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5岁生日当天,林星漫收到的礼物是丈夫与寡嫂缠绵。
卧室内暖昧的灯光流淌出来,映照着床上纠缠的两个人影。
她的丈夫霍凛,在外冷峻倨傲,此刻却将头深深埋在寡嫂安知意怀里。
他的侧脸是她从未见过的放松,甚至带着一丝沉迷。
安知意是他的寡嫂,平日总是穿着素衣、眉宇间带着轻愁。
此刻正用手轻柔地抚摸着霍凛的黑发,脸上飞起红霞。
“霍凛,你们在干什么?”
林星漫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旖旎,她一脚踢开房门。
床上的两人俱是一惊。
安知意低呼一声,立刻往霍凛怀里缩去,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霍凛抬起头,唇边还沾染着一抹水光。
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烦躁和不耐所取代。
他非但没有推开怀里的女人,反而用臂膀将她更紧地搂住,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谁让你进来的?”
霍凛不悦地眯了眯眼,“出去。”
林星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我让你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你大嫂。”
霍凛眉头紧锁: “不关大嫂的事,是我的瘾症又发作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怪就怪我,别为难她。”
“瘾症”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林星漫的脑子上。
她所有质问,所有愤怒,在这两个字面前,瞬间偃旗息鼓。
是了,霍凛的瘾症因她而起。
她的思绪飘回到一个月前,本该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新婚之夜。
下一秒就被绑匪的狞笑所取代。
冰冷的枪口,污言秽语的折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是霍凛用自己换了她。
后来才知道,他被绑匪用了极其下作的精神类药物和非人的折磨,才落下了这难以启齿的病症。
在精神极度紧张或脆弱时,他会无法控制地渴望吮吸,如同初生的婴儿,唯有如此才能获得片刻安宁。
这病症因她而起。
这份认知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这一个月来喘不过气。
所以,当他一次次在深夜发作,痛苦地蜷缩,她忍着锥心之痛,小心翼翼地为他寻找各种各样的女人。
她找过胸型饱满丰腴的,也找过娇小柔软的,试遍了各种类型,只希望能找到一个能缓解他痛苦的存在。
可结果总是徒劳,他要么烦躁地推开,要么短暂尝试后更加狂躁。
她看着他被这怪病折磨,心也一次次被凌迟。
而此刻,他竟然在安知意的怀中安睡了?
林星漫的目光落在霍凛脸上,那紧蹙的眉宇似乎真的舒展开来,带着她许久未见的平和。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她。
原来,不是那些女人不行,只是她们都不是安知意。
这个认知让她心如刀绞,却也让她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
林星漫扯了扯嘴角,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那画面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默默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退出了房间。
在门合上的最后一瞬,她瞥见了安知意嘴角那抹掩饰不住的得意微笑。
这一夜,林星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凌晨。
脑海里反复播放着霍凛为救她身陷囹圄的画面,以及他发病时痛苦的模样。
心像是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愧疚、心痛、委屈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安宁。
鬼使神差地,她再次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向霍凛的书房。
书房的门并未关严,泄出细微的灯光和人语。
她屏住呼吸,靠近门缝。
里面传来了安知意急切的嗓音:“阿凛,我们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难道要一直顶着这个寡嫂的名分,偷偷摸摸地跟你在一起吗?”
霍凛的声音冷静,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凉薄:“急什么?要一步步来。必须装到她完全接受,甚至习惯你在我身边。要利用好她的愧疚心,让她觉得亏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
林星漫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你是我的大嫂,又身份低微,父亲和家族绝不可能允许我明媒正娶你。我们需要一个打掩护的,一个能站在明处,替我照顾你,甚至将来…”
霍凛的声音顿了顿,,“等你怀了孩子,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她接过去,养在她的名下。有她的愧疚在,她不会不答应。到时候,霍家,连同她林家的产业,将来都会属于我们的孩子。”
“你真狠,也真聪明。”
安知意的声音带着嗔怪,“不枉你当初精心策划那场‘绑架’,不仅让她死心塌地,还得了这么个合理的‘病症’…”
“嘘…小声点。”
霍凛低笑,“若非如此,我怎么摆脱她,又怎么把你光明正大地安置在身边?只是没想到,试了那么多女人,还真的只有你能‘缓解’我的‘瘾症’……”
后面的话,林星漫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她面前轰然倒塌。
原来所谓的舍命相救,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
让她愧疚至极的瘾症,是他偷情的借口和捷径。
林星漫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竹马顾言琛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起的。
“星漫?”
那头传来温润而带着担忧的男声。
林星漫深吸一口气,“顾言琛,你以前说过,如果我离婚了,你还要我。现在,这话还作数吗?”
顾言琛愣住了,随即是毫不迟疑的回应,“作数!永远作数!星漫,你怎么了?是不是霍凛
他……”
“作数就好。”
林星漫打断他,眼中只剩寒光,“那你准备好。等我七天,我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干净。七天后,我来找你,我们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