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耽搁,咫尺的距离,墨景渊眼睁睁地看着车门关上。
列车缓缓地行驶起来。
退至一旁的墨景渊气息还有些不稳。
向来一成不变的冰霜脸上出现一丝皲裂。
他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迟非晚,仿佛在看什么来自外星的怪物。
迟非晚毫不客气地回瞪了回去:
“买票了吗你就坐车?”
结合车门外等候多时,目瞪口呆的江一,和车窗外倒退越来越快的背影。
迟非晚这句话的讽刺程度到达巅峰。
墨景渊胸膛止不住地起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
那原本英俊的侧脸,出现一片暗紫色的椭圆形不规则区域,是被迟非晚掐的。
迟非晚努力压了压嘴角,不让自己的笑意太明显。
实在是此时的墨景渊太狼狈。
他向来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仙子,永远运筹帷幄,永远矜贵优雅,什么时候有这么滑稽的一幕。
迟非晚不再说什么,越过他就朝着车厢里走去。
她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交际,只想远离他,再也不见是最好。
擦肩而过的时候,迟非晚恍惚听到一声轻笑。
没等她警戒起来,腰上一热,她整个人几乎是瞬间被带到列车上的厕所。
“啪嗒”一声,墨景渊锁上了厕所的门。
列车上的厕所本就小,墨景渊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显得空间狭小。
他几乎贴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圈锢着她把她揽在怀里,微微弯着腰,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迟非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和鼻息间,熟悉的青橘味。
“唔!”
迟非晚猛地瞪大了眼。
他凭什么突然亲她??!!
他们已经分手了!
迟非晚剧烈地挣扎,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
可这次,墨景渊已经有了心理预期,迅速抓住,单只手牢牢地攥住迟非晚的两只手腕,捏的迟非晚生疼。
迟非晚力气大,可是还是比不上墨景渊从小习武到大再加上男性的先天优势。
挣脱不开,迟非晚气得要死,狠狠咬了他的舌尖。
血腥味瞬间在齿腔中蔓延。
墨景渊闷哼一声,微微睁眼,眼底欲色非但未减,反而愈演愈烈。
他轻咬迟非晚的唇角以示惩罚。
另一只空出的手揽住迟非晚的肩膀,猛地拉近,把她按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嘭嘭嘭!”
厕所门被人大力敲响。
“里面干嘛呢!女士你没事吧?现在,立刻,马上!出来!要不然我报警了!”
外面很是喧哗,显然是刚才墨景渊把她拉近厕所的动作被人看见了。
好心人怕她受欺负。
“唔唔唔!”
迟非晚剧烈地挣扎,用眼神示意墨景渊赶紧松开她。
可是墨景渊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手顺着迟非晚的颈肩滑到后脑勺。
白金色秀发缠绕着墨景渊骨节分明的五指,倾泻而下。
“乖一点,我就放过你。”
分开的间隙,墨景渊声音微喘。
迟非晚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气,墨景渊再次覆了上来。
门外的喧闹越来越激烈,他们已经打算破门而入。
迟非晚彻底不挣扎了,闭上眼松了力,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站着。
没关系,就当走路上被狗啃了一口。
反正以前又不是没亲过。
挣又挣不开,墨景渊又跟一条疯狗一样。
他不要脸,她可要,她可不想等下外面的人破门而入就看到墨景渊逮着她亲。
过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墨景渊才缓缓地放开了她,粗粝的指腹缓缓擦过她唇瓣的血迹。
迟非晚恶狠狠地瞪着她,奋力想把手抽回来,无果。
门外动静消停片刻,好像是列车员找来了备用钥匙,正准备开门。
墨景渊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带,扯下来,一圈圈缠绕住迟非晚的双手手腕。
迟非晚眼睛瞪地更大了,用气音开口:
“你干嘛???”
“绑你。”
墨景渊垂着眸子,仿佛在对待什么工艺品,认真又细致,一本正经开口。
迟非晚:???
一口气堵在她胸口。
她发现她真的是跟墨景渊沟通不了。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佩服曾经的自己,她居然就这样跟墨景渊生活了十年,默默爱了他十年。
“……你绑我干嘛???你疯了??有病??”
墨景渊没说话,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才抬头看向她:
“带你回去。”
难得的,墨景渊安抚性地在她的嘴角轻啄一下。
“你要是想去旅游,等我忙完这周,我带你去,嗯?”
这是破天荒第一次,墨景渊软下态度,几乎可以称作来哄她。
这是十年来迟非晚求而不得的待遇,可却在她已经不在乎后才姗姗来迟。
迟非晚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并未作答。
墨景渊看不得她这个样子,索性把她的脸按在怀里,拦腰抱起,眼不见为净。
迟非晚双脚腾空的瞬间,门终于被打开。
门外乌泱泱站着一群人,朝着迟非晚和墨景渊的方向张望。
迟非晚下意识抓住墨景渊胸前的衣服,耳根烧红一片,顺从地把脸埋在墨景渊怀里。
对于这种事情,迟非晚确实不好意思的紧,尤其她的手还被捆着,嘴也被咬破皮了。
解释不清,实在是解释不清。
门外原本气势汹汹的人在看到墨景渊后默默地噤了声。
车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在面对墨景渊强大的压迫感下,不免犯怵。
还是乘务员率先站了出来,电棍威慑性地指着墨景渊:
“你是什么人?你们什么关系?”
墨景渊的目光缓缓落到迟非晚身上,片刻开口:
“她,我未婚妻,我,墨景渊。”
语毕,直接越过众人朝着车厢走去。
拽的二五八叉。
偏偏还真没人敢惹墨景渊,默默给他让出一条道。
这里的人或许没见过墨景渊的长相,但必定听过墨景渊的名号。
结合墨景渊和迟非晚非凡的长相和气质,那一定是本人石锤了。
迟非晚默默捂脸,实名制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