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几日以来,挖矿的人手大幅度减少,如今,开采的进度也跟着大大下降,再这么下去,只怕是要耽误了我们的大计。”
听他这么说,孙吴洲也焦急的来回踱步。
他都已经派人查了这么久了,杀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别说安王的人影了,就连他的毛都没见着,这李远山定然是在骗自己。
但话说回来,不论他有没有骗自己,追查安王的事情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毕竟,挖矿对他来说才是大事,若是因此耽误了挖矿的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孙吴洲在心底下了主意,朝着孙哲吩咐道。
“调查奸细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放,先把矿洞里的矿石挖出来再说,开采的进度耽误不得,你可要监督好了,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是,父亲放心。”
孙哲毕恭毕敬的朝着孙吴州拱了拱手,乖巧的答应下来。
休息的时候,安诺城将孙哲递给他的纸条拿出来仔细查看,这才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猜测那样,也了解了这段时日,外界发生的一些事情。
趁着夜色,安诺城偷偷的从那群人里逃离了出来,顺势找到了李清许和大皇子。
房间外的月光皎洁而且透亮,将人影都照的清清楚楚。
房间内,烛光摇曳,大皇子、李清许以及安诺城都齐聚在一起,商议事情。
“不瞒大皇子,这段时日我一直潜藏在矿洞之中,确实发现了之前消失的那些官差的藏身之地,只是他们人数众多,我一人着实是不好将他们给带出来。”
“而且他们身体虚弱,似乎是中了毒,但我无法探知他们中的到底是何毒,还请大皇子想个计策,将他们给救出来,否则他们只怕是就要死在矿洞里了。”
听到这消息,大皇子也心急如焚。
但他再怎么焦急也没用,如今他自己都自身难保,被孙吴洲派人盯的死死的,哪还有余力去救人?
李清许听了,也皱紧了眉头。
虽然她并未正经的学过什么医术,但久病成医,她指不定还能看出些什么。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压根不知道这些官兵中的是什么毒。
又怎么为他们解毒呢?
他们被困死在这局里了,压根没有脱身之法。
眼下唯一能够走动的棋子,就只有孙哲了。
虽然他们内心也不想麻烦孙哲,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再次去寻找孙哲,央求他寻个办法。
“那些官差中了毒,怕是命不久矣,眼下最重要的是帮他们解毒,你能不能帮他们弄一些吃的食物,顺带派人去查看一番,他们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到时候我也好配制解药,帮他们解毒,也好做下一步计划。”
如今整个矿洞都在孙哲的掌控之中,此时对他来说应当十分容易才是。
所以李清许才会做出此要求来。
孙哲犹豫了片刻,点头应下。
“好,我会在厨房里安插一些眼线,帮你们探查此事,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眼下,父亲已经起了疑心,你们行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莫要露出了什么马脚,被他给抓住了。”
“多谢孙公子关心,我们定当会小心行事。”
李清许感激的点了点头。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事孙吴洲谨慎的很。
虽然孙哲在矿洞的厨房里面安插了人手,但这些人压根就没有接触饭菜的机会,只能在厨房里做做杂役,干一些洗菜切菜的杂活。
更别说去给官差们送饭了。
这边,安诺城和李清许尽力破局。
另一边,钦差刚出了城门没多久,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走到城外的一处空地上,眼看着四周无人,老乞丐这才放心的上前轻轻摇了摇钦差的肩膀,开口提醒道。
“大人,已经出城了,您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可这话并未得到回应。
老乞丐心道不好,连忙将草席给掀开,露出了钦差的全貌。
只见钦差眼睛紧闭着,脸色也一阵阵的泛白。
老乞丐连忙伸出手来,摸了摸钦差的额头,烫的惊人。
“不好,大人这是高烧晕厥,得想个办法给他退烧。”
这么想着,他连忙吩咐手下的乞丐,把钦差给抬到了一处河边,让人给他擦洗身子,好为他降降温。
不洗不知道,清洗的时候,他们将钦差身上的衣物褪下,才发现钦差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这些伤口早已溃烂流脓,瞧着十分可怕。
饶是见多识广的老乞丐,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伤口给弄成这样,这该得多疼啊。
钦差大人也是个能忍的,都伤成这样了,居然一声不吭的。
当白露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她皱了皱眉头,面色也变得十分严肃。
“不行,再这样下去,只怕是到不了京城,他就先死了,小姐和王爷还等着他救命,他绝对不能死。老伯,你能不能先帮我照看着大人一会,我去城中取些药来。”
“好好好,小姑娘,你快去吧,大人有我看着,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老乞丐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钦差给他们分发了粮食,可谓是救命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就算是白露不说,他们定然也不会把钦差丢下不管的。
得到他们的保证,白露这才放心的回到了城中,想要去明月商会的商铺里取些药材过来。
可还没等她赶到商铺,远远的就瞧见商铺外边站了几个人。
他们身上虽然并没有穿官兵的衣服,但城中的年轻人早都已经被官府给抓了过去,眼下的年轻人只能是官兵,况且他们一直时不时的往商铺里望去,浑身的气度也不像是寻常百姓。
看来,商铺也是已经被这些官兵给盯上了。
白露连忙退了几步,将身形给隐匿了起来。
藏在暗处,白露盯着商铺的门口,紧皱着眉头,有些进退两难。