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昏暗的冰场内只有一人翩翩起舞。

姜若眠又一次尝试将高难度的进入衔接融入旋转，冰刀在冰面刮出急促的声响。

意识深处熟悉的灼热感强行牵引着五脏六腑，她闭了闭眼。

这次的副作用来得比之前更猛更快。

脚尖点地起跳的瞬间，她眼前猛地一黑。

预期中的三周跳只完成两周便失控下坠，她踉跄着歪向护栏方向，紧跟着冰刃不受控地打滑。

“若眠姐！”

贺显扬箭步冲过来，但因为冰面太滑，两人一齐摔倒。

他的后脑勺着地，忍不住闷哼一声。

姜若眠靠在他的胸膛处，耳鸣嗡嗡，但却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你不要命了？！”

贺显扬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扶着她肩膀的手都在颤抖，“刚才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姜若眠喘着气，喉咙干涩到说不出话。

体能是她这具年轻的身体最大的短板，也是她急于用技巧和经验去填补的无底洞。

贺显扬看她不说话，脸色有所缓和，“你想练体能也不能不顾性命啊，这样，以后我每天都陪你跑步怎么样？”

“可能短时间看不出什么，但等到世锦赛，你一定会大有改变！”

姜若眠缓过神，轻轻嗯了声。

第二天凌晨四点，姜若眠裹着羽绒服，没有往冰场的方向去，而是去了操场。

贺显扬已等候多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点了点头后便开始跑。

很久没有锻炼，姜若眠有点跟不上。

但后来慢慢适应了他的节奏，贺显扬也有明显的减速，两个小时后，两人坐在椅子上。

姜若眠气喘吁吁地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视野内突然出现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

姜若眠愣住。

“上次关总给你带这个我看到了，我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喝。”

贺显扬别开脸，耳根通红。

辛辣的姜味冲上鼻腔，滚烫透过杯壁传到冰凉的掌心。

姜若眠低下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热气氤氲上来，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小口啜饮。

暖意顺着喉咙到了胃里，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潮红。

“谢谢。”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很好喝。”

贺显扬挠挠头，咧开嘴笑了。

器材室门口，陆承翊不知道站了多久，睫毛都结了寒气。

他的眼睛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手里的册子被他攥得边缘泛起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