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还没等申若纭找二人理论,次日,岳青溪便大摇大摆进了她的卧室。

见岳青溪挑衅,申若纭并不想理会。

可她葱白的手指一点,便选中了申若纭的祖母绿宝石项链。

申若纭摸着祖母的遗物,不由得有些愤懑,很快拒绝了她的请求。

可岳青溪却很快潸然泪下,委屈地嗫嚅着。

“我只是想借来打样……”

周颂年面色冰冷,厉声开口命令:“给她。”

见申若纭眼眶微红地盯着他,他莫名不自在,仍一把扯下项链,给了岳青溪。

就在申若纭暗自庆幸只是搭扣处有些磨损,还能修复时。

下一秒,她便看着岳青溪手中祖母的遗物落了地,翠玉碎在地上,她的心也沉了下去。

她愣怔不已,待抬头看向岳青溪,刹那间明白她就是故意的。

申若纭怒火中烧,快速扯过岳青溪,问她为什么。

可周颂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不过是个破项链,坏了就坏了,你忘了我们永远欠着青溪吗?”

膝盖硬生生地跪在破碎的玉石上,伤口撕裂,鲜血顺着玉石裂缝流在地面

她吃痛抬头看向周颂年,眼底里满是哀伤,更是不自觉滑下一行清泪。

似是有些不忍,周颂年眸光微动。

口中的软肉被咬破,强烈的疼痛催促着申若纭冷静下来。

看着家庭医生仔细地包扎她受伤的膝盖,她告诉自己:没必要质问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隔天,她听说岳青溪被人蓄意报复,推下台阶,眼睛暂时失明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周颂年慌了神,不惜重金聘请全国顶尖医疗团队给岳青溪治病。

他看到在角落的申若纭,丢下命令。

“这几天你把家里收拾下,具体注意事项我会一一和你对接。”

她看着日历被标记的31号,只得认命将手中的汤端着去了客房。

岳青溪听到她的嘱咐:汤太烫,等会再让佣人伺候你喝。

瞬时间怒从中来,岳青溪很快将自己的邪火转移到申若纭的身上。

“假惺惺地做什么!我被人害了,你是不是高兴坏了!”

“我告诉你,申若纭,你一辈子都欠我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欺负,失去设计师的名额!”

她生气地胡乱推搡着申若纭,滚烫的热汤被打翻。

申若纭只觉得腿部狠狠一烫,很快便红肿了起来,她眼前一黑,痛苦喊叫了一声。

周颂年闻声而来,却只看见岳青溪被烫红的手指,他立刻喊来医生给她看烫伤。

角落里,申若纭看着自己腿上水泡,没有作声。

她默默地回了房间,用冷水冲了许久,随后挑破了水泡,涂了烫伤膏。

新伤添旧伤,申若纭只觉得自己难受不已。

……

她昏沉睡去,只记得睡觉前喝了一碗热汤。

可第二天醒来,她嘶哑着嗓子,怎么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一下子就确定了是谁,跌跌撞撞跑向岳青溪的卧房。

岳青溪感受到申若纭不停地摇晃她的胳膊,却冷笑出声。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申若纭急得呜咽,抓住了准备进门的周颂年,指着自己的嗓子,着急地想要打字给丁献赫看。

可周颂年毫不在意,一把推开申若纭。

“你又在无理取闹?让你照顾青溪,你只会故意添乱!”

“既然你不想照顾青溪,你就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她心急如焚,呜咽着,不断指着岳青溪,急红了脸。

周颂年以为她是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压下嘴角的笑意,面上平静,只狠狠剜了申若纭一眼。

申若纭如坠冰渊,他在笑?他竟然在笑!

可手下保镖毫不手软,很快将申若纭关进了一间暗室。

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光亮被抹去,申若纭只觉得恐惧涌上心头。

她不停地敲门,想要喊人放她出去。

她有幽闭恐惧症,周颂年一直都知道,但却仍然将她关在这暗室折磨。

耳边轰鸣着电音声,只觉得整个人痛苦难当,她很快失声大叫。

她蜷缩在门口,不停地敲门,可却没有一个人来。

良久,她听见周颂年的声音响起。

“一天一夜不准给她吃饭!谁要是偷偷给饭吃,别怪我开除他!”

她的最后一丝希望都被剥夺,绝望地在门上划印子,希望通过断掉的指甲来保持冷静。

但是手指的痛苦和腿部的疼痛让她像溺水的鱼,明明有空气,却觉得胸闷气短,瑟瑟发抖。

她在无限被放大的恐惧中度过了一天,等她被人拖出来,整个人奄奄一息,满头大汗。

申若纭看着岳青溪悠闲踱步到她面前,她眼中的明亮和她的失神形成鲜明对比。

“你真是倒霉,我很快就好了,至于你,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了……”

她紧盯着岳青溪,突然冷笑了一声,对她说了一句:“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