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已经念到姜以诺的名字。

她回过神，想到自己即将要完成的巨作，窃喜地朝姜若眠看去。

就让你得意这一会儿，等她拿到冠军，看姜若眠还能不能笑出来！

姜以诺自信地一笑。

当她选择的曲目信息出现在大屏幕上时，观众席和后台候场区都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是《黑天鹅的十四行诗》！

这是眠神在十五岁那年夺得首个世界冠军时所用的自由滑曲目。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放在姜以诺身上。

她一身镶钻的黑色考斯滕站在冰场中央，下巴微扬，眼神蕴藏几分冷傲。

音乐响起，她顿时向前滑去。

她的技术动作标准，跳跃的周数也与眠神相当。

台上的观众纷纷鼓掌，但姜若眠却摇了摇头。

这是一首将阴郁、挣扎与蜕变融合得淋漓尽致的曲目。

姜以诺复刻得很完美，但每一个动作像是精心丈量过的模具。

准确，却毫无灵魂。

曲子渐渐接近尾声，姜以诺以一个躬身礼结束。

她看向裁判席，几位裁判短暂地交流后低头打分，但面容却看不出什么。

观众席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得分很快就出来，虽然不比眠神，但162的高分足够她拿下冠军。

姜以诺以为自己这次稳了，朝姜若眠挑衅一笑。

紧接着，广播念出姜若眠的名字。

她没有滑向冰场中心，而是先去了裁判台方向，简单的几句交流后，她灿烂一笑。

此刻，大屏幕上的曲目信息闪烁后骤然变化。

和姜以诺是同一首！

全场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包括刚刚坐下的姜以诺和观众席的陆承翊，都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她怎么敢？！

姜以诺死死盯着冰场上游刃有余的姜若眠。

第一个音符落下后，她没有急于做出技术动作，而是微微垂首。

肩膀向内收紧，模仿天鹅折翼前的瑟缩。

第一个3A跳跃时，她的习惯性小垫步，以及落地时独一无二的深屈膝缓冲姿态......

与记忆中那个身影严丝合缝。

观众席上一个女人猛地站起身，墨镜下的瞳孔骤然紧缩，死死盯住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