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东荒狠人

“掌门,各位师叔,请看这个。”说着林凡便把玉牌递给了萧少安。

“这不是流萤师妹的太虚流云令吗?是我太虚宗的峰主信物,居然在你的手里?”萧少安摩挲了一下玉牌,随即玉牌便生出了一道太虚宗标志的虚影。

“掌门,这是师尊早前亲手交付之物。”

“就连月瑶师妹此番历练的详细安排,皆是出自师尊授意。她老人家料事如神,早料到您会生疑,特意将此物交予我作为凭证。”

萧少安满脸震惊:“林凡师侄,流萤师妹究竟什么时候给的你这个?”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对方的神色变化。

“正是上次掌门将李沐晚师妹送上山那次给我的啊。”

萧少安脸色一黑“这玩意儿还是我给你的???”

他猛然想到,流萤师妹怕不是早就盯着这次秘境机会了。

那秘境的机缘,怕是从一开始就被她算进了棋局之中。

真是……好好好!

当然了,萧少安肯定不会想要这是林凡扔出来的挡箭牌。

林凡心中暗自得意,此前师尊那句“青玄峰一切事务,林凡可全权处置”,此刻成了他最大的依仗。

以首座之名安排师妹历练,既能护住同门安危,又能为青玄峰争取机缘,这般“善意的欺瞒”,多正常啊!想必美女师尊归来也会默许吧?

“流萤师妹当真如此安排?”萧少安眉头一皱,“可据我所知,她与苏月瑶从未有过交集,怎会特意安排?”

林凡不慌不忙后退半步,作无奈状摊开双手:“掌门有所不知,我师尊修为通天,洞悉天机如观掌纹。或许这便是她老人家的长远考量。”

……算了,以流萤师妹的性子,就算知道林凡在假传圣旨,她也能让它成真的。

萧少安背过身去,半晌,他终于长叹一声:“既如此,便依你师尊所言。让她们即刻准备,后天辰时一刻,宗门广场集合。”

待林凡行礼离去,萧少安立即御剑,直奔后山禁地。

……

两日后。

天还没亮透,青玄峰上就飘出了饭菜香。

林凡蹲在灶台前,往刚出锅的白玉碧灵糕上滴月光蜜兰露。

转身就看见苏月瑶一袭紫衫走过来,衣角沾着露水,把整个人衬得像刚开的紫藤花。

看来是刚练完功。

李沐晚握着剑跟在后头,明明才吸收了剑塔的传承,刚刚突破剑意境界,看着却比往常更安静,像把收进鞘里的绝世宝剑。

两位师妹站在一起,真真是绝代双骄。

“这次出门,可得把眼睛擦亮了!”林凡把冒着热气的竹筒饭塞进两人手里,竹筒上还留着新鲜的竹子味儿。

“遇到事儿先别慌,一定要冷静!”

“看到有什么机缘一定要先观察周围,不要被带跑偏了!”

“出门在外的,你们两个一定要互相信任,其他人谁也不要轻易相信!”

“我给的符篆,那可是保命符,不到关键时刻别亮出来!”

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左右张望:“还有啊,要是碰上姓苏、姓叶的家伙,能不惹就撤惹,能绕多远绕多远!”

苏月瑶咬着竹筒饭,实在是忍不住这个叨叨的师兄了,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不能揍他们?”

“别问!”林凡给两位师妹打包着糕点,“师兄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听我的准没错!”

说着突然变脸,眼神凶得能吃人。

“但要是他们敢先动手,别废话,直接往死里揍!记住,打架就得下狠手,斩草不除根……”

“回头人家反手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让你别欺负他少年穷’,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砍瓜切菜的动作:“打倒了还不算完,先断筋脉,再碎玄丹!上去探探鼻息,要是还有气……”

林凡做了个点火的手势,“一把火把尸体烧干净,省得夜长梦多!”

“你们也应该知道,这玄黄大陆有很多秘术!起死回生什么的都是小事,废物逆袭也很常见!”

“对了,只要杀人,把神魂也要灭了,万一他会鬼修呢?”

李沐晚手里的剑差点没拿稳,下意识的往自己师姐那里挪了挪。

自己这个师兄,连鬼都不放过啊?

苏月瑶更是瞪大了眼睛,平日里给只知道剑花钓鱼做饭的师兄,这会儿说起杀人放火,居然比说书先生还溜!

这哪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师兄啊?说起历练经验,分明是独自闯过东荒的“东荒狠人”。

“都记住了?”林凡突然正经起来,伸手挨个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别怕闯祸,天塌下来有师兄顶着!”

“记住啦!”李沐晚脆生生地应了一声。

苏月瑶翻了个白眼,心里无奈:“我上辈子在死人堆儿里摸爬滚打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这件事,她比谁玩儿的都溜。

但是没想到,她的师兄比她还要狠绝。

“行了,快走吧。”

林凡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晨光照在他脸上,映得笑容格外灿烂。

“我就在家里,等你们风风光光地回来!”

二女对着林凡行了一礼,双双御剑离去。

林凡踩在青玄峰最高处的磐石上,仰头看向远方。

天际突然炸开一道银亮流痕,那是开明宗的队伍出发了。

那柄遮天蔽日的青铜巨剑托着几十道人影,连带着整片天穹都嗡嗡震颤。

带队的圣者境太上长老白发飞扬,负手立于飞剑最前端,驾驭着飞剑。

非常有高人范儿。

等流虹彻底没了踪影,林凡才把脖子转回来。

空荡荡的鱼藏峰上,只有林凡在四间木屋之前。

风掠过檐角铜铃,以往的清脆叮当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他一屁股瘫在廊下的竹椅上,脚边那捆没劈完的柴禾歪歪扭扭,斧头还卡在半截松木里。

目送着两位师妹离开,他现在连柴都不想劈了。

“终于明白了父母送孩子上学的感觉啊!”

“又担心,又得放手让她们自己去拼一个未来。”

“说真的系统,我得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