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这是何意?”
金嬷嬷听见这话,面上显露疑惑。
孟晚词则只是摆摆手:“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说着,就抬脚往那边走,边走还便说:“二娘,三娘不是还让我们顺路买些菜回去,若不快些,早市该收摊了。”
金嬷嬷跺了跺脚,连忙追上来,“孟小姐您是聪明人。”
“我们东家啊,早些年间夫人病逝,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如今啊,就想寻个知冷知热的娘子。”
孟晚词收住脚,对着要过来的谢明意又道:“不过也不急,二娘你先和东家聊着,我去买菜。”
话音才落,人就已经几个箭步走远了。
谢明意有些无奈,这丫头想一出是一出。
“谢娘子,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马车内,东家的声音沉稳润泽,礼貌有加。
谢明意还是头一次遇着这样好的东家,不由多了几分感激:“您放心,我一定上心。”
东家没再说话,金嬷嬷在一旁看着,又走上前:“谢娘子,也顺路,不妨您和我们一道,先将您送回府上去。”
谢明意有些无措,连连摆手。
这怎么可以,东家抬爱她感激,可却也不能做这等逾矩的事。
推脱了几句,东家也没再勉强,放她走了。
金嬷嬷则上了车,隔着帘子,恭恭敬敬的禀报:“老爷。”
“孟家小姐方才打探您是否婚配,想来是不会阻止您和谢娘子……”
“不得胡说。”
帘子内传来男人威严的声音,可却能从中听出几分欣喜。
而不远处,孟晚词躲在大树边,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若有所思,虽说这位东家瞧着,对二娘是有些意思,可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事儿不能急,还得从长计议。
想罢,孟晚词转身,往早市那边走去。
尽快把菜买了,去太子府问问赵孤城,看看他知不知道这东家的身份。
“放手,你若动我,我夫君定不会善罢甘休!”
忽然间,孟晚词听到江小溪扬高的声音,抬眼一看,江小溪的摊子就在前头。
有个臃肿肥胖的男人正拽着她的袖子,满脸跋扈:
“你丈夫就是个杀猪的,你不妨跟了老爷我,保管你往后吃香的喝辣的。”
孟晚词皱眉,这人她虽不认识,可瞧着打扮,是个员外。
看了看,王壮实不在,那人这才会来骚扰。
孟晚词皱着眉要上前。
谁知,向来柔弱的江小溪,抄起案板就朝员外的头上砸去。
梆的一大声。
饶是她看了都觉得疼。
【豆腐娘子嫁了杀猪的,脾气都泼辣不少。】
AAA不由感叹:
【女人有了坚实的底气和依靠,就是不一样。】
孟晚词对此颇为赞同,但脚步依旧未停。
员外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江小溪。
结果颈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半边身子顿时麻木到没感觉。
“啊,啊!”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孟晚词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把扎在他脖子上的银针,拿了下来,嫌弃的丢在一边。
“光天化日调戏民妇,哪来的胆子。”
而此时,员外的侍卫们也跑了过来,把她团团围住。
“孟小姐……”
江小溪感激孟晚词为她出头,可却也不想连累她,想让她快些走。
可孟晚词却勾勾唇,眸中露出狡黠: “江小溪前几日的案子,可京兆尹亲自审理,太子殿下旁听。”
“你们老爷蠢就算了,你们可得掂量掂量,有没有命来掺和。”
说罢,将手中的银针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侍卫们顿时往后撤了几步。
又不是死士,这么拼干嘛?
员外看自家侍卫怂成这样,气的要骂人。
可嘴唇却不受控制,咿咿呀呀几声,骂没骂出来,口水反倒流了一地。
侍卫们强忍恶心,生拉硬拽的把人抬走。
眼看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江小溪愈发感激,索性从摊子上选了块品相最好的豆腐,直接塞给她:“孟小姐,这豆腐您拿回去吃。”
说话时,王壮实送货回来。
了解了原委,更是直接划拉了半扇猪:“孟小姐救了小溪两回,这是俺们的一片心意,您且收着。”
看着比自己还宽些的猪。
孟晚词嘴角抽抽,本想拒绝,可瞧着他们态度坚决。
索性点了头:“行,不过……王大哥,你能给我送家里去不?”
王壮实这才反应过来,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是一会儿就给送去。
孟晚词又随意买了些小菜,溜达着回孟府。
谁知,刚好走进巷子,身后就传来员外狠厉的声音:
“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孟家的人!”
“给我上,给这丫头个教训!”
孟晚词回身,员外正叉腰站在自己不远处,身旁围了十来个侍卫。
想来是找了大夫给扎回来。
她挑眉,“看来是下手轻了。”
光是轻飘飘一句话,员外顿时吓的抖了抖,而旁边的侍卫则是咬着牙冲上来。
孟晚词眼看没吓唬住,当即换了战略,转过身,捏着裙摆便撒腿跑了。
【宿主,这也忒窝囊了。】
AAA吐槽。
孟晚词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不跑,留着挨打吗?”
眼看跑出好远,身后却没有半分动静。
孟晚词狐疑停住脚步,朝后看去。
却见方才还盛世凌人的员外,这会儿已经跟个鹌鹑似的跪在地上。
那些侍卫们也都齐齐的跟着他们主子跪着。
巷子口,站着个紫衣青年,锋眉皓目。
“员外大人,纵然孟府没落,可孟先生的门生可都还活着呢。”
这话一出,员外更是抖的像筛子。
可不等他求饶半句,已然被青年带来的人给押走了。
孟晚词怔住,这人又谁啊?
仿佛是看出她心中疑惑。
青年悠悠走了过来,冲她轻施一礼,自我介绍道:“来晚一步,险些让孟小姐受伤。”
“我是孟先生的门生傅青山,听闻孟先生获罪流放,我便从外府赶来。”
孟晚词听懂了,原来是她爹的学生。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才让这员外吓成这样?
心中浮起疑虑,她扬唇招呼:“赶路辛苦,不如到府里喝口茶?”
傅青山唇角笑意愈胜:“多谢孟小姐宽待,不过,我今日来,还有一事。”
孟晚词有些疑惑。
旋而便听他款款道:“孟先生于我有再造之恩,如今恩师落难,我身为学生,自当报恩。”
“今日,是欲求娶孟小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