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狠厉的把那人踹开,眼底酝酿着滔天的风暴。
“敢碰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他正要挥拳砸在那人脸上。
江子悦却突然抽泣着哭出声。
“你老婆故意在这勾引男人,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说了她几句,可没想到她骂我多管闲事就算了,居然还想让人……”
她漏出手腕处的红痕,哭得愈发可怜。
顾时砚脸色发黑,目光入刀般射向宋知微。
“我本来还想替你讨回公道,没想到你又在演戏装可怜。”
他语气里是渗人的冷意。
“来人,给我把她送去疗养院好好反省。”
宋知微瞳孔猛缩,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所谓疗养院,其实那就是个疯人院,也是她一生的噩梦。
当年,就是在那儿她被人折磨数十天,挑断手筋,连捅十八刀,刀刀致命。
曾经,不过有人在她面前提到了这两个字,顾时砚就当场割了那人的舌头,断了他一双腿。
可如今,他竟要亲手戳开她最脆弱的软肋。
“不要,我不要。”
她声线因为恐惧剧烈颤抖着。
那些被人当畜生一样欺辱的记忆涌进脑海。
血肉模糊的双手、不堪入耳的咒骂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绝望。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顾时砚心头猛地一颤。
见状江子悦又牵住他的手摇晃。
“时砚,你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心疼。
怎么会?
他怎么会对一枚棋子心疼。
“不可能。”
顾时砚声音陡然拔高,夹杂着一丝被人戳中心思的心虚。
“来人,立马给我把她拖出去。”
说完,宋知微就被人强硬的拖了出去。
老鼠蟑螂肆意从她身上爬过,病房里的精神病人拖住她的头发疯狂踹打。
可好不容易那群人打累了。
她如同破布一般被丢在地上,突然背上传来一阵阴寒的气息。
她扭头望去,呼吸猛地收紧。
只见记忆里那几张扭曲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浑身发冷,颤抖着摸出手机。
“救命!时砚,那些人又来了,你快来救我——”
可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女人的一声惊呼。
“子悦!”
顾时砚急匆匆丢下一句。
“自导自演的把戏你没玩腻我都听腻了,没事少来烦我。”就挂断电话。
下一秒,那群人狞笑着走近。
她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只能捡起树枝挡在身前,强装镇定。
“你……你们别过来!我是顾时砚的太太,你敢伤我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顾总的太太?”
周遭瞬间爆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江小姐才是顾总捧在手心里的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当年是谁要你的命?”
“就是顾总!就因为你当年多扎了江小姐一针,顾总震怒下令要我们废掉你这双手!”
一瞬间,宋知微耳边声音尽数变成尖锐的爆鸣。
原来她以为的救赎,才是推她入深渊的魔鬼!
她手指无力的垂落下去,心口像被生生剜开个大洞。
为首的男人举起利刃狠狠扎进她的手背。
“啊——!”
她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感受着血迹一点点流失。
她视线渐渐发黑。
意识消散前,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初冬,顾时砚笑着朝她伸出手。
“知微,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
再睁眼。
医生的叹息声清楚传进她耳中。
“宋小姐本来复健得非常不错,可这次神经受损实在太严重。”
“这手恐怕是彻底废了!”
刹那间。
宋知微的心像被狠狠揪住,疼得几乎喘不上气。
年少坚持的梦想,多年复健的盼头。
此刻,全都化为泡影。
顾时砚猛地冲进去,眼中染上愧疚。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手。”
他语气温柔的不像话,看着他宋知微有一瞬间的恍惚。
可手上火辣辣的疼痛却在时刻提醒她。
这个曾对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为了江子悦,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她扭过头正要躺下。
可顾时砚随意瞥了眼手机就猛地把她按在墙上。
“宋知微,你找律师咨询离婚是什么意思?”
周身涌起渗人的寒意。
“是不是要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