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傅临渊和江珍珍没有再回来。
正好给了我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打开抽屉,里面是我珍藏的结婚照,也是我和傅临渊唯一的合照。
泛黄的照片上,我喜笑颜开,傅临渊却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我一直以为傅临渊就是这种冷情的性子,可如今才觉得自己傻的可笑。
一个男人娶了自己不爱的妻子,哪里能笑得出来!
我拿起一把剪刀将照片剪得四分五裂,锋利的刀锋划过傅临渊英俊的脸庞时,心猛地颤动了下。
我一点一点将傅临渊的脸剪碎,也将他一点一点从心中剔除,再也没有丝毫痕迹。
除此之外,我的个人物品并不多,拢共也就一小包衣服。这些年,我一向秉承他家中要他苦修的原则,除了基本的开支,从来没有往家里多拿一分钱,我嫁给他三年,过了三年的苦日子。
说来可笑,堂堂傅总,竟然让妻子过这种日子。
以后我再也不会委屈自己了。
收拾完行李,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傅临渊的助理小李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嫂子,不好了!傅总……傅总他出事了!”
我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傅总他在山上失足坠崖了……”
我来不及多想,跟着小李匆匆赶往傅氏专属的医院。
医院走廊里一片忙乱,两张担架床正被推进手术室。我这才知道,和傅临渊一同坠崖的,还有江珍珍。
小李支支吾吾地解释:“傅总今天是和江小姐一起去爬山……”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原来这些天,他始终陪在江珍珍身边,甚至一同出游。
医生递来手术告知书:“您是傅总的妻子吧?请您签字。傅总坠崖时为保护江小姐,伤势很重,情况危急,我们会全力抢救。”
我怔在原地。堂堂傅氏总裁,竟为了一个女人抛下所有事务,甚至不惜以命相护。这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个笑话。
傅临渊那颗冰冷的心,终究是为江珍珍化作了绕指柔。
我木然地坐在手术室外,刺眼的红灯照得我双目发痛。
恍惚间,我想起新婚不久的那个冬天。傅临渊带我去慰问傅老爷子,途中车辆抛锚。
冰天雪地里,他带上所有物资先行离开,留我独自守在车里。
“以宁,傅氏有要紧事处理,你在这里等着,我办完事就来接你。”
我在零下的严寒中等了一天一夜,几乎冻成冰雕,最终是警察发现了我。
而傅临渊始终没有回来。
事后我质问他,他却义正辞严:“我是整个傅氏的总裁,集团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一个人处理,怎可因为你一人而耽误?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回忆至此,我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我早该明白,在傅临渊心里,我从来无足轻重。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江珍珍和傅临渊并排被推出来,两人安详的睡容宛如一对璧人。我站在一旁,反倒像个多余的看客。
医生轻咳一声,打破尴尬:“江小姐,傅总已脱离危险,但需要精心照料。您是他的法定监护人,这段时间就辛苦您了。”
我默默点头。
和傅临渊夫妻一场,离开前最后履行一次夫妻义务,算是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
傅临渊被送入vip病房,江珍珍则住进普通病房。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我跟着走进病房,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这我也太能忍了,傅总都这样对她了,还任劳任怨。”
“换我一天都过不下去,她这次要是再忍,往后更没地位了。”
“什么傅总夫人,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谁不知道傅总心里装着的是谁。”
面对这些议论,我充耳不闻。对我而言,傅临渊已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再忍耐最后几日,我便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