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驯化师心头血的消息一经散播,拍卖会的门险些被挤破。
海城所有有名气的家族都削尖了脑袋往里进,拍卖会现场人山人海。
江颂像只待宰的羔羊,被绑在台上供人观赏。
“我早就听说驯化师的心头血能活死人肉白骨,要是能喝上一口啊,说不定能长生不老。”
“有这么神奇吗?说得跟唐僧肉一样?”
“你别不信,驯化师一族起源于西城,西城人民个个长寿,这都是西城百姓口口相传的功效,错不了。”
“我去,这么厉害,那我高低得来一碗尝尝,说不定能治好我多年的隐疾。”
“那我也来一碗,说不定能让我永葆青春。”
台下众说纷纭,江颂只觉得好笑。
驯化师的心头血确实珍贵,但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就算传言是真的,整个西城也只有一人的心头血有此功效。
铜锣敲响,傅月笙站了起来。
“大家稍安勿躁,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我要强调两点。”
“第一,驯化师的心头血极为珍贵,所以名额有限,只能取五盏,价高者得。”
“五盏?”
“那不是难上加难吗?”
“不管了,先抢再说。”
众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号码牌蠢蠢欲动。
“第二,为了公平起见,我不参与竞价。”
傅月笙这是想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江颂再一次被他的无情给上了一课。
她盯着傅月笙面无表情地样子,不知道有朝一日他会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现在我宣布,拍卖仪式正式开始,起拍价,五百万一盏。”
“六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万!”
......
竞价越叫越高,甚至叫到了一个亿。
“一个亿一次!”
“一个亿两次!”
“恭喜王总成功拍下第一盏心头血,现在就由我们专业人员来现场取血。”
心口被划开一个口子,注射器里很快就吸满了新鲜的血液。
工作人员的动作很轻,江颂没感觉到太大的痛苦,只觉得心口酥麻。
第一位拿到心头血的王总迫不及待的就喝了下去,众人齐刷刷盯着他,都在等他的反馈。
“看见了,我能看见了。”
王总激动得在台下转圈圈。
“我去,真奇了。王总自十年前意外失明,遍访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今天竟然被这一盏心头血给救了。”
此话一出,江颂的心头血更畅销了。
很快第二盏、第三盏、第四盏被人尽数拍下。
前四个喝了心头血的人身体都有了显著地变化,没抢到的人全都铆足了劲,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江颂的身体越来越虚,她甚至分不清傅月笙和众人看她的眼神是同情担忧,还是垂涎欲滴的炽热。
很快,最后一盏也被人以五百亿的天价拍下,无缘的人拍腿叫苦。
就在拍卖师准备敲响拍卖槌时,一记清亮的女声响了起来。
“点天灯。”
众人循声望去,才看清是张时絮。
“傅少,不是说您不参与竞价吗?”
原本胸有成竹的李总不情愿了。
“傅少是不参与竞价,但我和傅少不算一家,李总有什么问题吗?”
张时絮的声音让原本已经昏沉的江颂短暂清醒过来。
“没什么问题。”
李总遗憾落败,张时絮站了起来:“我没什么要求的,这最后一盏就先不取了,留到日后吧。”
张时絮如此说,旁人也没有反对的道理,拍卖会就此落下帷幕。
人群散去,倒地的那一刻,江颂好像看见傅月笙逆着人群奔向她。
天刚微亮,安静的病房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江颂浑浑噩噩地拿过手机,看见长老提醒离登机只剩三个小时的短信后猛然惊醒。
她拖着千疮百孔地身体打了辆车,匆匆离开了医院。
等红绿灯时,她偶遇一队接亲队伍。
九十九辆塞满保加利亚玫瑰的婚车成了街头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江颂为那个被珍视的女孩感到幸福的同时,又不得不感慨同人不同命。
绿灯亮起,她与婚车相背而行。
后视镜里熟悉的场景和婚车逐渐倒退,就好像预示着她和傅月笙的种种前尘都已如昨。
傅月笙,不思不念,
余生,再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