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许初梨赤红双眼疯了一般朝乔凌薇手中的玉佩扑去。
可她还没靠近,厉寒川便以为有人袭击,下意识踹在她肩上。
“呃!”
她痛得闷哼,却仍死死盯着那枚玉佩。
再次不顾一切地爬过去,换来的却是更重的一脚。
连续几次,许初梨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却咬紧牙关,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前扑,一把拽下了玉佩!
“咔嚓!”
眼前白光忽现,许初梨惊骇地瞪大双眼——
她的手……断了……
“小偷!”
保镖厉喝着,用麻袋粗暴地套住她的头,电棍狠狠抵上她的腰腹。
“啊——!”
剧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但是,这是妈妈给她留下的遗物啊……
许初梨死死握着玉佩,在极致的绝望中嘶声求救:“厉寒川!”
不远处,正护着乔凌薇的男人脚步微顿。
“啊啊啊啊啊!!”乔凌薇忽然尖声叫道:“厉寒川!刚才有个贱民摸我的脚!恶心死了!脏死了!快走!”
厉寒川仔细环看四周,只看见一个套着麻袋在地上蜷缩的身影,心下的不安立刻压下——
梨梨此刻应该在家休养,绝不会喜欢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地方。
他不再犹豫,抱着乔凌薇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刹那,许初梨在剧痛中彻底失禁,温热的尿液混着绝望浸透衣裤。
“啪嗒。”
镯子应声而碎的瞬间,她脑中绷紧的弦也随之断裂。
许初梨看着满地碎片和身下的污秽,仿佛看见曾经雨夜,遍体鳞伤蜷在垃圾桶里摇尾乞怜的自己。
麻木缝隙中的男人背影越来越模糊,遍体鳞伤的痛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她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
许初梨在撕裂般的剧痛中醒来。
模糊听见医生抱怨:“宋小姐只是手被磨破皮而已,全院医疗物资都被厉总调去VIP病房了。”
“太暴殄天物了!这位小姐伤这么重,丈夫不在身边就算了,连麻醉药也用不上……”
“同人不同命啊,谁让人家有人疼有人宠呢?”
许初梨疼得头皮发麻,凄厉一笑。
怎么不算是同人不同命呢?
乔凌薇只是手部磨破,厉寒川就掩不住隐秘心思,紧张调动全院资源。
而她经历凌迟之痛,却连一支普通的麻醉剂都不配用!
腹部缝合的伤口在无麻状态下被针线穿透,每一次穿刺疼痛都清晰无比,许初梨痛得浑身痉挛。
惨白的天花板在视线里晃动,她死死瞪着眼睛,咬烂了下唇,硬生生扛过了这场凌迟般的手术。
……
“厉太太,您先生太爱您了,他守了您一整晚,刚睡着呢。”
再次醒来,许初梨听到的是护士艳羡的低语。
她侧过头,看见厉寒川伏在床边,眼下带着青黑。
可这幅深情模样,只让她觉得刺眼又讽刺。
察觉到视线,厉寒川惊醒,紧紧握住她的手:“梨梨,你醒了!都怪我…昨天太忙没能陪你……”
他语气骤然阴戾,转向医护:“到底怎么回事!她的伤口怎么会崩裂?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主治医生吓得脸色发白,嗫嚅着不敢回答。
他怒气更甚,直接对身后的保镖下令:“联系院长,把所有接触过太太的医护人员,立刻停职查办!医院管理如此松懈,我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然后小心俯身,用指腹小心翼翼擦去许初梨额角的虚汗,语气温柔,“梨梨别怕,这些没用的废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怪他们。”许初梨开解道,垂眸掩去眼底情绪。
毕竟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他。
他的保镖,他的纵容,他的视而不见……
“叮——”
手机提示音打断她的思绪,一条简洁的信息映入眼帘:【所有手续已办妥,七天后,哥哥接你回家。】
厉寒川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狐疑,“什么手续?”
“你要去哪?梨梨,你办了什么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