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宴掏出手机,发现来电显示的是夏晴的名字。
“知宴……”
苏晚舟的心瞬间提起来,她坐直身子,想抓紧时间解释,可宋知宴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接通了夏晴的电话。二人名义上的夫妻也做了一年多,夏晴知道他的脾气,因此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从不会贸然打电话。
果然,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夏晴焦急的声音:“知宴!舟舟的坟墓被掘了!”
“你说什么?!”
宋知宴的声音陡然提高,病床上的苏晚舟吓了一跳,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谁做的?”宋知宴声音颤抖,显然是气得不轻。
夏晴的声音混着风声:“不清楚,没发现什么人的踪迹,也没少什么东西,骨灰盒好好的放在这里。”宋知宴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端倪,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平安符上。
“只有骨灰盒吗?”
“对。”
宋知宴将电话挂断,看向苏晚舟的眼神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平安符,毫不留情地掐上了苏晚舟的脖颈:“我说你从哪儿弄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平安符,我还险些被你骗了,你为了扮作我的舟舟,居然连她的坟墓都敢掘!”
“我没有……”宋知宴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苏晚舟一张脸瞬间便涨得通红,她无力地攀上宋知宴的手腕:“这是……我的……”可气头上的宋知宴却完全听不进去苏晚舟的解释。
八年前,苏晚舟病重,几次昏死在病床上。
一向不信神佛的宋知宴找到了全国据说最灵验的寺庙,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他从天亮跪到了天黑,一步一步跪到神像前,求来了这个平安符。
苏晚舟去世后,他便将这个平安符放在她的骨灰盒旁边,一同埋葬了。
苏晚舟虽然不知道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可这平安符的的确确是她重生后就戴在身上的。
眼见着苏晚舟几乎要断过气去,宋知宴猛地松了手。
他眼尾泛红,攥着平安符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你再怎么闹,我权当你只是想接近我,但若你将心思打在了舟舟身上,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丢下这句话后,宋知宴夺门而出。
他现在必须去墓地一趟。
苏晚舟那么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坟墓忽然惨遭毒手,一定会害怕的。
房门被重重地摔上,苏晚舟瘫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她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被宋知宴掐过的地方一阵阵疼痛。
“知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苏晚舟望着门外的方向呢喃。
二人那些年的创业之路走的并不轻松,她与宋知宴没少遭人刁难,可宋知宴始终都是一副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很少动怒,动手更是从未有过。
如今,不知是尝过权力的滋味,还是岁月的洗礼下,人的性格本就会变。
总之,眼前的宋知宴让她觉得陌生。
苏晚舟闭上眼,重重地瘫倒在床上,胃里和大腿上的伤带来的痛感争先恐后的袭来,可远不及她心里的痛。
她知道,这一次宋知宴又不信她了。
她只剩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