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动了动,有些激动地快走了两步。
“你什么时候……”
那不是我,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成了一滩烂肉,在精神病院的水牢中沉浮。
女人转身,露出一张怨毒的脸。
周牧野脸色顿时暗沉下来,一把掐住她脖颈。
“谁许你穿清欢的睡衣!”
周牧野真的动怒了,英俊的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温文尔雅,儒雅的仿若中世纪贵族一般,从未在蒋雪柔面前露出这么不堪的一面。
蒋雪柔被吓了一跳,很快便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可惜手未曾触碰的周牧野的脸,就被他用力攥住手,力道大的仿若要捏碎她的手骨。
蒋雪柔疼的发出一声尖叫,豁出去的大喊。
“周牧野!你他妈就是个白眼狼,如果当初不是我看上你,求爸爸留你一命,你现在和沈家一起在地狱团聚了!”
“你凭什么!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她尖叫发疯,疯狂在半空抓挠,在周牧野脸上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
我灵体都怔楞住,拼命扑过去,“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手穿过蒋雪柔的身体,抓了个空。
鲜血顺着周牧野脸颊滑落,他随意抹去。
“当时伤害沈家的时候,你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在蒋雪柔快要窒息前一秒,周牧野松开手。
“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
他居高临下,看着蒋雪柔在地上挣扎,干呕。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周牧野,从未想过当年的事情还有这样的隐情。
我爱周牧野,也恨他。
恨他毫不留恋和我离婚,恨他对我不管不顾,让我做尽了世间最肮脏的事情。
我在泥潭中挣扎,靠着对周牧野的恨才活下来。
可我从没想过,周牧野当初是想要保护我。
我心中复杂的很,心脏位置传来一阵阵的抽痛,疼得我都快要消散了。
“周牧野,为什么?”
苦涩顺着胸腔蔓延,我蹲在地上,灵魂哭不出来,我痛苦地趴在地上干呕。
在周牧野转身离开前,蒋雪柔忽然笑出声。
“你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男人?但周牧野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从没有一刻对我动过心吗?你从没有过一刻憎恶沈清欢吗?就没有一刻想要凌驾在沈家之上吗?”
周牧野身体顿住。
我知道他的答案,周牧野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想要站在最高处,当发号施令的人,而不是当做狗一样,豢养在世家小姐身边。
“闭嘴!”他咬牙吐出两个字。
“你自以为对沈清欢好,却害的沈清欢当职业情人,流连各个男人的身下,你们相遇之后每一次欢愉,你都带着两层避孕套吧,你嫌她脏,又觉得内疚,所以别别扭扭地把她留在身边,折磨她也折磨你自己。”
“周牧野我告诉你,你想要踩着我们蒋家的尸骨和沈清欢那个贱人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我告诉你不可能!”
周牧野大步从我的身体穿过,掐着蒋雪柔的脖颈,将她抵在窗外。
她大半身体都悬在半空中,只要周牧野松手,她就会从楼上坠落,像我一样摔成一滩肉泥。
“你不配提清欢的名字,如果再激怒我,我不介意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蒋雪柔怕了,良好的教育从未教过她应对如今的场面。
她双手死死拽住周牧野的衣领,忽然开口。
“你是不是找不到沈清欢?”
我的名字像束缚在周牧野脖颈上的狗绳,他冷静下来。
“什么意思?”
“放我下来,我告诉你她在哪儿。”
周牧野冷脸松手,看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蒋雪柔提供了好几个错误的信息,拖延时间。
直到她在电视上看见蒋父数罪并罚,执行死刑的时候立刻崩溃,哭着砸了电视,然后冲进书房,恶狠狠盯着周牧野。
“你害死我父亲!我要你余生也在痛苦里活着。”
周牧野冷眼看着她发疯,“你杀不了我。”
蒋雪柔痴痴地笑,“对,我杀不了你,但有人能杀死你。”
她望着周牧野的眼睛,“精神病院地下室水牢。”
“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青欢死了,两个月之前就死在精神病院中,哦对了,你那天去找她,就和她擦肩而过,或许她一边望着你的身影,一边断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