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怔楞住,他以为重来一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却从未想过,沈清欢可能不选择他的事实。
冷绥安弯下腰,踩着周牧野胸口用力。
一阵窒息感袭来,周牧野喘息不上来,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到挫败的感觉。
“今天的事我会如实告诉伯父伯母。”
冷绥安警告。
他从未将周牧野放在心上,毕竟周牧野只是沈家收养的孤儿而已,不配做他对手。
当周牧野处理好伤口回到沈家,迎接的是沈家父母审视的眼神。
“小周啊,”沈父先开口,“你现在也长大了,我决定派你去国外分公司历练,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吧。”
周牧野动了动唇,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只是沈家收养的孤儿,如果不是沈清欢,也不会被沈家那么轻易承认。
他抿唇,“我要见清欢。”
他的执拗让沈家父母为难,沈母叹了一口气。
“你是清欢的义兄,你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你懂吗?”
“我要见清欢。”周牧野再次开口。
沈父猛地一拍桌子,“我们沈家养了你二十年,不是让你觊觎我女儿的。”
沈家家主发话,周牧野被赶出沈家。
他并未离去,执拗站在沈家别墅门口。
黑暗中,他仰起头看着二楼沈清欢的房间光亮,仿若迷失方向人看着指路的灯塔一般。
方才楼下的争执声音很大,可沈清欢却自始至终没有出来看一眼。
周牧野就站在沈家楼下,眼底一片偏执。
一小时不见沈清欢,他就等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见到沈清欢,他就等两个小时。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很快周牧野被浇透,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寒意几乎钻入骨髓。
然后……他面前多了一把伞。
他微微勾起唇,眼中都是势在必得。
沈清欢是一个心软的人。
沈清欢心里始终有他。
周牧野就是这么笃定。
沈清欢冷脸站在他面前,“周牧野,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他声音沙哑。
“要我做什么?我们在一起,只会痛苦。”
“清欢,”周牧野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问出那个一直自己回避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回来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沈清欢抬眸,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此时平静的如同一潭湖水,泛不起任何波澜。
“嗯。”
一个字让周牧野如坠冰窖,他死死握拳指甲陷入掌心,只有疼痛才能让他维持清醒。
他慌乱开口,“我可以解释,当时沈家被陷害,我遭遇了三次刺杀,最后那次你险些也没了性命,我知道自己护不住你,所以才同意了和你离婚。”
“我从没想过离开你,我一直安排人给你打钱,可蒋雪柔从中作梗,我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辛苦。”
他哽咽,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蒋家势力大,我没办法才冷落你,和蒋雪柔结婚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潜入蒋家公司,找到证据,替沈家翻案,可惜一切都迟了。”
一想到沈清欢躺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尸体悄无声息的腐烂,周牧野就难过的恨不得代替她去死。
他慌乱解释,“我只是想保护你,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清欢!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像溺水人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周牧野用力攥住沈清欢的肩膀,一遍遍地表白。
“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知道。”
三个字,让周牧野重新燃起希望。
清欢肯听他解释便好,一切还都有挽回的机会。
可沈清欢下一句话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