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惊魂之喜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一对新人在大家的祝福下,终于喜结连理,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
这晚上好不热闹,张军和陈梅终于结婚了,村里的人全都来了,大家来喝两人的喜酒。
新娘送入洞房后,大家闹了一会新房后都各自离开,又拉着新郎去喝酒。
这晚上张军心情舒畅无比,因为他终于娶到心中的女神,酒自然喝的多了一些。
待次日凌晨三点,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张军也醉醺醺,满身酒气的回了新房。
“老婆我来了……老婆……嘻嘻,你等我太久了,等不及了吧。”
陈梅头上盖着大红盖头,坐在床铺上。
张军揉了揉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看不出来。
张军也没想这么多,歪歪倒倒的走了过去,掀开新娘子的盖头后,一声惊叫声响起:“啊~”
这声尖叫把所有人从睡梦中唤醒。
陈梅死了。
最为恐怖的是,陈梅结婚当日被人杀死,鲜血染红了嫁衣。
为此事,张军报了案,警察来后,无奈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力证据。
这件事自然成了悬案。
张军心里郁闷,要说两人从不得罪人,特别是陈梅性格极好,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那为什么陈梅会被人杀害。
奇怪的是,陈梅虽说被人杀害,可是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
警察怀疑会不会是被人下毒,或者是身体上注射了什么,于是把陈梅的尸体拿去尸检,证实了一件事,陈梅竟然是被吓死的。
到底陈梅生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然而没过多久,相邻的几个村子,都发生了这样的事,都是新娘在结婚当天被吓死。
至于新娘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谁都不知道。
这事闹的挺大的,村长专门把明叔请了回来。
明叔是村里有名的道士,不过这些年跟着儿子去了城里,还开了一个算命馆。
日子过得也算舒坦,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村长亲自把明叔请了回来。
“阿明啊,你回来就好,你说说,我眼看就要退休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明叔双目炯炯有神,虽然上了年纪,体格却强过年轻人。
“村长你先不要急,虽然我去了城里,不过我也是这个城市的人,我会好好查明这件事的。”
说完明叔介绍了一下,道:“阿龙,过来,见过村长。”
阿龙嘿嘿一笑,走了过来,傻乎乎的喊道:“村长好。”
“这是我徒弟。”
“太好了,这次你们回来,我们村子终于有救了。”
村长离去后,阿龙和明叔来到了凶杀现场,明叔到处走走看看,眉头一会舒展,一会深皱。
“师傅,你都看到什么了。”
“阿龙,不要说这么多了,跟我上山。”
阿龙也摸不准明叔这个人,太高深莫测了,说话做事总有自己的一套,而且绝不套路。
上山以后,山上除了草地、树木,明叔反观山行,山行绵延不断,从西往东,远远望去,好似一条长龙。
阿龙跟着明叔一阵后,看了看这地势,问道:“师傅,难道此山有龙脉?”
“恩。”
明叔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说道:“远方有山,山下有一处古坟,煞气就是从那处传过来的。”
“啊!”
“啊什么啊,现在赶紧把村长和一众有力气的男人请上来,让他们带着锄头,铁铲上山来。”
不一会儿,村长带着十几个男丁上了山,明叔指着地下道:“来,你们挖开此坟。”
大家心里虽然疑惑,不过明叔既然说了,大家都相信明叔。
当大家挖开坟墓以后,里面有一具阴森惨白的白骨,还有一件血红的嫁衣。
嫁衣红的跟血似得,非常夺目,反而让在场的人有了几分怯色。
阿龙小声跟师傅问道:“师傅,这尸体都成白骨了,为什么嫁衣还那么红。”
“这就是怨气啊,之前伤害新娘的就是它,叫做喜鬼,喜鬼是在结婚的时候死去。
“师傅照你这样说,这段时间死去的新娘,他们都是喜鬼了?”
