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约定好的婚前单身夜。
江池楹还发着烧,本来不想去。
可电话那头,傅昼沉的一群兄弟们叫嚣着:“池楹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是啊,南南都亲自去接你了,这面子你都不给吗?”
江池楹拉开窗帘。
从二楼往下望去,穿着超短裙的沈南南正靠在一辆橘色法拉利上抽烟。
江池楹记得那辆法拉利。
她和沈南南的生日前后只差三天。
一个月前,傅昼沉给她看过这辆车,征询她的意见:
“你们女孩子会喜欢这样的颜色么?”
她以为这是傅昼沉要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哪怕不喜欢橘色,她也点了点头:“很好看。”
却没想到,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心形黄金项链。
而这辆橘色法拉利,如今被沈南南开着。
江池楹嗤笑一声,随便换了件舒适的衣服下楼。
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南南没忍住笑了,声线难掩嘲讽:
“江池楹,你就穿这?”
江池楹没回应,她便若有若无地试探她:“裤子衣服都大得没曲线了,难怪不讨男人的喜欢。”
江池楹停住步伐,冷淡一笑:“跟无数个男人上床,就算是讨男人喜欢了吗?”
“那这样当公交车的喜欢,我宁肯不要。”
沈南南似乎没想到江池楹会还嘴。
她愕然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江池楹,竟一时语塞。
江池楹直接坐上车,“砰”的合上房门。
沈南南拉开车门,竟然笑了:“江池楹,你都知道了吧?”
江池楹闭上眼,没说话。
沈南南一脚轰下油门:“你知道傅昼沉怎么评价你们的第一次吗?”
“跟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得我哄着她,真没意思。”
沈南南学着傅昼沉的语调,一字一顿。
“那天晚上我们不仅在车上,还在灌木丛里,在楼梯间,在落地窗旁——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精力,轰他走都不走。”
江池楹抓着包的手越发用力,直至手背暴起青筋,指尖泛起白意。
那股难掩的作呕感再次涌上心头。
可她这次忍住了,没发作。
在沈南南面前,拼尽全力地维护着自己的自尊。
一路上,沈南南都在说她和傅昼沉之间的床事。
从她的嘴里,江池楹认识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傅昼沉。
原来那个总是待她温柔的傅昼沉,会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狠厉地吻她。
原来那个总是在她面前收敛隐忍的傅昼沉,会用手铐束缚住另一个女人,让她在自己的身下颤抖求饶。
好不容易,法拉利抵达目的地。
江池楹几乎落荒而逃地下了车。
她站在路旁,按住自己汹涌的胃部,如涸泽濒死的鱼大口呼吸着。
法拉利的大灯突然将她的身影照亮。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油门“轰隆”一声响起。
没等她反应过来,巨大如恶鬼的车辆已经朝她狠狠撞来!
恍惚间,江池楹看到沈南南那张光彩夺目的脸阴森地笑着:
“江池楹,既然你知道了一切,怎么还是不要脸的缠着傅昼沉,不肯放手?”
“他是我的!”
江池楹的身体像一只蝴蝶般,被撞得飞了起来。
剧痛瞬间弥漫开来,一口鲜血从喉间呕出。
光芒尽头,江池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疯了似的朝她冲过来:
“池楹!”
傅昼沉脸色惨白,将她一把拥入怀中,嗓音犹如修罗地狱的恶鬼般可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池楹困难地呼吸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是沈南南!”
“她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