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天的咖啡还合口味吗？”

柳如烟站在一旁。

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李玄海肩上。

指尖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衣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红色的旗袍。

开衩处若隐若现地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

发髻松松地挽在脑后。

为她平添几分慵懒。

李玄海头也不抬。

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还不错，蛮合胃口。”

柳如烟娇嗔地拍了他一下。

力道轻得像是羽毛：

“如此，那我真是荣幸呢。”

她俯身为李玄海添咖啡时。

胸前的春光从敞开的领口泄露出来。

发梢扫过李玄海的脸颊。

带着淡淡的想起。

李玄海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咖啡。

眸子闪过一丝玩味：

“别做的比这次再差了。”

可能是为了遮掩内心的悸动和羞涩。

李玄海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倒是让柳如烟感觉诧异。

柳如烟红唇微嘟，正要反驳。

门铃却突兀地响起。

她瞬间收敛了笑容。

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右手下意识收回。

而后转头看向门边。

说了一句：

“我去看看。”

李玄海摆了摆手。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不用紧张，是我们的客人来了。”

他的目光投向门口

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实木门看到外面的景象。

比自己预想的早了点。

看来某人已经等不及了。

柳如烟轻哼一声。

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向玄关。

她通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

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果然是那位悟道者。”

她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带着几分嘲讽。

门开处。

张罗生一身素色长衫站在晨光中。

脸色苍白却目光如炬。

他的右手还缠着绷带。

显然是上次与李玄海交手时留下的伤。

不同于往日的道袍。

他今天的穿着十分严肃沉重。

全身漆黑色的正装透着笔挺的身段。

就这么笔直的站在门外。

“请进。”

柳如烟侧身让出一条路。

语气礼貌而疏离。

眼神却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像是在评估一件危险物品。

本来。

柳如烟没打算出现在他们二人的对话中。

但毕竟在此之前。

柳如烟和张罗生已经有所交流了。

这也是李玄海故意安排。

不论张罗生过去做过什么。

亦或者说和自己打的多狠。

但来到自己的麾下。

终究还是要坦诚一些。

从某个角度上来讲。

张罗生也算是个人才。

龙虎山上的头号弟子。

张道生的最得意之作。

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罗生微微颔首。

目光却越过柳如烟直接锁定在餐桌旁的李玄海身上。

他缓步走入客厅。

似乎在积蓄某种力量。

眼神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李玄海。

李玄海却从容不迫。

“坐。”

李玄海起身。

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同时招待着张罗生。

示意张罗生坐下。

却被他拒绝。

张罗生没有就座，而是挺直腰背站在李玄海面前。

双手背在身后。

“我今天是来报到的。”

他的声音低沉克制。

却掩饰不住心中的不甘。

李玄海无奈摇头。

麻烦事一个接着一个。

他本来还想在慵懒一点。

但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玩味：

“哦？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躲着悟道呢。”

他故意在“悟道”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发出轻响。

在张罗生的眼中。

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在嘲讽。

“我没有躲。”

张罗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李玄海的身上。

也在疑惑。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写什么？

理发店械斗事件爆发。

整个421局都在议论。

李玄海身为421局内人。

别说421局内了。

各大门派势力人物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可却从来没有人提到过李玄海。

这是为何？

李玄海到底怎么想的？

柳如烟端上一杯热茶放在张罗生面前。

然后退到李玄海身后。

双手自然地搭在他肩上。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

可实则也在打量着张罗生。

鬼知道此人到底会不会突然发动攻击。

毕竟这家伙在外界看来。

更像是个神经病。

抬起手来。

随时可以活动。

能够应对突然发生的突发情况。

李玄海擦了擦嘴角。

沉默了半天。

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张罗生。

张罗生下意识咽了咽唾沫。

还以为李玄海会做什么。

没想到。

沉默过后。

李玄海只是淡然的说了一句：

“思考出什么结果了？”

张罗生的目光在李玄海和柳如烟之间扫过，眉头紧锁。

注意到李玄海对此习以为常的态度。

注意到两人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更清楚。

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讲。

也是一种威慑。

“我思考的是...”

张罗生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像你这样的人放任自流，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恶果。”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指向窗外。

“街头械斗...无辜者受害...你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却选择袖手旁观！”

“你的不作为，当真配的上你现在的位置吗？”

面对反问。

李玄海沉默了。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柳如烟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表情也逐渐严厉起来。

张罗生的回答。

让柳如烟非常不爽。

李玄海却轻笑出声。

伸手拍了拍柳如烟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这个简单的动作立刻让柳如烟收起了爪牙。

恢复了那副慵懒美人的模样。

“有意思。”

李玄海靠在椅背上。

十指交叉。

姿态极其放松。

旋即反问。

“张罗生，你修的是什么道？”

这个问题让张罗生一愣。

他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转向这个话题：

“我...天师道正统。”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自豪。

还有些得意。

“那你告诉我...”

李玄海缓缓站起身。

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张罗生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所谓的正道的核心是什么？”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降妖除魔，匡扶正义。”

张罗生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点意思。

李玄海摇了摇头。

“错了。天师道的核心是平衡。”

虽然李玄海并没有接触过多的门派。

但这些所谓的修道者。

最终的修行不过就是为了掌握其中的平衡罢了。

没有人能做到一家独大。

尤其是在这个阴阳相接的世界中。

他向前一步。

“张天师当年立教，不是为了杀尽天下妖魔，而是建立一个人与异类共存的秩序。”

这句话纯瞎掰。

李玄海压根没接触过龙虎山过多。

只是知道张道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