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尾耷拉,欲哭不哭的样子,傅砚修没来由的烦躁,心想她哪来这么多委屈。
他叹了口气,当着她的面打开手机,联系心脑血管疾病的专家,“这下可以安心睡了吗?”
她这才回过神,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夜深人静,听着身旁傅砚修浅浅的呼吸声,林清杳睁眼望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接下来的几天,傅砚修一直没有再出现。
林清杳玉器街和医院两头跑,虽忙,但见不着他和许南音,也算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接到林妤的电话她正在玉器街修复处取回妈妈留下的玉观音。
电话里头是林妤急哭的声音:“杳杳,婆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进手术室了,可护士站说他有事外出还没回来,我们联系不上。”
林清杳蹙眉:“姐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过去。陈医生公私分明,不会出差错的。”
林妤频频点头,“我信你杳杳,你过来路上小心,我们就在病房等你。”
林清杳不再说什么,安慰几句挂断电话,路上又频繁给陈医生发消息。
眼看信息电话都没有回应,她又给傅砚修打去电话,毫不例外,他一个也没接。
林清杳眼睁睁看着主治医生换了人,老人推入手术室,姐夫在医院责骂林妤,她有些难堪地上前劝架,随后去楼道再次拨打傅砚修的电话。
这次,那边终于通了。
林清杳咬牙切齿问:“你的好兄弟陈俊铭呢?手术为什么不来做?”
那边沉默半晌,傅砚修才终于想起来这么回事,“抱歉,南音突然摔了一跤,人被叫到了许家......”
他话未说完,听筒里女人的娇气声打断了傅砚修。
“阿砚,你说我的腿会留疤吗?你也真是的,俊铭还有手术你就把人叫过来。”
话落,对面传来一声调侃:“你还不知道他?蹭破点皮都心疼死喽。”
“行了大小姐,看到砚哥如今对你这么上心,之前的事就原谅他吧,你也知道结婚也并非他所愿。”
......
听筒里的嬉笑声渐渐远去。
傅砚修背靠阳台燃了根烟,哑声道:“杳杳,陈俊铭临走前是交代好一切的,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这次轮到林清杳沉默了。
他捏了捏眉心,看了眼厅内完事的陈俊铭,“实在不行我让他现在赶过去,成吗?”
现在过来?
是许南音那蹭破皮的伤口处理好了?
林清杳冷笑一声,语气平静:“不必了。”
她快速挂断电话,蹲在角落里抱住自己,感受到面前一片阴影,她缓缓转过头看见满脸担心的林妤。
林妤婆婆的手术终究是以失败告终,在手术台上被盖了白布。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一时间像极了当初海上逃难,风餐露宿的日子。
后来各自有了家庭后再遭受抛弃,命运出其相似。
只是对林清杳来说,那颗日渐麻木的心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满目苍夷的创口再也流不出一滴血。
她站在许家大门前,看着傅砚修是如何不耐接到她电话后果断挂掉,接着贴心地把许南音的膝盖抬到他腿上处理伤口。
林清杳上前按下门铃。
门开后,她大步走到两人面前,抬手的巴掌狠狠甩落许南音的侧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