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几乎是秒响起,沈清梨刚按下接听键,那头便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沈清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要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沈清梨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男人强硬的声音:
“账户。”
“地址,我来接你。”
沈清梨眼眶微微泛红,故作平静地说道:
“不用,十天后,我会来京北。”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
“沈清梨,你可想好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京北最大的别墅内,男人看着手机里那一长串数字,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电话挂断后,沈清梨强撑着身子,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字。
她将离婚协议书装进包里,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可没走两步,她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再次醒来,沈清梨发现自己躺在急救室内,几个医生在检查着她的身体。
下一秒,急救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男人紧皱着眉走了进来。
是傅临渊。
他站在门前,面露不悦地开口:
“所有医生都来会诊,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医生围在沈清梨病床前,面面相觑:
“傅总,这位病人是……”
傅临渊却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完,直接打断道:
“没有人比佳瑶更重要!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都陪葬。”
沈清梨躺在屏风后面,将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全身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痛得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玉镯上,那是十八岁的傅临渊在寺庙前跪了三天三天为她求来的。
那时的傅临渊,将玉镯带在她手上,眼里满是深情。
他说这玉镯可以保平安,可以圈住他们的幸福。
并且这玉镯敲击起来有独特的声音,不论沈清梨走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她。
想到这里,沈清梨眼眶猛地一酸,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玉镯和床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傅临渊身体猛地一僵,抬脚朝病床走去,可身后却传来助理急切的声音:
“傅总,佳瑶小姐一直哭着找您,您快过去看看吧!”
傅临渊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最终还是对苏佳瑶的担忧占据了上风。
他立刻转身朝外走去,身后的保镖也立刻上前,对医生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在保镖的注视下离开了抢救室。
沈清梨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那清脆的敲击声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玉镯碎裂的声音。
碎了一地的玉镯,如同他们的爱情一般。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刚刚竟还对傅临渊抱有一丝幻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疼痛也越来越难以忍受。
就在她痛的即将昏死过去时,医生终于再次出现在病房内。
医生看见她苍白的脸,迅速为她检查身体。
沈清梨意识模糊间,隐约听见医生的对话,这才知道苏佳瑶什么事也没有,傅临渊却大动干戈,将所有的医生都叫走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意识逐渐回笼,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如潮水般几乎将她淹没。
医生见她醒来,立刻上前,关切地说道:
“沈小姐,你身上有很多外伤,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但是……内伤情况不是很乐观,因为耽误了治疗,您的身体可能会有些后遗症,建议您好好住院养一养。”
沈清梨看向一旁微微颤抖的手指,想起傅临渊决绝的背影,心如坠冰窟。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不用了,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医生皱起眉,想开口劝。
却看见一滴滴泪从沈清梨眼角滑落,便不再多说什么,匆匆转身离开了。
沈清梨休息片刻后,强撑着身体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
谁知没走两步,就到了傅临渊专属的VIP病房的门前。
她本不想停留,可脚步却像被定住了,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透过虚掩的门,她看见苏佳瑶依偎在傅临渊怀里,而傅临渊正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瑶瑶,以后可不许这样了,万一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苏佳瑶朝他怀里挤了挤,带着丝撒娇的意味:
“可是我好想你……”
“如果不是我太想你,我也不会去你们房间,清梨姐也不会吓到我了……”
傅临渊宠溺地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好,以后我多陪陪你。”
闻言,苏佳瑶却忽然抬起头,望像傅修渊的眼里满是担忧:
“临渊哥哥,你送我来医院了,那清梨姐呢?”
傅临渊微微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
“家里有佣人,会照顾她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而且你肚子还怀着我们的孩子,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