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清宁发起了高烧。
还是孟若舒发现她的异常。
“夫人,我马上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顾清宁撑着虚弱的身体拉住她:“不,别去医院!给我拿些感冒药就行,柜子抽屉的药箱里有。”
说罢,高热烧得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孟若舒心中一慌,匆忙找寻顾清宁口中的药箱,却怎么也找不到。
猛然间她想起贺家常备的医药箱。
“夫人,来吃药了。”
孟若舒扶起顾清宁,将感冒药塞入她口中,小心地喂水。
顾清宁是被心脏深处剧烈的绞痛疼醒的。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脸色惨白,口中呢喃着:“药——”
孟若舒听到房内动静进来时,见到这一幕慌了神。
“夫人,你怎么了?”
顾清宁指着床边梳妆台的方向,痛得说不出话。
“夫人,我马上叫人!”
不行!
她强撑着想要下床,却不小心将玻璃杯直接打翻在地。
整个人跌倒在玻璃碎渣中,鲜血四溅。
孟若舒打着电话回头见到这一幕,瞳孔骤缩,直接晕了过去。
疼痛让顾清宁清醒了不少,她忍着钻心的痛一寸寸爬到梳妆台边,拿着一个小药瓶,哆嗦着将药塞进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贺新回额间密实的汗珠还来不及擦去。
“若舒!”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孟若舒,言语间发着颤。
感受到快要爆炸的心脏终于平静下来,顾清宁看清现状,脸色骤变。
孟若舒因为晕倒在玻璃碎渣中,多块碎片深深扎入她的血肉中,最令她心惊的是,那遍地的鲜血。
顾清宁还来不及解释,便见到贺新回冰冷的眼神望着自己,刻骨的寒意让她背脊发凉。
“若舒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随即,便抱起孟若舒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闻言,顾清宁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髓,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脑袋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两个贺新回身边的保镖不由分说地将她架起,直接带到了医院。
顾清宁还来不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一记麻醉针已经在贺新回的授意下注入她的血管之中。
冰冷的液体在全身游走,带走她身体仅剩的热量。
她目光直直地注视着贺新回,眼神中的悲痛让他心中冒出一股无名的火:“若舒有凝血障碍你知不知道?!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她一直流血,若是我再晚到几分钟……”
说到这里,他带着深深的后怕与懊悔。
“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若舒不会威胁你的地位,你永远是贺夫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要这般为难她?”
顾清宁张了张口,伸手朝向他的方向,却难以抵挡药物作用,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直到她失去意识手臂径直垂下,贺新回也没有上前来握住她的手。
再次恢复意识时,顾清宁艰难睁开眼睛,一片白茫茫。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医生,若舒怎么样了?”
“贺少,放心,孟小姐经过输血,状态稳定了不少,皮肤上的疤痕按照您的意思,已经把贺夫人大腿跟处最好的皮肤移植过去,一定不会留疤。”
“那就好。”
“对了贺少,贺夫人身上也取下不少玻璃碎片,而且她心脏似乎——”
贺新回不耐烦地摆摆手:“给她用最好的药,其他你们看着办就行,不必事事征询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顾清宁怔怔地盯着头顶雪白的墙壁,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朝两旁滑落,洇湿了大片枕套。
房门被打开,医生走进来。
“贺夫人,身为心脏病患者,非甾体类抗炎药,减充血剂和伪麻黄碱这三类药物要敬而远之!幸好这次吃药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你的心脏可受不起第二次刺激了!”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她的心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