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什么证据？

算了，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我蹲在周牧野的头顶，反正我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抹幽魂，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消散。

人世间的一切和我在没有关系，我也不在意了。

似乎随着肉体的消亡，我的感情也变得淡漠下来，已经能心平气和的看着周牧野和蒋雪柔全球蜜月旅行，幸福恩爱。

他会为了蒋雪柔跳伞，半蹲下为她穿鞋，给她切牛排，买奢饰品包包。

周牧野好像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丈夫，除了每天深夜，周牧野都站在阳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黑暗。

终于有一天，他拿出手机，界面竟然停留在和我聊天框中。

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发的，是一个撒娇的表情包。

他盯着那个撒娇卖萌的小猫，竟然从喉间泄出一声低低的，短促的笑声。

手指犹豫半晌，才发出一条消息。

【消气了就回来。】

消息发出，久久没有回应。

他脸上浅浅的笑容逐渐消失，用力握住手机，指尖都泛起了白色。

咔嚓——

一声细微的响声，屏幕碎裂，玻璃扎入皮肉，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平静换了备用机给助理打电话。

“找到清欢了吗？”

助理停顿片刻，能在周牧野手下做事，都是优秀的人才，而全世界的顶尖人才，竟然连一个专职情人都找不到。

“抱歉先生，沈小姐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们怀疑她好像根本……”

‘还在精神病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蒋雪柔打断。

她睡眼朦胧地压在周牧野的背上，“在和谁打电话？该不会是哪个小妖精要把你勾引走了吧。”

她是金钱堆砌出来的富贵小姐，哪怕试探也不让人觉得厌烦。

“除了你，谁还能入我的眼。”周牧野调笑。

“有啊，比如那个沈清欢。”

这个名字一出，屋中气氛都有些凝重。

周牧野眉眼都阴沉下来，“别提这个名字。”

过了半晌，还是周牧野先妥协，他爱抚地拍了拍蒋雪柔的腰肢。

“男人婚前谁没有风流史，我在佛前发过誓，婚后会忠于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变心，不然就让我……孤独终老，痛苦遗憾，死不瞑目。”

周牧野确实在佛前发过誓，在和我结婚之前。

我骄纵地让他在佛前发毒誓，只爱我一人，不能变心。

那时候的周牧野还是我最听话的一条狗，没有任何犹豫，在佛前起了毒誓，还叩拜了999阶石阶，为我求得姻缘符。

将沈清欢和周牧野一生一世一双人，前生今世永相爱的祈愿条幅挂在在千佛寺后院的古树上。

一闭上眼，我还能想到周牧野鲜血淋漓的膝盖，那时候我哭着为他上药，骂他笨。

我真的以为我们两人能一生一世。

心脏不知道怎么了，泛起酸酸涩涩的感觉。

我飘到周牧野的身边，点了点他心脏位置。

“还真敢说，不怕佛祖真的听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牧野不会回应我，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身处在令人窒息的虚空之中。

我自言自语，“信男人的话还不如信母猪上树，周牧野，我再也不爱你了！”

我有些同情地看蒋雪柔一眼，昨天的我就是明天的她。

不知道我的嘴是不是开过光，很快蒋雪柔的报应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