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贺显扬已经滑向了冰场中央。

音乐随之响起。

没人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心慌。

就在几秒前，姜若眠将冰鞋塞回他手里，语速极快：

“听好，贺显扬。”

“放弃原来的3A进场方式，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贺显扬被她脸上的严肃吓到，愣愣点头。

“起跳前弧线收窄三度，外刃不要压死，起跳瞬间重心往左偏移两厘米，记住是两厘米！旋转时核心收紧，但轴心刻意往右前方带，落地时不要试图完全稳住，顺势借那个歪的力道接一个1T，然后立刻接原计划的接续步，清楚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飞快在他掌心画着轨迹，眼神紧紧锁着他。

贺显扬原本的惊愕转为坚定，“清楚了！”

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说道，“若眠姐，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远处的陆承翊皱眉看着他流畅丝滑的动作，不禁看向安德森。

意外的是，那家伙也瞪大双眼，满眼不可置信。

“很惊讶吧？”

姜若眠从身后走来，站到他身侧，一脸骄傲地看向冰场中央犹如蝴蝶扇动的身影。

“嗯。”他坦然地点头，“没想到贺显扬能突破我的记录，不愧是你教出来的。”

听出他是在左右而言其他，姜若眠笑笑没揭穿。

“就算是你，当初连三周跳都学不会，我不也是教成奥运冠军了吗。”

姜若眠抱臂看着前方笑，“所以，不是你选择我，而是我给了你机会与我并肩。”

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她终于看向他，眉眼弯成月牙，声音却近乎残忍：

“可惜，你忘了来时路。”

“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贺显扬会赢你的，离开我，你的下场早就注定好了。”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吞没了陆承翊粗重的喘息声。

他侧头看着姜若眠。

而她却笑盈盈地看向冰场内谢幕的他。

冰场灯光如昼，聚焦于一人之上。

隔着栏杆，贺显扬朝着姜若眠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