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珪不禁叹息道:“玄德公确实是位仁厚的主公,只可惜他还未久居高位,权谋手段还不够老辣,没能看穿吕布的野心,连董卓、袁绍都驾驭不了吕布更何况是他呢。”
陈登一脸担忧:“儿也是这么想的,就怕吕布在徐州站稳脚跟图谋徐州,到那时主公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话音刚落,次子陈应急匆匆地走进堂中拱手道:“父亲,兄长,玄德公急召兄长速去州府商议要事。”
“主公这时召见,估计多半是要商量接纳吕布的事儿。” 陈登说着便起身准备告辞。
陈珪看了他一眼道:“若玄德公坚持要接纳吕布你也别再反对了,省得得罪了吕布。”
陈登拱手应道:“儿明白该怎么做。”
“父亲,兄长,你们都错了。” 陈应却激动地说道,“主公已经设计杀了吕布,召见兄长是要商议收编吕布降兵的事儿。”
陈氏父子二人听闻,顿时脸色大变。
“二弟,你说啥?” 陈登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主公前几日还想着接纳吕布,怎么今日就把吕布给杀了呢?”
陈珪也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于是陈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
父子俩这才恍然大悟不禁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
“原来那天张翼德殴打曹豹是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引吕布来偷袭下邳?” 陈登啧啧称奇,忍不住赞叹道,“妙啊,这一计实在是太妙了,我居然都没看出来!”
陈珪捋着白须,道:“此计的确精妙,此计是何人所献,是孙乾还是简雍?”
陈应回答道:“据儿打听到的消息,这条计策应该是那位陈军师想出来的。”
“陈哲?”
“正是此人。”
陈珪和陈登父子俩对视一眼,眼中多了一丝好奇之色。
“这个陈哲之前没什么名气,言行举止还怪怪的,我一直奇怪主公为啥要拜他为军师。” 陈登啧啧赞叹,眉宇间满是欣赏,“如今看来,此人还真有些本事,真是让人意外!”
“看来咱们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玄德公得了这样一位足智多谋的奇人,轻而易举就诛杀了天下第一猛将。” 陈珪意味深长地说道,“经此一战,玄德公的威名必定声名远扬,徐州上下恐怕无人不服,这徐州牧的位置他终于算是坐稳了。”
“父亲说得极是。” 陈登附和着,接着问道,“那父亲觉得,儿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那自然是要人出人要钱出钱,用实际行动来支持玄德公,好表明咱们陈家的态度。” 陈珪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陈登连连点头称是。
“还有你得好好去结交那位陈军师。” 陈珪临别时又再三叮嘱,“此人深不可测,玄德公又对他言听计从,跟他搞好关系对你和咱们陈家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儿一定牢记父亲的叮嘱。” 陈登告退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州府。
……
糜府。
糜家家主糜竺正悠闲地品着香茶,旁边一位秀丽少女正在埋头算账。
糜家世代经商,汉代风气又比较开放,所以家中的账目等事务都由他妹妹糜贞负责打理。
“大哥,上个月咱们糜家各处产业,总共收入了一千万钱。” 糜贞手按住算盘,抬头看向兄长。
糜竺微微点头,一挥手说道:“拿出三千万钱再加上五万斛粮草,直接送到下邳的库府去。”
糜贞秀眉微微一动却笑着说:“这些钱粮对咱们糜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看来兄长是下定决心要支持玄德公了。”
“放眼天下的诸侯,难得有主公这样心怀几分仁义的人,徐州如今一片破败正需要这样一位主公来治理。” 糜竺也不隐瞒,坦诚地对妹妹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况且咱们糜家要是想崛起必须依靠一位贤明主公的庇护,像袁绍那样出身名门望族的主公肯定瞧不上咱们糜家,只有主公才会看重咱们。”
糜贞若有所思接着问道:“这么说兄长是认定玄德公是位枭雄,将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听到这话,糜竺却轻轻叹了口气。
“主公虽然有成为枭雄的潜质,但还缺少历练,权谋手段方面还有所欠缺。” 糜竺缓缓说道,“而且他麾下也没有像荀彧那样能辅佐君王成就霸业的人才。”
“那陈登倒是有些见识谋略,可惜他对主公还心存顾虑,不肯全心全意辅佐。” 糜竺说着又喝了口酒。
糜贞眨了眨眼睛说道:“但我听说玄德公最近拜了一位军师?”
“你说的是那个陈哲吧?” 糜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说来也奇怪,这人来历不明,一点名气没有不说,言行举止还极为怪异,真不知道主公为啥对他如此信任和器重,为兄实在是看不出他有啥过人之处。”
话音刚落。
糜芳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
“大哥,大喜事儿,天大的喜事啊!”
糜竺和糜贞二人看着举止慌乱的糜芳,一脸茫然。
“主公昨晚设下埋伏在瓮城里伏击了偷袭的吕布。” 糜芳气喘吁吁地说道,“吕布被主公乱箭射死,他手下一千多精锐步骑兵都被主公俘虏了!”
糜竺兄妹俩听完顿时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糜竺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主公竟然杀了吕布?”
吕布之悍勇天下皆知,而刘备竟能轻易拿下吕布这让人如何不吃惊?
不过糜竺二人心中还是有一丝疑虑。
随后糜芳曹豹诈降,引诱吕布偷袭,最后中计被杀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曹豹被张翼德打,是苦肉计啊?” 糜竺恍然大悟,惊讶地问道,“不知道到底是谁,竟然能为主公献上如此精妙的计策?”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位陈军师。” 糜芳脱口而出。
“陈哲?”
糜竺和糜贞兄妹俩身形一震,脸上皆是一脸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