业开了家小公司。
公司慢慢步入正轨的时候,我和裴明宇再次相遇。
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
裴明宇来我的公司面试,看到老板是我之后,裴明宇不免地有些惊讶。
在想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想起来那个每天都会给他送水的小透明。
从那之后,裴明宇展开了对我猛烈的追求。
我招架不住,自然而然地和他在一起了。
之后,我努力工作,终于把公司做到了五百强。
可与裴明宇却越来越疏远。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裴明宇在背着我和白月光柳笙笙联系。
我趁他不备翻看了他的手机,发现里面的聊天记录露骨至极。
我拿着手机和裴明宇当面对质,可没想到裴明宇竟然直接打了我一巴掌。
[陈晓诺,谁允许你看我手机的,你心脏别看什么都脏!我和笙笙是好朋友,你别侮辱笙笙!]
我哭着让裴明宇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却被他的一句离婚吓退。
从那之后,每次关于柳笙笙的一切,裴明宇都不让我多问。
我也习惯了,站在裴明宇和柳笙笙身后当一个透明人。
我极力的讨好柳笙笙,只为了能让裴明宇开心一点。
哪怕,现在裴明宇的房子车子,包括柳笙笙的化妆品都是用我的钱买的。
裴明宇也还是如此理直气壮。
只因为,我爱他。
可在经历过解毒剂这件事之后,我对裴明宇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我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傻傻地站在阴影后仰望着裴明宇的那个小透明了。
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这一次,我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裴明宇,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爱,你到底还算个什么东西!
4
[裴明宇,我…]
我拿起手机给裴明宇打去电话,可还没等我说完,就被裴明宇粗暴地打断。
[陈晓诺,你这不是没死吗!我在照顾笙笙,你真的太不懂事了!]
[你现在,火速回家去煲了笙笙最喜欢的汤过来赔罪!不然,我们就彻底完了!]
没错,仗着裴明宇的宠爱,柳笙笙行为越来越大胆,甚至经常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住进我家。
而我,却每次都被裴明宇当成保姆一样呼来喝去,甚至还要拖着生病的身体给柳笙笙煲汤。
每次这种时候,柳笙笙就用极为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似乎是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可这次,我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
[裴明宇,我们离婚吧…]
电话那头的裴明宇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柳笙笙的忌口,突然听我这样说,裴明宇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
[陈晓诺,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快点去煲汤!]
说罢,裴明宇就挂断了电话。
我愣愣地望着显示忙音的手机发呆,心中并没有太多波澜。
毕竟,裴明宇和我结婚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记得过我的口味和爱好,却对柳笙笙的喜好如数家珍。
爱与不爱,很是分明…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么多年的青春,竟然都喂了狗。
我给财务和律师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我要离婚的事实,让公司财务不要再给裴明宇一分钱生活费。
毕竟,这么多年都是我养着他,我断了他的财路,他又挥霍惯了,身上的钱最多只够花一个月的。
我又休养了几天,这期间,谢语恩经常来看我,一会儿拿来新鲜的水果,一会儿又拿来父母亲手包的小馄饨。
我也来者不拒,毕竟有什么事能比眼前的帅哥重要呢?
[晓诺姐,来吃饭了,没有姜末和虾皮。]
谢语恩拎着小馄饨笑脸盈盈地走了进来,我却在听到他的话时僵住了身子。
[你说,什么?]
我僵硬地看向谢语恩,不明白他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摸索清我的喜好。
[嗯?我看你总是把虾皮和姜末挑出去,我记错了吗?]
我慢慢地摇了摇头,表示他说得很对,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原来,我的喜好这么容易就能被记下的吗…
我一个不留的吃完了所有馄饨,红着眼眶向谢语恩道了谢。
[晓诺姐,你怎么了,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怎么哭了?]
我摇了摇头,说是因为从来都没人对我这么好,所以我才会哭。
我说得没错,因为我从小就在孤儿院中长大,自卑的情绪从小时候就萦绕在我身边,正因如此,我才会被裴明宇的明媚耀眼所吸引。
听我这样说,谢语恩慌乱地为我擦去眼泪,说他会永远对我好。
少年人的脸红胜过万千情话,说完后,谢语恩头也不回的跑出了病房。
他没有看到,我脸上拒绝的神色。
我这种人,不配去耽误他的青春
可就在我恢复得差不多,想要出院的时候,医院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陈晓诺,你到底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裴明宇冲进我的病房,将那份离婚协议甩在地上,指着我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