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看傅临渊一眼。
可刚走到房间门前,却被傅临渊一把拉住。
“清梨,这个房间……给苏佳瑶住了。”
沈清梨平静地点了点头,淡淡道:
“我住客房。”
傅临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地心慌。
犹豫片刻后,他快步追了上去。
“清梨,后天有一场拍卖会,会上有一颗治疗植物人的特效药,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沈清梨心中微微一动,还没等她开口,苏佳瑶就走了过来。
她捧着一碗鸡汤,站在沈清梨面前。
“清梨姐,我不是故意丢你的东西,只是我一看见那些就想吐,临渊哥为了照顾我就只好都丢了。”
“你别生气,我特地为你熬了鸡汤,你尝尝看。”
沈清梨看着那碗鸡汤,下意识地拒绝。
可苏佳瑶却不依不饶,硬是把鸡汤往她手里塞。
就在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苏佳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向后摔去。
傅临渊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苏佳瑶。
可那碗滚烫的鸡汤却全都泼在了沈清梨的身上。
瞬间,她就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席卷全身。
皮肤仿佛要生生撕裂开来,疼得她双腿发软。
傅临渊看见她痛苦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可苏佳瑶却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清梨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肚子里是临渊哥的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
闻言,傅临渊眼里的那丝心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烦。
他将苏佳瑶拦腰抱起,冷冷地开口:
“沈清梨,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罢,他不再看沈清梨一眼,抱着苏佳瑶朝他们曾经的卧室走去。
沈清梨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直接蒙头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得她冷汗直冒,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
她知道,这是医生说的后遗症犯了。
她艰难的转动脑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药瓶上。
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床上,每动一下都像是被凌迟。
“傅临渊……”
她喊了好几声,却只听见隔壁房间甜蜜的笑声。
“临渊哥,孩子生下来后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割的鲜血淋漓。
恍惚间,沈清梨好像看见了十八岁的傅临渊。
那时的他,看见沈清梨手指擦破了一点皮,就万分自责。
红着眼替她包扎伤口,一滴滴泪砸了下来:
“清梨,都怪我没保护好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可现在,他却丢下了自己,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沈清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傅临渊那张满是担忧的脸。
“清梨,你终于醒了!”
“你这是怎么了,难受为什么不叫我?”
傅临渊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
沈清梨望着他,轻声说道:
“没事了。”
傅临渊眼里的担忧渐渐消散,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
“那就好,既然你没事了,那你去地下室跪一天给佳瑶祈福吧。”
沈清梨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为什么?”
“佳瑶昨夜肚子不舒服,医生看了之后说是心病,你去跪一天就好了。”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声音颤抖:
“我不去!”
“这种话你也信?”
傅临渊眉头紧皱,语气里多了丝不耐烦:
“清梨,你别任性,她肚子里是我们的孩子,我不想有一点闪失。”
“还有,明天就是拍卖会了,没有我,你进不去。”
沈清梨身体猛地一僵,她紧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
“好,我去。”
傅临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他缓缓蹲下身,轻轻将沈清梨拦腰抱起。
沈清梨身体微微一僵,曾经熟悉的温暖怀抱,此刻她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昏暗的地下室内,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灯光下,洒满盐水的荆棘条让人心生畏惧。
傅临渊轻轻将她放在荆棘条旁,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清梨,跪下吧。”
“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忍忍。”
沈清梨眼里闪过一丝绝望,想起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还是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尖锐的刺扎破了她的皮肤,盐水渗进了伤口,疼得她浑身颤抖。
傅临渊看着她,眼神复杂。
却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一滴滴泪顺着沈清梨的滑落。
片刻后,她刚准备起身,身后的门却被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