“非也,要形成喜鬼,除了怨气外,还有时间,一个是出生四柱全阳,一个是死的时辰为阴,阴上加阴,在加上被葬在背阴的位置,这就形成了阴煞,也就是喜鬼,所以喜鬼特别嫉妒那些新娘,才会杀害她们。”
“师傅,照你这么一说,这村里里还有谁敢结婚啊。”
阿龙心里一阵发抖,没想到这家伙凶成了这样。
话音刚落,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
无数乌云聚集在天空上方,不断聚拢收紧,发出轰轰的声响,甚至还有锯齿般的电光不断在云层里来回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轰……”
这雷声一响,大家心里某上了一层阴影。
也就在此时,棺材里的白骨咔咔而动,整口棺材都在左右摇晃,好像棺中的白骨就要从棺材中爬起来,吓得村民们脸色惨白,害怕起来。
“师傅,这可要怎么办啊,喜鬼作祟了。”
“是啊,明叔……”
周围的人,吓得脸色铁青,不知该怎么办,胆小的更是撒腿就跑。
还是明叔最为镇定,在棺材上贴了一张黄符,顿时云破天空,棺材也在安静下来了。
接下来,明叔在合棺的时候,在里面放了一个黑驴蹄子,这才重新合上。
“明叔,难道喜鬼这就算除了。”
“村长莫急,喜鬼还未除,不过我自有办法。”
接下来,明叔竟然让阿龙扮作新娘,引诱喜鬼上来。
无奈之下,阿龙只好画了女妆,穿好喜服,静静的等待喜鬼的到来。
在结婚那夜,阿龙坐在新房里,一阵冷风吹开了门窗,吓得双腿瑟瑟发抖。
正在此时,大风吹开了盖头,阿龙正想要去捡起来,却发现地上有一双血红的绣花鞋。
眼前的喜鬼穿着血红的大红嫁衣,面目狰狞,双眼不断往外渗血,一双爪子探了过来。
“救命啊……”
阿龙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见到喜鬼这幅尊荣,居然没被吓死。
这让喜鬼有些吃惊,不过喜鬼不打算放过他。
正在此时,明叔从窗户跳了进来,把喜鬼逼近早就布置好的法阵。
喜鬼全身上下不断冒泡,最后身体化作黑色的血水,化为一股青气消失不见了。
从此以后,村里又变得太平了。
2.惊魂守灵夜
张警官,你相信灵魂出窍吗?”
在狱侦科的讯问室里,始终低头沉默的陆扬威冷不丁扬起他那张憔悴苍白的脸,紧盯着我问。许是他的口气太过阴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忙乱地躲开了他的注视。陆扬威笑了,是苦笑,“我看得出,你相信。”
“请别转移话题,你应该明白我来的目的。”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次重复了一遍问话。陆扬威却像没有听到,又垂下脑袋喃喃自语:“他哭了,在求我。他很可怜,真的很可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逼仄的讯问室内,除了因犯强奸(未遂)罪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至今已在监狱服刑过半的陆扬威外,只有我和同事两个人,那他念叨的“他”会是谁?不等询问,陆扬威似乎下定决心,咬着牙说:“我认罪!陈帆是我害的,理应遭到惩罚。”
“你说的他是谁?谁哭了?”我问。
陆扬威转移视线看向墙角,定定地瞅了足有半分钟才开了口:“是我爹。他就站在那儿,站在你身后。他老了,比以前瘦多了,我看着都心疼……”
我和同事几乎同时扭转头,墙角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去年,我接手调查服刑人员的申诉案。陆扬威,现年38岁,家住古杨镇,上有老父亲和一个哥哥陆耀武,妻子叫吴梅,女儿陆怡,正读高中。在提审前,我详细翻阅了他的案卷,没看出有何疑点—4年前的一个傍晚,雨下得正紧,在古杨镇外的小青山上,陆扬威遇到了年仅18岁的被害人陈帆。
在法院移交的档案副本里存有陈帆的照片,女孩的个头不矮,模样清秀,再加上被雨浇得透湿,身段自然更加诱人。陆扬威邪念顿生,死死抱住陈帆欲行不轨。眼瞅衣裙被撕碎,陈帆拼力挣扎,大声呼救。
毕竟都是同村人,陆扬威怕了,正迟疑该不该放过她时,陈帆猛力顶中他的下腹,随后跌跌撞撞逃往山顶。陆扬威忍痛追赶,想求她饶了他,可陈帆吓得六神无主,脚下一滑,失足滚下了山谷。
据陆扬威供称,事发后,他也跟到了谷底。见陈帆的头部磕上岩石,人也没了气,他当场就蒙了,至于是怎么逃回家的,他半点都记不起来。但他满身泥水的狼狈状,被四五个村民瞧在了眼里。
由于陆扬威供认不讳,又有证人证言,这桩强奸案很快审结。可就在不久前,妻子吴梅探监哭着走后,陆扬威吵闹着要翻案,说他是清白的,陈帆不是他害的。
眼下,既然他又认罪,申诉案也该结了。我和同事起身要走,却听陆扬威吞吞吐吐地说:“张警官,你能去古杨镇看看我妻子和女儿吗?她们过得很苦。”
我斜瞥着他,心说:被害人陈帆和你女儿差不多大,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对不起,我没工夫。陆扬威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一时间泪如决堤,“小怡,爸对不起你,爸真不是畜生啊……”
两天后,我走进了古杨镇。敲开院门的那刻,我愣了神。陆扬威的妻子吴梅虽说已人至中年,可身段依旧苗条,肤色白皙,在山乡绝对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坯子。家有如此漂亮的老婆还去强暴别人,陆扬威若非色鬼上身,就是浑蛋透顶。
说明来意,吴梅凄然一笑,说小怡去看他爷爷了。
话刚出口,忽听院外传来一阵呜呜大哭声:“妈,他们又打我骂我了,东哥也不管。我要离开古杨镇,你快带我走吧……”
泪流满面冲进院子的,是个发育得像花儿一样美的女孩,她一头扎进吴梅的怀里,直哭得肩头乱颤。
这个女孩便是陆扬威的女儿陆怡。陆怡说,她爷爷已昏迷了3天3夜,恐怕挺不过今晚。那几个欺负她的人是镇上的无赖,嬉皮笑脸地拦住她动手动脚,说要向她的老爸“学习”。吴梅越听越气愤,抄起铁锹正要往外冲,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号骤然响起。
陆扬威的父亲死了!
