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泰山军,在张飞面前不堪一击。
张飞冷眼直盯着孙观,丈八蛇矛如闪电般刺出!
“不好!” 孙观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举枪抵挡。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一道血光飞溅而出。
孙观的首级,随着一声闷响应声落地。
仅仅一招,孙观便被秒杀!
四周的泰山兵,眼见主将被杀顿时军心大乱,如鸟兽般逃散。
……
与此同时,峥嵘谷。
陈宫正悠然自得地端坐在树下,闲适地饮着小酒,一脸成竹在胸的神情。
臧霸则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来回踱步,还时不时抬手搭着凉棚朝着南方张望。
“刘备的大军已经在谷南十五里处了,最迟明天就能进入我们设下的埋伏圈。” 陈宫微笑着,顺手给臧霸递上一杯酒宽慰道,“臧将军不必着急,只管安心等着那大耳贼自投罗网便是。”
臧霸听了心情稍安,端起酒杯笑道:“公台先生这条计策实在是精妙绝伦,想来刘备必定会中计,其实我只是在纠结,要是活捉了刘备,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
“当然要杀!” 陈宫不假思索地说道,“杀了刘备,徐州群龙无首,臧将军便可趁机南下直取下邳。”
“一旦拿下下邳,徐州五郡只要传一道檄文就能平定,这徐州牧的位子不就妥妥地落入臧将军的囊中了吗?” 陈宫笑眯眯地说着。
臧霸听了,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精光。
显然陈宫描绘的美好前景,深深地打动了他。
“那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的小人物,这徐州牧他能做,我臧霸凭什么做不得!” 臧霸嘴角扬起一抹傲然的笑意,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可这酒还没来得及咽下。
部将吴敦连滚带爬地冲上了山岗,“扑通” 一声伏倒在臧霸的跟前。
“宣高将军,大事不好了!” 吴敦气喘吁吁地说道,“莒县刚刚传来急报,刘备的义弟张飞率军偷袭,孙将军被张飞一招斩杀于马下!莒县失守了!”
这消息如一道闷雷,在臧霸和陈宫的头顶轰然炸响。
臧霸脸上的自负瞬间化作惊愕,刚含在口中的酒 “噗” 地一下全喷了出来。
一旁的陈宫同样是脸色大变,手中的酒杯不由自主地脱手掉落摔得粉碎。
山岗上的泰山军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恐之中。
“怎么会这样?”
“张飞不是在十五里之外吗,怎么会跑去偷袭莒县?”
“孙将军竟然也被他杀了?”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臧霸满脸的惊愕与困惑。
陈宫连吸了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突然,他浑身一震,忍不住脱口惊呼道:“不好,这肯定是那陈哲的诡计,我们被他算计了!”
“公台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戏耍了?” 臧霸一脸懵懂,完全摸不着头脑。
“刘备肯定是识破了咱们的伏兵之计,怪不得他一路行军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进入峥嵘谷,原来是故意拖延时间。”
“他知道咱们主力都在这儿,莒县肯定兵力空虚,于是就派了一支偏师从开阳绕过去偷袭莒县。”
“而且这肯定又是那个陈哲出的主意!” 陈宫脸色凝重,缓缓推测道。
臧霸心里 “咯噔” 一下,难以置信地说:“这个陈哲真有这么厉害的智谋?公台先生您这么精妙的计策,居然被他识破还反过来将计就计了?”
臧霸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
陈宫又何尝愿意相信呢,但残酷的现实容不得他不信。
“刘备不过是个织草席、卖鞋子的,竟然能得到这样的奇人辅佐,难道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陈宫神情沮丧,仰起头长叹一声。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老巢被端的消息已经在全军传开了。
那些埋伏着的泰山兵们顿时军心大乱,队伍里炸开了锅。
“可恶!” 臧霸气得把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传令下去全军回师,跟我去夺回莒县!”
陈宫赶忙阻拦道:“臧将军,万万不能回师去夺莒县啊,不然就正好中了陈哲的奸计!”
臧霸一愣,不明白陈宫的意思。
“莒县城池坚固,粮草又储备充足,咱们一时半会儿根本攻不下来。”
“要是久攻不下,刘备再带着大军追上来,咱们可就会陷入被内外夹击的绝境。”
“将军和我,恐怕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陈宫焦急地苦苦劝说。
臧霸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急忙问道:“那依公台先生的意思,我该怎么办才好?”
陈宫沉思了片刻,手指向西北方向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改道往西北走,先退到泰山去蛰伏一段时间,再从长计议了。”
臧霸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不甘心。
琅邪国可是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好多年的地盘,从陶谦那时候起,他就是这里的老大。
可现在却要被刘备这个州牧位子都还没捂热乎的人抢走,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臧将军,大丈夫能屈能伸。”
“徐州周边强敌环绕,刘备迟早得跟曹操、袁绍、袁术他们开战,到时候将军就有机会出山重新夺回琅邪。”
“现在将军最要紧的就是保存实力。” 陈宫耐心地劝解道。
臧霸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摆摆手:“好吧,就按先生说的办,全军向泰山撤退。”
号令一下,五千泰山兵慌慌张张地撤离,朝着西北方向的泰山逃去。
在峥嵘谷以南的徐州兵大营里。
沂水河畔,陈哲正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
“禀军师,诸葛瑾的弟弟诸葛亮求见。” 陈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哲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瞧见诸葛亮就在不远处。
这小诸葛亮不在阳都城待着,跟到这儿来干嘛呢?
陈哲心里直犯嘀咕。
他懒洋洋地一摆手:“让他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