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傅承宇给江心悦聘请了一位家庭营养师。
可那营养师制定的首条规则,竟是不准孕妇吃饱。
这天江心悦实在饿极了,刚端起一碗白粥,营养师夏朵朵就跑了过来。
“啪!”
粥碗被打翻在地,滚烫的白粥溅了江心悦一身,她连忙惊呼后退,小腿还是被烫得通红。
“你干什么?!”江心悦咬牙忍痛,愤怒地看着夏朵朵,“我太饿了,喝碗粥都不行吗?”
夏朵朵抱着双臂站在她对面,嘴角微扬,神情中满是不屑,
“营养条规是傅总看过并同意执行的,孕妇不准加餐!不准多吃!”
江心悦剜了她一眼,愤怒转身。
她不愿跟夏朵朵争吵,也知道争吵无用。
自从夏朵朵来到傅家,就变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傅家上下,包括傅承宇全部对她言听计从,仿佛被下了蛊一般。
而江心悦这个真正的女主人却被晾在一旁,无人问津。
僵持间,傅承宇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他一如既往地西装革履,身形挺拔,眉眼间皆是上位者的威严。
“粥怎么撒了?”
傅承宇的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游荡,神情晦暗。
江心悦咬牙看着他,沉默片刻后吞声道,“我太饿了,想喝碗粥,可夏小姐却打翻了它。”
傅承宇抿了抿嘴,眼神不经意落到江心悦泛红的小腿上,心口猛地一滞。
他没多问,转头喊来管家,“立刻让后厨做碗牛肉面给夫人送去。”
话音刚落,夏朵朵就猛地冲了上来,“傅总!您不是答应过我,夫人的饮食起居全部由我负责吗?”
“既然已经制定了条规,就要严格执行,傅总如果觉得我的条规不合理,我可以辞职!”
说着,她甩手就走。
傅承宇连忙拽住她,“好好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
他抬手,用恰到好处的力度轻揉了揉夏朵朵的头顶,“别生气,嗯?”
江心悦怔怔地看着他们,心脏仿佛被一根细线紧紧勒住,疼得无以复加。
她不明白,那个和她在孤儿院一起长大,说要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为什么突然变了?
十年前,她被孤儿院院长欺辱,是他日夜陪伴并带她逃出孤儿院,才让她有了生的希望。
八年前,她在推销酒水时被混混调戏,他一人单挑十几人,即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松手。
五年前,她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难孕症,他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守着她。
在那之后,他们就结婚了。
婚后,傅承宇在京圈摸爬滚打十几年终于站稳脚跟。
从此,江心悦成了京圈名媛人人羡慕的对象。
可这一切美好,都在夏朵朵出现的那一刻,彻底碎了。
傅承宇对她的偏心闹的满城风雨。
后来,更是以江心悦怀孕需要专人照顾为由,让夏朵朵住进了傅家。
即使她百般不愿,也无济于事。
那天,夏朵朵刚进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
“夫人,你身体这么孱弱,能生下孩子吗?”
“不过以后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江心悦冷眼看着她,“我不需要营养师,请你出去!”
话音刚落,傅承宇便搂住她温声道,“阿悦别这样,夏小姐是专业的,有她照顾你跟孩子,我也能放心些。”
江心悦气红了眼,最终反抗无能。
就这样,夏朵朵开始介入她的生活,甚至还制定了一整套条规。
她被折磨得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直到如今,她甚至连一碗粥都不能喝了!
想到这,江心悦心中猛地一揪,眼前一黑,气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躺在床上。
管家心疼地看着她,“夫人,您这是没吃饱导致的眩晕。”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包子,“您快吃吧,这是我偷偷藏的,别被夏小姐发现了。”
江心悦僵了僵,瞬间红了眼眶。
连外人都知道她整日挨饿,偷偷给她拿吃的。
而傅承宇却只会冷眼旁观,让她多听夏朵朵的。
她吞了吞口水,刚伸手拿包子,夏朵朵突然闯了进来。
“你这糊涂老头,竟敢偷东西给夫人吃!孩子如果有个万一,你能负责吗?”
管家脸色一沉,当即反驳,“我没想那么多,我就知道夫人快饿死了,还怎么生孩子?!”
夏朵朵被怼得哑口无言,瞬间红了脸。
这时,傅承宇冷脸走了进来,“在吵什么?”
见夏朵朵受了委屈,他的眉头瞬间拧起,“我说过了,夫人的一切事宜都由夏小姐做主,旁人不要插手。”
听闻,夏朵朵破涕为笑,“还是傅总拎得清!不过夫人今天多喝了一口粥,按道理,必须要加强锻炼。”
“我看,就让夫人去跑步吧,这个运动对孕妇很好,还有助于生产!”
管家立马反对,“不行!夫人现在很虚弱还怀着孕,这会让她去跑步不是要她的命吗?”
夏朵朵分寸不让,“傅总,你刚刚是不是说夫人的事全由我做主,他为什么还在这捣乱?”
“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傅承宇沉默片刻,最终说了句。
“当然算数,都听你的。”
江心悦闭了闭眼,心口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震碎。
就这样,她拖着八个月的孕肚,在保镖看管下跑完了十公里。
她的脚被磨得血肉模糊,她被烫伤的小腿正往外冒着脓水,她的孕肚似乎下一秒就要坠落。
被保镖拖回来的时候,江心悦已经虚弱不堪。
刚到门口她就听到了夏朵朵的声音,“傅总,你心疼夫人了吗?可我做的一切,都是有理论依据的,你要相信我。”
傅承宇温柔地看着她,满脸宠溺。
“我当然信你,谁敢不信我们夏营养师?”
江心悦怔怔地听着,忽然觉得自己活成了笑话。
原来她和腹中的孩子,在傅承宇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不过都是他与夏朵朵调情的工具罢了!
江心悦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笑着笑着,就满脸泪水。
她知道她不应该再心存留念。
既然傅承宇已经变心,她走就是!
这些年,她在国外投资产业,收益颇丰。
离开傅承宇,她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想到这,她当即给大使馆打去电话,“您好,我要预约M国的签证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