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一男一女婚床上交颈缠绵。
“妗妗在隔壁,她不会听到吧……”
身下的娇俏美人双手圈住男人的脖颈,红光满面,不住的颤抖。
蒋云峥撩起深邃泛寒的眸,“她本来就是一颗棋子。”
两人动情的呻吟此起彼伏,站在门口的苏妗妗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透着狭窄的门缝窥探两人翻云覆雨。
瘫痪五年,蒋云峥不离不弃,守在身旁陪伴她。
苏妗妗还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若不是她今天重新站了起来也不会发现这一切。
她走回屋内,胸口重重起伏,遏制不住怒火从牙缝挤出一声咒骂。
“人渣!”
过去了半个小时,隔壁的床叫声还未停歇,苏妗妗恶心的闭上眼。
门打开了,蒋云峥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
苏妗妗同一时间睁开眼,他温柔的大手粗粝轻抚脸颊,“怎么醒了?”
深情的目光注视下,苏妗妗恶寒不已,还是问道:“你爱我吗?”
“我一直都爱你。”
他眼不眨心不跳的说完这句话。
原来他说假话的造诣已经达到了奥斯卡的境界。
装这么久不会累吗?
她厌恶透了,虚情假意的回了一个笑容。
刚好保姆和管家进来。
“妗妗又不是小孩子,你就算不看着,也不会出事的。你就是太爱她了。”
“是呐!还有我们在呢,你就放心吧。”
蒋云峥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便离开了这里。
“哎,有蒋总这么好的男人嫁给妗妗真是苦了他了。”
苏妗妗看着保姆和管家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好男人?
她该细细想一想,这个男人好在哪里?
父母离世他堂而皇之成为了苏家的继承人,苏氏集团旧部全被替换掉,他说公司需要新人,恐怕是为了霸占苏氏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吧?次次答应要与她结婚,却总以时机不成熟推诿,看来是早就有了心上人。
骗了五年,她一无所有成了废物,为他人做嫁衣。
苏妗妗忍着怒火下床,如若不是她满心欢喜从床上起来想要告知蒋云峥这个好消息,也不会发现他早就出轨。
真是可笑,讽刺。
五年她多么希望可以站起来,没想到迎接的是蒋云峥的背叛和欺骗。
苏妗妗推开房门,冰冷的目光自高而下落在长桌上正在和蒋云峥用餐的女人。
宋清欢。
她最好的闺蜜。
竟然爬上了自己男人的床。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妈妈……”
亲女儿可怜巴巴的望着宋清欢乞求地把盘子递去。
她的宝贝女儿芽芽,才五岁……苏妗妗眼泪止不住的掉,恨意汹涌破茧而出。
芽芽饿得跟小猫儿一样,竟在宋清欢面前卑微的讨食,还唤她妈妈。
妈妈在这里啊!
芽芽!
苏妗妗无声的嗫嚅,唇瓣张了又合,直到宋清欢把盘子掀翻在地。
“你怎么跟猪一样,就知道吃。”
可想而知这五年来女儿在宋清欢面前受到了多少惨无人寰的虐待。
蒋云峥眉心皱了一下,“她好歹也是我女儿。”
“又不是亲生的。”
宋清欢鄙夷不屑,与蒋云峥目光对上。
苏妗妗攥紧了拳,摁在胸口处,泪水模糊。
对芽芽是她一夜情后无意生下的,她以为是蒋云峥的孩子,没想到不是他的,难道当年那个男人不是他?
“云峥,你要不是凭着这个孩子又怎么会攀上苏家?别忘了来时路,而且我们也会有宝宝的。”
宋清欢抚摸着腹部,宛然像是做了母亲的样子。
两人的对话完全没顾及芽芽,芽芽弱弱够着桌上的那吃剩的盘子,塞进嘴里一个面包,忽而注意到了目光抬起脸。
“妈妈……”
“说了,不许喊我妈妈!”
宋清欢一脚踹向芽芽,暴怒嘶吼道。
她的女儿被欺负成了这个样子,虐待,饿肚子,而她被蒙骗五年一无所知。
苏妗妗背过身,心如刀绞忍着泪意,满眼盛着滔天的恨意。
蒋云峥,这五年的账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
“妗妗,我去上班了,苏氏还有很多的工作,你在家待着好吗?”
蒋云峥温润如玉的笑,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苏妗妗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他大步走出了别墅,车子启动的声音而耳畔响起,苏妗妗立即下了床。
她把抽屉拉出,找到了一份文件。
这是曾经父母在世时给她的婚约。
苏妗妗只有这一个救命稻草了,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在澳洲出差的沈聿津刚下飞机接到了一通电话。
一身整齐的黑色的西装,长腿阔步大迈,身侧两三个助理和秘书围着伺候,鬼斧神工的五官像是上天恩赐的,他清矜禁欲,阖着眼皮似乎在通话。
傲然挺拔的身姿在层层人群中鹤立鸡群,引得数人齐齐看来。
“你是……”
“苏妗妗。”
沈聿津快忘记这个人了,当年爷爷跟苏家订下了婚约,不过她心有所属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五年。
“有事?”
苏妗妗薄唇抿成一字型,纠结的扣着掌心,许久后说:“我想和你结婚。”
沈聿津垂下了眼睑,停在了大厅中央,喉结滚了滚。
“明天,民政局见。”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苏妗妗愣在原地,他这是答应了?
可他都不问一下自己的情况,譬如她瘫痪的事?
沈聿津会要一个瘫痪在床五年的瘸子?
容不得多想,苏妗妗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幸福来的太快。
一切等明天再说。
次日一早,苏妗妗趁着保姆管家不在的情况下出了门,她的腿已经完全好利索了。
来到民政局时,沈聿津早早到了,一见苏妗妗竟安然无恙眼皮跳了跳。
他不自主的抿紧薄唇,问:“想好了?”
苏妗妗嗯了声,先一步进入民政局,怕沈聿津反悔。
办完手续后,苏妗妗望向沈聿津说她的情况:“我有个五岁的女儿……”
“我不介意。”
“我瘫痪五年,不清楚会不会复发。”
“我会找全球最好的专家治好你。”
“我有过一个前男友。”
他居高临下,犀利幽冷的目光放射出寒意,注视着她,“不要脚踏两条船。”
这貌似是一条忠告。
沈聿津离开后,苏妗妗接到了蒋云峥的电话。
“你在哪儿?”
“蒋云峥,我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