从古杨镇回来,我再次提审了陆扬威。陆扬威满眼都是血丝,情绪也异常烦躁,“我爹死了,对吧?”
我不由得心头一紧,“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夜,他来过……”
“陆扬威,请不要故弄玄虚!”同事冷脸发出了警告。陆扬威咬得嘴唇都渗出了血,继续自说自话:“他说对不住我,会把传家宝留给我。”我问:“什么传家宝?”
“一只陶罐,宋朝的。”陆扬威苦闷万分地摇摇头,求助似的看着我,“我不要什么古董。张警官,求你告诉我,恩情能交换,能还完吗?”
在古杨镇,我听说陆扬威并非陆耀武的亲弟弟,他是从小青山上捡来的。捡到他时还没满月,瘦得仅有巴掌大。
如果不是养父母怜惜他、疼他,别说长大成人、娶妻生女,没准儿早做了山野孤魂。说到这儿,街坊们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老两口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却是只披着人皮的狼!
“在老家有这样一句话,老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唉,我终究是捡的,不是老儿子,不是命根子。”叨叨咕咕地说着,陆扬威重重捶打了下脑门,“爹,你放心走吧,8年换34年,咱爷俩扯平了!”
8年是陆扬威的刑期,34年是他在陆家生活的年头,莫非这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老儿子大孙子,老爷子的命根子,这桩强奸案不会和陆扬威的侄子、陆怡说的东哥陆东有瓜葛吧?明天,我还得去一趟古杨镇。但让我万难料到,一桩更为诡异的事件正在守灵夜悄然上演。
陆扬威和大哥陆耀武各自盖了新屋,老爹单独住在老宅里。去世的当夜,陆东哭得涕零如雨,执意要为爷爷守灵。午夜时分,等众人散去,陆东爬起身反锁上门,冲着棺材开了腔:
“爷爷,咱家的宝贝呢?我可是老陆家的独苗,你不留给我留给谁?”
屋内,灯光黯淡,静寂无声。陆东东瞅瞅,西望望,抬腿从棺材上跨过去直奔爷爷的火炕。三下两下扒掉炕砖,刚摸到陶罐,手机突然“嗡嗡”叫起来,陆东登时骇得头皮发奓,而摸出手机只瞅了一眼,便“妈呀”大叫着瘫倒在地:来电显示是爷爷的号码!
“爷爷,你别吓唬我,等找到宝贝,我,我给你烧一大堆金山银山,豪宅宝马!”
天,棺材里有响动!陆东听得毛骨悚然,那窸窸窣窣的动静如同爷爷在翻身,要爬出棺材!
守灵夜发生的这一幕是我在抵达古杨镇、跟当地警方察看现场后想象出来的。之所以惊动警方,是因为陆东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疯了!
天亮时分,陆耀武和操持白事的先生一推开老宅的房门,就看到陆东目光呆滞,又哭又笑,那只陶罐也碎了一地。
在讯问室里,当我把陆东疯癫的消息告诉陆扬威时,陆扬威并无半丝惊讶,倒是他的询问让我暗吃了一惊:“张警官,我老婆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昨天,离开灵堂,我又去了陆扬威的家里。陆怡蜷缩在床上,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吴梅紧攥菜刀守在门口,恨恨地说有两个无赖灌多了猫尿,想占女儿的便宜。
若非她豁出命要剁了他们,后果不堪设想。临滚蛋前,那两个无赖声称陆东欠了他们的钱,并许诺让他们玩玩水灵灵的妹子陆怡,以此抵债。听着吴梅的哭诉,我顿时恨得牙痒:“你怎么不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我是强奸犯的女人,她是强奸犯的女儿!”吴梅哭了一阵子,终于狠下了心,“求你回去跟扬威说,别怪我不等他,我和小怡受够了,我要离婚!”
听着听着,陆扬威霍地站起,扯着脖子喊:“我不是强奸犯,我不离!爹,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张警官,伤害陈帆的是陆东那个杂种!”
没多久,古杨镇强奸案的真相便水落石出:自从得知自己是弃婴那天起,陆扬威就常去小青山转悠,在他被遗弃的地方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