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意思是……”

周牧野平静，“我饿了。”

七天不吃不喝，周牧野差点将自己饿死。

可他感受不到饥饿，准确的说，自从知道沈清欢死了之后，他在感受不到身为人的任何生理需求。

助理有些高兴，“我这就去找私房……”

“回别墅。”他平静开口。

一身病号服的周牧野没有回到曾经的沈家别墅，而是京都市内的一间大平层。

我探头，冰冷的黑白灰色调中有许多彩色小物件，粉色抱枕，卡通玩偶，还有我们两人亲手捏的陶瓷小人偶……

四处都充满了我的气息。

周牧野赤脚走进别墅，“我回来了。”

“我也回来了。”我学着他的语气开口。

周牧野走进厨房，冰箱中还冻着我为他包的饺子。

周牧野胃不好，工作起来十分疯狂，我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学会给他包芥菜馅饺子。

只是我包的不好，勉强成饺子形状，每次一下锅，变成了一堆面糊糊。

他包养我的那段时间，我也想抓住他的胃，或许我们还能复婚，一切回到之前。

我废了一些力气找到买到芥菜，笨拙地下了厨房。

做饭的功力甚至退步了一些，还切到手指，血留了很多。

我心虚捧着糊糊凑到周牧野面前，他只冷漠看了一眼。

“你不适合下厨。”

我心脏猛地一疼，周牧野不是之前的那个穷小子，我的狗，自然也不用吃狗食。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忍着眼眶的酸涩，尽力不让眼泪落下。

“知道啦，这就倒掉。”

一百个饺子被我倒在垃圾桶中，可如今它们卖相不好地整齐躺在冰箱中。

周牧野小心拿出五个，等水沸腾之后，放在锅里。

看着露馅的饺子在锅里浮浮沉沉，他忽然捂住脸，肩膀微微耸动。

我故作平静地飘过去，“把你难吃到哭了？那就不要吃了，倒掉吧。”

周牧野忽然声音沙哑，“我有些后悔，那天我看见你手指上的伤痕，不忍心让你进厨房，你只要做我最尊贵的公主就好，如果那时候我能好好和你说话多好。”

他吸了吸鼻子，郑重坐在桌前，一口口吃掉卖相极差的饺子。

从那天之后周牧野变了，他不在颓废，反而和平日一样，每天按时去公司上班，在商场杀伐果断。

京都人都畏惧周牧野，背后偷偷称呼他是疯狗，谁沾上一点，都要被撕扯下一片血肉。

比如蒋雪柔。

她被周牧野送到精神病院中，我所经历的折磨她都要经受一遍。

尖针扎入指缝，每天被电击。

饭菜中掺着玻璃渣，每天都被囚禁在不足一平米，四周墙壁通电的禁闭室。

不过几天的时间，蒋雪柔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精神恍惚。

她满身伤痕，伤口在高热潮湿的禁闭室中开始溃烂，生蛆。

她麻木眼神在看见周牧野的时候，瞬间迸发出光亮。

她扑过去，跪在周牧野的脚边。哭着抱住周牧野大腿。

“牧野，周先生，周先生我错了，我该招惹您，不该欺辱沈小姐，都是我的错，我是贱人，我是贱人！请你饶了我吧。”

她哭嚎着，眼泪混着血渍落下。

她一下下用力磕头，额头砸在地板上，咚咚咚的声音震耳。

我神色复杂看着她，又移开视线。

我的灵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我猜测，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周牧野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一枚女士项链上。

项链翻开，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照片，那是十八岁的我和周牧野，我们站在沈家别墅院子的合欢树下，对着镜头笑的灿烂。

手指轻轻摩挲照片，周牧野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院长，我爱人受的痛楚，这个女人都经受一遍了吗？”

院长有些畏惧地看着周牧野，摇摇头，“还差电击。”

“我亲自来。”

他伸出手，院长不敢说什么，他畏惧周牧野，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就是疯子！

他毕恭毕敬将电击遥控器递给周牧野，安排人将蒋雪柔固定在电击椅上。

在蒋雪柔惊恐的目光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摁。

“啊！！！！！”

蒋雪柔痛苦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她哭着哀求周牧野。

“周先生，我知道错了，好疼，求求你饶了我吧。”

“疼？”周牧野的声音很冷，“当初我的清欢也是这么疼的，你瞒着我让人虐待她，然后逼死了她，当初怎么不说饶了我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