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没有人不知道傅氏集团傅临渊是铁面无私的商界活阎王。
我和他结婚三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一丝偏爱。
婚后第一年,结婚纪念日,我做了满桌饭菜精心准备了礼物,等到饭菜凉透,只等来傅临渊的冷脸呵斥:“铺张浪费,家中纪律不许大吃大喝。”
婚后第二年,我意外流产大出血,差点没了一条命,医生让家属过来照看,傅临渊却以工作要紧呆在总裁办连面都没露过。
婚后第三年,父亲突然得了重病,急需赶往医院,可交通堵塞,生死关头我求到总裁办,请傅临渊能够调用一架飞机。
可傅临渊却凝眉:“飞机使用必须提前申请,不可违规使用,哪怕是我的家人也不行。”
我没有办法,打了辆车,在路上堵了三个小时后又抱着父亲跑了一天才赶到医院,可是已经晚了。
父亲抢救一夜无效被宣布死亡。
我带着父亲的遗体回来时,傅临渊的司机才到。
“嫂子,飞机申请已经下来了,现在我们去哪?”
我看着那辆轰鸣的直升机,泪流满面,哭着哭着竟笑了起来。
我疯了般冲到了总裁办,傅临渊见我进来,面色不悦:“以宁,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总裁办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我不是让司机开着飞机去接你了吗?你还到这里闹什么?”
直到现在,他还以为是我在闹!
我刚准备质问,一名穿职业装的助理疾步走了进来,满脸慌张:
“傅总,不好了,江小姐低血糖晕过去了,您快过去看看。”
傅临渊那素来冷酷的脸竟有了一丝松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我跟在后面,只见他赶到总裁办旁的茶水间,不顾旁人的眼光,一把抱起昏倒的江珍珍,匆匆坐上了那辆傅总专用直升机。
直升机发出急促的轰鸣声,绝尘而去。
我愣在原地,浑身血液凝固,痛意传遍四肢。
我早该醒悟的。
我的父亲生死关头需要用飞机得写申请打报告,而江珍珍一个低血糖,就能让一个堂堂傅总亲自护送去医院。
哪有什么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只不过是不在意我罢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独自一人将父亲的丧事料理了。
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
我听到有人说傅临渊为了给江珍珍养身体,托人到千里之外的胶洲采购阿胶。
又听到有人说傅临渊彻夜守护在江珍珍床前,为她按摩揉背。
我的心像是被挖了个窟窿,往里灌着冷风。
我嫁给傅临渊的那天,就知道他不爱我。
那年傅临渊被仇家觊觎商业机密,被追杀差点死掉。
回来后,家中长辈便催促他尽早成家。
消息一出,适龄女孩子无不为之疯狂,毕竟那可是京城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英俊帅气,前程不可限量。
我也不例外,明明已经拿到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是因为当年的遥遥一望,我对傅临渊一见钟情。
我报名参加了相亲会,成为他未来妻子的候选人。
见面那天,傅临渊却几乎没有抬眼,只随手一指,便选定了我。
婚事办得格外热闹,可傅临渊进入新房时却带着如霜的寒气。
男人坚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就连洞房时都像在完成任务。
“以宁,我这个人性子冷,不会甜言蜜语。你既然是家中长辈选给我的妻子,我定会对你负责,别的东西就别强求了。”
一句话,算是给俩人的关系定了性。
我彼时信心满满,相信只要自己真心付出,就算冰块也会融化。
可日复一日,不管我如何对他嘘寒问暖,傅临渊依旧对我冷淡如冰。
就在我绝望认命时,江珍珍出现了。
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傅临渊也是会笑的。
江珍珍一句没工作,傅临渊便将我的工作指标批给了江珍珍。
江珍珍觉得职业装束缚,傅临渊便下令允许她可以身穿便服。
江珍珍水土不服,傅临渊便让后厨每日单独给江珍珍单独做她的家乡菜。
我一次又一次质疑,却换来傅临渊一次又一次的敷衍,无非是江珍珍是孤儿需要照顾。
可到如今,我终于明白,傅临渊不是对我铁面无私,而是把偏爱都给了江珍珍。
既然这样,那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我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向远在海外的姑妈打去电话,表示自己想移民。
姑妈和亲人分割两地几十年,欣然同意。
“以宁,你什么都不用管,姑妈会给你把移民手续办理妥当的。”
第二件事是向傅家老宅打去电话,申请离婚。
“喂,请问是傅家长辈吗?我想撤销和傅临渊的婚姻关系。”
对方迟疑了一瞬:“温温啊,和傅临渊结婚不是当初你积极争取的吗?为何突然要撤销?”
我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申请了移民,涉外人员已经不适合做傅临渊的妻子了。”
傅临渊最近在和一所重要科研院合作,极其避讳这点。
“况且,”我撒了个谎,“自从上次流产后,我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对方立马认真起来:“好的,温温。但是鉴于你申请了移民,你和傅临渊的离婚事宜可能需要上报,一个月后给你答复。”
挂断电话,我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泛黄的结婚照,心酸不已。
照片上的傅临渊眉目俊朗,却没有一丝喜色。
这样捂不热的冰块,我不要了。
从今以后,我的天地将不再围绕傅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