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赵孤城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晚词狠狠跺上一脚。
将信从人手里拿过来。
孟晚词瞥了眼他,只觉得最近这位太子殿下是愈发过分了。
利落拆开信,上头是孟经纶遒劲有力的字迹。
信不长,只有短短几句,最后提到——
【离京前,我已签了放妾文书。】
孟晚词心中高兴,只道原来老头儿其实也挺有人情味。
她转过身来认认真真给赵孤城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多谢了。”
其实赵孤城最受不了她这样了。
晚晚巧眸笑兮,素日里机灵过人,端得一副认真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勾人!
赵孤城也敛了眸子,轻扬着唇角,将孟晚词扶起,正色道:
“于我,孟小姐无需多礼。”
即便距离离得近。
可这会儿,孟晚词却觉不出有半分的暧昧。
她看向赵孤城。
那人面容冷峻,可一双深邃的眸子像是旋涡,将她的视线牢牢抓住。
一时失神。
孟晚词忽的觉得。
其实有些时候,赵孤城也……挺不错的。
心脏砰砰跳。
忽的起了风,钻进她的领口中。
孟晚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将那些浮想联翩的念头压下。
“那我先回府了,太子殿下还是多多提防身边之人。”
她如此叮嘱,赵孤城一边应声,一边带着她往外走。
直至上了马车。
孟晚词还是探出头来,又补了一句:“毒药吃多了,要变笨的。”
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
赵孤城哭笑不得:“知道了,快些回去吧。”
孟晚词这才放心坐回去,先去了趟临安侯府。
将婚事能成的事情告知,之后,才往孟府走。
刚回了院子,谢明意已经等在里头多时了。
瞧着她回来,忙的迎上前,蹙眉道:“这婚事,若不然还是算了……”
谢明意纠结了好几天。
左想又想,都想不出唐振林怎的就能看上了她。
而她明明一心想守着孟府,守着晚晚,为何又偏巧动了心。
看着二娘面上的忧色。
孟晚词勾勾唇,伸手拉住她的手:“二娘现在才说,可晚了。”
话音落下,外头有个小丫鬟,急匆匆跑了来,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意——
“大小姐,二娘,临安侯请来的媒人,上门了!”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是唐振林许给谢明意的承诺。
往后小半月里,从临安侯府抬出来好些东西,全数进了孟家的门。
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了。
谋反获罪的孟太傅,他的女儿竟要将府内小娘给嫁出去!
而嫁的,还是临安侯!
迎亲那日,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绕着京城走了大半圈。
孟晚词亲自送谢明意出门。
沈玉蔻,卢青鸢跟在后头,虽有不舍,但眼中全是为她高兴的泪花。
“明意,本侯来娶你了。”
唐振林骑的是陪他在战场之中,出生入死的战马。
他翻身下来,牵着谢明意的手,将她送进喜轿。
锣鼓声再起。
喧闹喜庆的唢呐声,刺透高高的朱红宫墙。
隐约传进了凤鸣宫内。
“禀娘娘,孟府今日大喜,二娘谢明意嫁给了临安侯做续弦。”
太监跪地禀报。
陈皇后倚在美人榻上。
身后几个宫女抬着扇子轻轻扇风,捏脚的,揉肩的。
还有人端着果盘,细细给西番进贡的葡萄剥着皮。
秋水般的眸中,凝着丝丝讥诮。
“孟府的那个丫头,听说如今转了性。”
“反倒叫太子缠着她了。”
太监点头应是,想了会儿,恭声道:“禀娘娘 ”
“安伯侯世子多日前,当众扬言,想求娶孟小姐为妻。”
陈皇后眸子微眯:“安伯侯世子……”
“傅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孟晚词才将迎亲队伍送走,扭头就看见傅青山站在自家府门口。
身后还站着好几个端着匣子,抬着箱子的小厮。
听了这话,傅青山大步上前,扬唇道:“自是求娶孟小姐了。”
“这些,是聘礼的一部分。”
孟晚词皱起眉:“我记着我当日,没同意要嫁给你。”
“自然没有。”
傅青山又往前走了两步,恰巧停在恰到时宜的距离外。
他满眼诚恳:“所以,我是来求娶的。”
此话一出。
孟晚词险些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暗中问AAA:“你确定原主没见过傅青山,傅青山也没见过原主?”
【对啊,傅青山打三岁就跟着安伯侯去了封地,如今是二十来年第一次回京。】
【当年孟经纶在安伯侯封地,讲了几堂课,自那之后,傅青山就以孟经纶的学生自居。】
AAA也觉得纳闷。
可还是掩盖不住其“催牵”之心——
【宿主,嫁了吧,嫁了吧!】
自然是被屏蔽了。
孟晚词抬眼看着傅青山,眼底探究之意渐浓。
“不嫁。”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一点也没给傅青山留颜面。
然而,他却像是不要颜面一般,笑意竟愈发大了几分:“没事。 ”
“孟小姐今日不嫁,那我明日再来,明日不嫁,后日再来。”
不可理喻!
简直就是块狗皮膏药!
孟晚词懒得搭理,扭头就走,府门重重关上。
傅青山神色丝毫未变,深深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转身带着人走了。
透着门缝查探的小丫鬟扭头去找孟晚词:“小姐,傅世子走了。”
“行,那咱们也走。”
孟晚词本就是要出门的。
她爹给传回来的信上写着,要她去皇恩寺找住持问点事。
怕之后忙着忙着给忘了,索性现在就去。
孟晚词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往城外走。
此刻,她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叮,系统币增加100。】
AAA温馨播报。
这是牵了谢明意和唐振林红线的报酬。
孟晚词心中美滋滋,在商城看着货架上的物品。
谁知,马车忽的急停下来。
幸好经由前几次的教训,她提前叫人把车上的柜子挪开了,若不然,是真要挂彩了。
车夫惨叫一声,没了声响。
紧接着,外头传来嘈乱马蹄声,男人粗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马车上的人,下来。”
孟晚词心中一沉。
靠,这古代治安这么不好的?
才一出城,就被土匪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