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夏曦和才回到了家。
这次我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的迎上去,而是坐在桌子前翻着手里的书,像是没看见她进来。
夏曦和面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靠近。
这是第一次夏曦和主动走近她,可此刻我却觉得压抑极了。
“钰川,抱歉,我才听说你父亲去世了,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都要往前看。”
夏曦和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我父亲的死揭过。
我心中刺痛,“啪”地一声合上了书,冷眼看着夏曦和:“为什么我用车需要打申请,陆承渊就不需要?”
夏曦和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又过了几秒钟,她才开口:“当时我情况紧急,我只能.....只能采取应急措施。再说了,陆承渊是烈士遗孤,对我有优待是应该的......”
又是这个理由,我只觉得荒唐地可笑。
军区里的烈士遗孤不止陆承渊一个,可唯有我在夏曦和那里是与众不同的。
“够了!”我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道:“以后你想怎么对陆承渊我都不会再过问一分一毫。”
夏曦和愣了一瞬,眼前的男人好像与往日不同,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模样,反倒平添了一股英气。
夏曦和软下性子,轻声哄道:“钰川,我是有分寸的,你放心,我对陆承渊没有别的想法。”
我冷哼一声,并未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
入夜,夏曦和洗漱完毕,便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被窝,丰腴优美的身体钻进我怀里,柔软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这是她求爱的信号。
结婚几年,夏曦和工作繁忙,很少主动和我亲近。仅有的几次也是我舔着脸求来的,可时间长了,她也觉得无趣。两人之间的房事几乎停滞。
夏曦和今天热忱的模样是我向往了很久的,可如今感受着女人炙热的体温,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致,甚至有些反感。
我下意识推开女人的手,可下一秒却被夏曦和按住,滚烫的呼吸落在我的耳侧:“钰川,我要。”
关键时刻,屋外骤然雷声轰鸣,刺眼的闪电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暴雨如倾盆般泼洒而下,重重砸在屋顶上,噼啪作响。年久失修的房屋很快开始渗水,水迹沿着墙缝蜿蜒而下。
夏曦和迅速起身披衣,回头对我匆匆嘱咐:“雨势太大,我得去巡视汛情。你好好待在家里,千万别出门,我尽快回来。”
我默默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没入滂沱雨幕。
雨越下越猛,雷电交加,狂风呼啸,仿佛要将这间小屋连根拔起。我坐在摇摇欲坠的屋里,心跳如擂。
外头暴雨倾盆,屋内小雨淅沥。那几处漏雨的角落,我曾多次向夏曦和提起,她却始终未曾放在心上。此刻,漏处越来越多,锅碗瓢盆悉数用上也不够接水。
更可怕的是,房梁处传来一阵不祥的“嘎吱”声。
我心头一紧,立刻将自己的身份文件紧紧包好搂进怀中——这些东西绝不能湿。
正要往外冲,整根房梁轰然断裂!一大块屋顶直直朝我砸下。
剧痛瞬间蔓延全身,我的下半身被重重压在废墟之下。
“救命……”我发出微弱的呼救,声音迅速被暴雨吞没。
此时此刻,我从未如此渴望夏曦和的出现。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
“钰川!我来了!”
是夏曦和,她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赶来。
“曦和,快救我.....我的腿不行了......”
她正要指挥士兵上前,另一名士兵突然疾奔而来:
“舰长!北区被淹了,陆先生还在那里,尚未转移!那边人手不够,急需支援。”
夏曦和动作一滞,回头看了眼废墟中面色惨白的我,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所有人,立刻跟我去北区!”
她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帮我。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心痛得如同被生生撕裂。
我终于明白——在夏曦和心里,陆承渊的安危,重于我千倍万倍。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大地,剧痛与寒意交织,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直到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